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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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口氣離開她的家。
明天還要上班哪,已經半夜兩點多。
叮噹這一陣情大變,令我非常納悶,她已經在巔峰,還要爬到什麼地方去?為什麼要這樣急急地引人注意,我不明白。
多年來我們為小筆爭吵不勝其數,但為原則,這是第一次。
寫一本書揭朋友的底!
真是虧她寫得出來。
我心安理得,如果她真的夠膽寫這本書,為了正義,為了朋友,我都會跟她鬧翻。
第二天早上我依習慣匆匆趕到文英酒店吃早餐,男侍應給我先端來熱騰騰的黑咖啡,人類是習慣的奴隸,常生活我不喜冒險,必須有悉固定的地盤出入,然後才可以安心在事業上大大地下一注。
我悵惘地想:要我離開叮噹,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我是那種一隻牌子洗頭水用十五年的人。
我咬著鬆脆的吐司。
“…三餐都在外頭吃?嘖嘖嘖。”我愕住。
香雪海。
這麼早她就出來了。我抬起頭,她已經坐在我對面,雙眼在早上有種煙雨朦朧之態,這樣的女人為我早起,單是這一點已經是重拳出擊,叫我崩潰。
我在喉嚨裡咳嗽一聲。
她聳聳肩,叫咖啡。
香雪海的長髮編成一條媽祖式的辮子,穿件黑寬身t恤,一條黑長褲,益發襯得她膚光如雪,然而我老是嫌她太蒼白。
鄰座的男賓們紛紛投來目光,像香雪海這樣的女人,屬於黑夜,不應在間出現。
她彷彿忘記昨天說過的話,仍然大方可親,宛若偶然遇見我。
是偶然的嗎?不不,當然不。
我沒頭沒腦地說:“昨夜我做夢,看見你剪短頭髮。”
“是嗎?還好看嗎?”
“不好,還是長髮適合你。”她說:“小時候在修道院唸書,那些外國嬤嬤不耐煩替我們洗頭梳頭,一律都剪短髮,我發過誓,待我離開那裡,我不再剪頭髮。”她微笑。
“沒想到你童年生活如此不如意。”她牽牽嘴角,不答。
“我願意聽你細說,只可惜我們永遠只在吃食店碰頭,如果你有時間的話,為什麼不出來好好地談一天?”她笑“多謝你的邀請,我會考慮。”女人都一模一樣,不停地引誘規矩的男人,等好男人為她變壞男人的時候,她又改變主意。
我老實不客氣地說“你這樣子盯著我,是為什麼?”
“為了你朝氣蓬的生命,我從未見過心志這麼健康的男人。”香雪海笑盈盈地說。
我一怔,馬上詼諧地折起手臂,表演臂肌“是為這個?每個三角碼頭的苦力都具備這樣的條件。”香雪海笑得前仰後合。
她豐滿的身材隨著她的笑聲顫動。
我嘆口氣,這樣的女人,能夠引十六至六十歲的男人,為何偏偏選中我?
她從不刻意修飾自己,我保證,如果她肯略事化妝,看上去會更更美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