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蕭離前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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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駛出城門一里後悠悠停住了,暗夜濃密樹影將其遮蓋的嚴嚴實實,冉竹百無聊奈的躺在車內,直至一道人影飄然入內。
“聖女,蕭離等人已經在十里外安營紮寨了。”秦彪的聲音低低響起。
一個半時辰前,秦彪看著皇上吃著飯便睡著了就覺得其中有古怪,還未做出行動卻被冉竹派出去打探蕭離的情況並跟他一再保證皇上的安全。
秦彪自然不會認為冉竹會害皇上,但這番做法不得不教人猜想。
“真的帶了十萬?”冉竹直起身沉聲問道。
秦彪點頭,只見冉竹眉頭緊蹙,十指叉相磨,不知她在想什麼。
“對了,屬下好像看見木河將軍一同被帶了過來,只是天昏暗,屬下不敢確定。”秦彪想了下說道,然這句話立馬燃起了冉竹雙眸光芒。
“當時是什麼情況,你說來聽聽。”
“木河將軍被關押在囚車上,直接被帶入了一頂帳篷內,過後不久蕭離進去了,但很快他就離開了。”秦彪想了下說道。
“你現在回去與松淵匯合,想來這會靈兒那邊需要多些人幫忙才是。”冉竹忽然轉了話題,風馬牛不及的言語令秦彪大腦一時沒轉過彎來。
“那您呢?”秦彪半晌才抓住了一個重點。
“我會在皇上醒來之前回來,當然,若他醒來時我還未回來,你大可將今晚的事情告訴他。”冉竹揮揮手,似乎催促著秦彪離開。
“不行,聖女身邊只有素錦一人,隻身犯險與蕭離見面很可能會被挾持人質威脅皇上…”秦彪反對道,卻被冉竹冷臉打斷:“他如果有此想法早在密鬼林就做了。”
“那時他孤身一人或者擔心豺狼族受連累加上我方人多勢眾,他這才會斂了心思。可這次不一樣啊聖女。還請聖女回城內。”秦彪固執道,心想若冉竹有個三長兩短,最痛苦的便是皇上。
“放肆,秦彪你的子是越發乖張大膽了,我的話你也敢違逆。你可知道在此多耽誤我一分,皇上就會早一分醒來,我回來的機會便也會多渺茫一分。你若還當我是你的主子,速速離去,回需要你的地方去。”冉竹冷喝道,一臉肅殺之氣,渾身散發的迫人比起宣墨往的皇者氣息有過之而無不及。
秦彪心底顫了顫,面一陣青白,俯首退了出去。
在外一直守著的素錦聽著車內冉竹吼聲連連,不覺擔心,直至一道黑影快速從車門口消失時,她這才鬆了口氣招呼著臨時當車伕的王旭過來,馬車再度啟程。
雖然不清楚冉竹要見蕭離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可素錦只告訴自己,只要能守在冉竹身旁,即便是刀山火海她也毫不畏懼。
然,滿腹心事各種猜想揣測的冉竹卻沒想到自己不僅輕而易舉的見到了蕭離,更見到了木河。
就在馬車與蕭離軍隊相距不足百米時,蕭離帶著木河從天而降。彼時,他們三人正沿著另一側的河踱步,遠處的營帳出溫暖的火光在暗夜裡不屈不撓的燃燒著。
“我都忘了,暗衛中數你的武功最高。秦彪的跟蹤又怎麼能瞞得過你的眼。”冉竹輕嘆一聲,滿臉都掛著對蕭離武功到底多高的好奇。
“與其讓你傻乎乎的闖進我的軍營,我還不如帶來你想見的人。只是,明也是可以見到的,你何必大晚上的跑過來?”蕭離聳聳肩,對冉竹的佩服不置可否,卻對她此刻的行為動十分不解。
冉竹回頭看著一直安靜走在自己身後的男子,數月不見他清瘦了許多但並不孱弱。輪廓分明的臉上多了幾分滄桑與令人踏實的成,下巴四周蓄了胡茬子更顯男人風味。
冉竹看著他的時候,他眼裡忽的出幾分不安與拘謹,還有難以抑制的喜悅。
“屬下未能淨顏接主子,還請主子恕罪。”木河半跪在地上吶吶開口,邊說著手還不自覺的摸上凌亂的鬍子,頗有種想將它們都拔下來的衝動。
“是我急著想見你,讓木河拘謹了。”冉竹笑笑,伸手將木河扶了起來。
“主子…”聽到急著想見你五字,木河心湖猶如投下一塊巨石,久久不能平靜。然而他面平靜,唯有絲絲顫抖的語氣洩了他心中複雜的情緒:“木河過的很好。”終究,腦海裡關於她這幾個月一切的問題,關切擔心,到了嘴邊還是變成了一句簡單陳述。
至少,他不會成為她的累贅,這一點他還是做得到的。
而且他確實過的很好,除了表面上做給別人看的囚車坐的不舒服了些。
“好啦,你們主僕相聚就好好聊吧,我困了先撤了。”蕭離眯著眼似乎十分困頓,不等冉竹開口,身形一轉已然消失在冉竹和木河面前。
冉竹見他離去,本堵在口的問題盡數跟木河倒了出來,她席地而坐,斂了笑問道:“說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木河見冉竹坐下,他也急忙在她對面坐下,對於冉竹的開門見山,他也不驚訝,反而為親自能夠將這些事都在冉竹面前說出來而到十分高興:“當從邊從來八百里加急,信上所說皇上與您都…失蹤於皇族秘中。莫求雙趁此機會向天下宣告因為太后的失德觸怒了天神,導致報應降臨在了皇上身上。他以保江山清妖后之名發起戰爭。”
“屬下帶領主子留下的二十萬大軍與手中的五萬衛軍守住皇城與莫求雙拼死廝殺,奈何終究抵不過他的老謀深算,讓他破了城門直殺入宮門。就在屬下想與他同歸於盡之時,蕭離帶十萬大軍從後包抄迅速瓦解了莫求雙的軍隊。”聽到這裡,冉竹明白了許多,見木河停下口氣於是她接上了話:“蕭離軍隊裡很多都是蕭家和蕭家衷心守護者的人,為了讓長安百姓得以息,他不得不順勢登上皇位。但我不明白的是,他哪裡來的十萬大軍?”木河望著推斷的女子,目崇拜尊敬,聽到她的不解,少有笑容的臉上亦出笑意,這是對蕭離欽佩的笑容:“是莫求雙的,原來那老匹夫還留了一手,以備不時之需。卻沒想到被蕭離偷走了兵符,帶著他的軍隊打敗了他。”冉竹愕然,隨即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
這個蕭離啊…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看來這些事,皇上都知道了。”冉竹與木河相視笑了會,便說道。
這麼大的事情,一天到晚如此多的探子,宣墨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看到木河點頭默認,冉竹明白了,這又是一場宣墨與蕭離聯手安排的大戲,矇蔽了天下人,為的就是讓他死而復生後的皇帝威望水漲船高,以此來徹底鞏固天下統治。
這也解釋了宣墨為什麼不在他從裡出來後沒有趁著將士們鬥志最為昂揚的時候揮軍攻打長安。
她的病拖延了他的決心,但讓他安心待在邊的最終原因是因為蕭離。
“蕭離此次出來以消滅宣墨坐穩江山為藉口帶著軍隊跋山涉水而來,也遭遇了那些蕭家後人的反對,是故屬下就被帶了出來,還有…太后。”木河見冉竹沉默不語,想了下將最後重要的信息說了出來,果然看到面再次怔愣的冉竹。
呵…是那個在莫尊景還在他娘肚子裡就下毒,害死容太妃的太后嗎?
自己有生之年,不,只要自己和宣墨在一起,她終究是不能為尊景報仇了。
尊景,我總說以後要護你,卻還是無能做到最好,對不起!
“好了,我知道了。待明他們見面後,你便能真正回到我們身邊了。還得委屈你在囚車裡將就一夜。”聽完這一切,冉竹腦海空空的,渾身沉重無比。但彼時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腦海裡產生,並且迅速生發芽,令她一刻也不願耽誤下去。
木河亦是一臉欣,對於蕭離,從他帶著軍隊神一般降臨在皇宮門前開始到這一路相處,這位給他總是一波三折效果的男子早已消除了他最初的偏見與鄙夷。
“你回去讓蕭離來見我,告訴他,我就在這裡等他,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冉竹正道,伸手輕拍了木河的肩膀,鄭重相托。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肩膀上的一拍,令木河似乎受到了心涼的顫抖。
木河張了張嘴,見冉竹似乎對太后的事情並不放在心上,最終將疑問咽回肚子裡,帶著油然而生的服從與衷心回了軍營。
冉竹知道,她吩咐的事情,木河必然能辦到,即便蕭離的營帳外有重兵把守,他也一定會做到…
想到此,冉竹心頭一緊,望著湖面,眸光深沉難言。
不知過了多久,素錦來來回回與冉竹說了幾次話,但冉竹充耳不聞,最後讓王旭帶著素錦回了遠處的車中,自己則如一尊雕塑般端正的坐在草叢中,任夜涼如水沾溼她紅衣獵獵的長裙。
“看來,你這趟是為我而來。”一聲自得的笑意毫無預警的落入冉竹的耳裡,恍若新生的力量令她心頭頓時明亮。
蕭離在木河剛才的位置坐下,只不過換了很愜意的方式,雙手撐後,腿雙伸直幾夠到冉竹的膝蓋。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冉竹開口,剛才還喜悅的她忽然不知後面的話怎麼開口,卻只能儀仗他。
“既然我帶他來見你,就沒打算瞞。反正明天都會知道的事情。”蕭離無所謂道。
“你救過我的命。”冉竹忽然轉了話題。
“怎麼?你現在才想起來。”蕭離痴痴笑道:“莫非你被我大無私奉獻的高尚情懷外加絕世武功所征服,想要以身相許不成?”雖然不清楚他為宣墨守下江山與救她的命有何關聯,但大半夜有個貌美女子單獨尋他而來,當真是好心情。
冉竹含笑,雙眸光芒閃爍不定,一雙手輕輕覆在了面前一雙恣意搖晃的雙腳上。
蕭離渾身一僵,臉上吊兒郎當的嬉笑一寸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