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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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騙人!答娜開口閉口都是你這個瞎眼僱主,她親口告訴我,她喜歡你,昨晚她就沒回去部落,怎麼可能不來找你?!”原住民男子眼中添了份暴戾之氣。
“叫你身後那個女人出來,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答娜?”眼看著那男子又舉起木,直朝阿騰劈來,何旎慌忙臉,抱住阿騰。即使只裡了條被單,她晶亮的眼神及高昂的小下巴,仍十分迫人。
“我不是答娜,我叫向旎,是葉先生的朋友!”叫那達的原住民男子突然靜了下來,他乏力的垂下木,像一個做錯事的小男孩,一臉的茫然與畏縮。
那達殘暴的氣焰消失了,何旎不再提防他,反倒是他身後那個長髮女子驚訝的低喊,引起她的注意。
“何旎?!”那聲音不算悉,卻也不能說陌生。抬頭看清邵長髮垂肩、皮膚略呈麥、有雙澄澈明眸的女子之後,她先是疑惑,繼之跌坐在上。
天啊!是唐依娜!
就算唐依娜如今的穿著、打扮和以往截然不同,但何旎仍不會錯認眼前這個明媚的女子,就是受陶健方器重的唐秘書,當然,也是那天在她的訂婚宴上對她投以莫名的憎恨眼神的唐秘書。
天將毀滅她了!唐依娜不是隨陶健方去香港出差了嗎?啊!常茵說過,為了她的腿傷,陶健方已經趕回臺灣,那應該是她陪阿騰去見他父親最後一面之前的事了,也就是說,是三天以前的事?
只是,為什麼唐依娜竟出現在這個山間小鎮?且在這個時間出現在綠屋。
何旎的心中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三天之後,她就要和陶健方訂婚,很難解釋為何自己會躺在未婚夫以外的男人上!
令她錯愕的是,在雙方一陣震驚過後,唐依娜只是微微掠過一抹很難形容的飄忽笑容,便當做不認識她一般的拉著那個茫然失措的原住民青年,疊聲道歉,退出綠屋。
綠屋終於又恢復平靜了!可是何旎的心卻再也平靜不下來,唐依娜離去前的那個詭異的微笑,令她既心虛又懊惱。
“你沒有受到傷害吧!小?”阿騰嚴肅的問著,彷彿也受她那不尋常的安靜。
“不,沒有!”她淡淡的回答。事實上,傷害一定是有的,只是傷害程度的輕重。
“小,你在想些什麼?”過分的安靜今阿騰變得神經緊張。
“阿騰,我在想,今後漫長的人生,你必須獨自走了,而如果有責心待你的女孩,不要忘了把風箏的線頭給她!畢竟你並不適合做-只斷線的風箏。”
“什麼意思?”她話裡的暗示狠狠擊中了他。
“明天我必須回臺北進行我婚禮的準備工作,我的結婚照還沒拍,甚至連禮服我都沒試穿!”即使知道這些話十分殘酷,她還是不得不說。
“小,不要跟我開玩笑!”阿騰急切的擁近她,滿臉的真摯。
“現在,我擁有太多,捨不得失去,我想,你一定也是抱持著這樣的心態。”
“我是!”她仰望著他,希望不會傷害到他,可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大陶能給我的太多了,正因為捨不得失去,所以我必須回去!”
“我不相信!”他蹙起眉頭。
“那我們之前發生的事又算什麼?”
“只是情慾!”她抑住心中的痛,努力掩藏情“男女之間自然的情慾。”
“可是你曾提到愛情!”阿騰道,神情嚴肅到近乎神聖。
“不能否認,我對你還有愛,可是,我更貪戀不必勞心勞力的子,貪戀被嬌寵、呵護的子,和你在一起,我無法擁有那樣的安穩…”說這段話的時候,何旎覺到強烈的哀傷。
而阿騰也如她所願,在沉默片刻之後,開始惡意的貶低自己“你叫以直說…就因為我是個一無是處的瞎子。”不!他不是,她在心裡吶喊,可是她必須制止自己的心軟。
阿騰和陶健方兩相權衡…她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沉默是最狠毒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