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薩格拉斯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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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極少數的人還留在虛數世界裡，研究一切變故發生的真正原因，尋找如何徹底解決虛數世界怪物入侵的辦法。

姜維漢看到葳蕤和星麗一直留在虛數世界中，她們格式化了虛數地球上層的所有“人間仙境”並和其他留在虛數世界的人一起隱居在原本就存在的虛數地球上，繼續自己的研究。

“泰坦”姜維漢則保護著她們——因為她們原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當最初設定的保護規則失效後。依然有具象化的病毒怪物經常憑空出現，來攻擊這些遺留在虛數世界的人。

它們認準了所有原本不屬於這個虛數世界的人類。將他們當成必須清除的敵人，卻完全不干擾那些原本就生活在這個世界的生物們。

瓦納爾當初的話再一次在姜維漢耳邊迴響:“不知道什麼時候。毀滅之力悄無聲息地出現了。有的上古之神被這股無法抵禦的力量腐化，他們變得瘋狂，開始謀殺那些進駐到母星神靈們創造的星球上的所有生命，包括那些神靈使者。”

“在這之後，神靈們用他們的科技將母星帶到了未知的維度，徹底封閉了自己。然後他們創造了泰坦們，並賦予其剿滅和封印上古之神的職責，試圖讓宇宙重歸於秩序。”

“神靈使者”就是玩家無疑。母星被徹底封閉也完全符合姜維漢現在看到的這一幕。葳蕤的確是創造了泰坦，而且泰坦一直在魔獸世界中履行著剿滅和封印上古之神的職責。試圖讓宇宙重歸秩序。

姜維漢在魔獸世界中經歷了這麼多事，沒想到最終唯一對他說出世界真相的，卻是這位上古之神！

影像的最後一個畫面就是葳蕤取出了代表《英雄聯盟》世界的數據盤，然後關閉了《魔獸世界》的連接端口。

一切到此為止，姜維漢眼前只剩下黑暗的虛空。

“後面發生了什麼？我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他看向阿曼蘇爾，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接收到的信息在這裡就中斷了。”阿曼蘇爾搖了搖頭，他看向姜維漢，“我只知道你原本是在葳蕤身邊保護她的，我想一定是她派你來了魔獸世界中。具體有什麼特殊的使命。只有你自己才會清楚。”姜維漢對自己的過往非常清楚，他覺得自己怎麼也不會是這段綿延數百年的影像中，被葳蕤從薩格拉斯之心中分離出來的那個機器人。

“那你確認我就是那個姜維漢嗎？”他指的是跟阿曼蘇爾並列三位最高權限的那個泰坦。

阿曼蘇爾認真地點頭:“我認為是。”

“如何判斷的？”姜維漢在心裡質問:你難道看不出我是個來自地球的穿越者嗎？

阿曼蘇爾一針見血地回答:“權限——你的確擁有我的兄弟，‘泰坦’姜維漢的所有權限。這個沒有人可以假冒。”

“權限…好吧。我知道了。”姜維漢對此完全無法反駁。

他知道自己一定和那個“泰坦”姜維漢有密切的關係，或許這個關係就是他會從地球穿越到魔獸世界的原因。

而且——說起來，當初就是他自己將薩格拉斯之心帶到地球去的。這後續一切的發生和他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可問題是，他本不知道自己穿越之後帶著什麼樣的特殊使命。甚至在看到這段影像前，他都不知道世界背後隱藏著如此複雜的秘密。

姜維漢不準備再在自己身份的問題上繼續糾纏。是不是“泰坦”姜維漢已經不再重要了。現在他已經在魔獸世界中，還是先搞清楚當前的狀況比較好——阿曼蘇爾一定知道他應該幹什麼，不應該幹什麼。

他問道:“那麼現在到底是什麼時間？還有我所在的那個時間線，以及你和薩格拉斯之間的關係，還有這個魔獸世界…我有一大堆問題還沒有搞清楚。”

“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跟你說明的事情。”阿曼蘇爾回答道:“我和葳蕤失去聯繫是在2450年。至於現實世界到底是什麼年代，如果端口關閉後時間速沒有變化的話，現在應該是2469年。”姜維漢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並讓對方繼續講下去。

“如今你已經知道，《魔獸世界》本身就是遊戲世界，雖然經過泰坦平臺的編譯，已經是實質上存在的現實世界，不過它依舊遵循著最初創造時所設定的規則運轉——時間線就是其中最基本的規則之一。”

“從本質上來說，這個世界所謂的時間線並不是什麼線狀或者網狀。當初這個遊戲開發完成後，遊戲公司向玩家提供了兩種遊戲方式:一種是正史劇本。也就是21世紀的時候，暴雪所提供的經典玩法。玩家們參與到早已設定好的歷史進程中。一切都被嚴格限定；而另一種就是自由劇本——由玩家扮演歷史人物，自由演繹歷史。”姜維漢聽阿曼蘇爾一本正經地說著“遊戲”、“暴雪”、“玩家”、“魔獸世界”等等詞彙時。不由產生了嚴重的違和，就好像他身邊的不是萬神殿的“眾神之父”而是一起討論魔獸世界劇情的同好者。

不過他的講述十分容易理解，姜維漢聽到“自由劇本”中，是由玩家扮演劇情人物時，立刻想到那些其他時間線上歷史和正史迥異的情況——難道這些世界原本就是曾經的玩家們的經歷改變歷史造成的？

阿曼蘇爾看了他一眼，彷彿直接看到了他內心的想法:“你所想的沒錯，那些布萊克摩爾培養了薩爾推翻洛丹倫的世界、阿爾薩斯沒有墮落反而是成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甚至還有吉安娜逆開後宮、收集了阿爾薩斯、凱爾薩斯、卡雷苟斯什麼的世界…都是自由劇本下的玩家創造的。”姜維漢聽到吉安娜逆開後宮這種，忍不住笑出聲來。這絕對是資深的腐女玩家才能做到如此逆天的事。而阿曼蘇爾居然也會用吐槽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也是完全刷新了他對這個泰坦的認知。

他止住笑，聯繫自己現在的狀況，問道:“所以說我現在所在的那個時間線，也是一個自由劇本？”

“是的。”

“那我之前跟克羅米一起穿越的那些時間線呢？那是什麼？”

“那些都是幻影——你會跟隨克羅米穿越，就相當於觸發了遊戲中的隱藏任務一樣，來到這些世界都是隱藏劇情任務中的必要步驟。那些世界也都是據你所在的那個時間線的已有情況實時推算演變出來的——所以你會在網狀的時間線上看到所有的一切彷彿都被註定——那不是我的什麼陰謀，也不是萬神殿或者泰坦的陰謀，而是遊戲本身的底層設定。”聽到阿曼蘇爾的解釋，姜維漢頓時恍然大悟——果然。那些什麼過去註定未來、未來反推過去，那些複雜的因果論、宿命論，其實都是“設定”罷了。

自由劇本雖然號稱“自由”但也不是完全自由。他會得到穿越任務。本身就是系統設定為了補全之前發生的冰封王座之戰的因果。布萊克摩爾會註定成為國王，也是劇情需要。

姜維漢目前還無法和“系統設定”抗衡。

他有些不好意思——當時在時光之中摧毀那三個沙漏，還有不久前時間國度看到的那些挑戰他世界觀的網狀時間線。以為一切都是泰坦的陰謀，沒想到是他想歪了——被阿曼蘇爾拆穿後。他有些臉紅自己當時的反應。

從原來無解的思維牛角尖中鑽出來後，姜維漢只覺得眼前豁然開朗。整個世界都因為這一次的見聞而大為不同。

“接著講，然後呢？”他催促阿曼蘇爾。

“時間線的問題相比你已經基本明白了。那麼接下來該說我和薩格拉斯的分歧了。”阿曼蘇爾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我們三個泰坦是僅有的直到這個世界真相的人，也是擁有最高權限的人。當初我和薩格拉斯被派遣來尋找上古之神入侵的源時，分工各有不同。我負責的是檢查和維護泰坦平臺系統，他負責的是清查、修改和刪除被系統內的被染數據。所以具體到遊戲世界中，我可以通過後臺調取、維護、修改和還原所有原始數據。如你所見，所有的泰坦系統和泰坦造物基本都是基於我的權限來實現的。”姜維漢點頭表示理解。

阿曼蘇爾繼續道:“薩格拉斯的權限是排查、銷燬和刪除有異常的數據——你可以理解為他擁有gm賬號，不過權限要更高一些。理論上他可以銷燬所有他認定為非法的數據。他只要調取資料或者模型、再將它刪除，就能會滅掉相應的一切:星球、星系、神靈…種種一切都是。”調取模型——姜維漢立刻想到阿克蒙德毀滅達拉然的那個法術，於是問道:“阿克蒙德也是因此才能直接在沙盤上毀滅達拉然的，對嗎？”

“沒錯，正是如此。他和基爾加丹作為薩格拉斯的副手，得到了一部分權限。就像我也將自己的部分權限授予泰坦們一樣。”阿曼蘇爾點頭確認，然後繼續說道:“當魔獸世界和現實世界的連接端口被關閉後，這個世界開始自由運行。我們無法再得到外界的支援，因此我提議應該依靠這個世界的本身設定，來製造一些生物幫我們抵禦上古之神。這也正是我的職責範圍，於是萬神殿開始了創世之旅。而薩格拉斯則專們負責戰鬥，對付那些已經出現的上古之神，以及設定中我們的敵人——深淵惡魔之類的來自素材庫的生物。”

“後來我們發現每一次動用虛數能量維護這些世界的時候，上古之神的總體力量就會增強一點。這在未來對我們是非常不利的。因此薩格拉斯提議徹底毀滅所有已經改造過的世界，讓上古之神失去寄生的源。不過經過試驗，我發現就算這樣做，上古之神的力量依舊會增長。”

“…因為魔獸世界的最底層設定中，就有關於‘時間之末’的描述。不管是自由劇本還是經典劇本，最終世界都會經歷這一刻。無論我們做什麼，只要這個宇宙存在，那一天就必然會降臨。”說到這裡，阿曼蘇爾嘆了口氣。

“隨後我們之間發生了爭執——薩格拉斯認為設定中的凡人不可能比我們自己更加強大、更加能夠對抗上古之神，不如直接破壞這個世界的底層結構，改變未來的走向。而我從底層結構中解析出的劇情告訴我，這些設定中的生物的確能夠發生非同想象的威力。然後發生的事你知道的——”

“薩格拉斯的背叛？”姜維漢若有所思。

“是。”

“他的背叛到底是設定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姜維漢忍不住問道，“還有，他既然那麼強，為什麼還會死掉？還有扭曲虛空中的那一戰…他似乎並不認識我。”聽到阿曼蘇爾的講述，他又生出了一大堆疑問。

經典劇情中，就有這樣一幕——薩格拉斯和萬神殿之間逐漸產生分歧。他開始懷疑自己的使命並最終墮落，組建了燃燒軍團，開始毀滅宇宙的征程。

姜維漢有些分不清楚，是不是這個真實的魔獸世界也必須發生這樣一幕才符合“設定”？

“他背叛的原因可能二者皆有吧。”阿曼蘇爾回答。

“我們之間確實有分歧，而魔獸世界的劇情設定也導致了這一點。所以當分歧發生後，我們都意識到這一點，並順應了這個改變。各走各的路，看看最終誰是對的。”他看向姜維漢:“至於他為什麼會死——第一是因為正史劇情的艾澤拉斯很重要，我不能讓他把這裡當成毀滅的目標，所以給了他一點小麻煩；第二，是因為設定，他有這樣的一次劫難，以後也必將歸來。而他不認識你，則是因為你所在的自由劇本上的只是他的分身而已。”姜維漢咋舌道:“可是——你們的權限怎麼說也應該高於最初設定這個世界的製作人員吧？這種設定還會約束到你們？”姜維漢有些不理解。正常說來，他們三個可是真正的最高權限的擁有者，難道開發這個遊戲的公司還能靠遊戲設定來約束他們不成？

要知道當初準備格式化所有遊戲世界的時候，都因為這二者的存在而無法格式化魔獸世界和英雄聯盟。同時他也有些好奇，不知道阿曼蘇爾和薩格拉斯在英雄聯盟這個遊戲世界中，又是扮演著什麼樣的角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