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勇於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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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墨望著杯中盈澈的酒，嘴角浮起一絲苦笑。

“酒自然要喝，只是喝之前我還有件事想問你。”冉竹端著酒杯，含笑點了頭。

“這一趟出征前途兇險，多一分兵力就是多一分勝算。”宣墨停頓了下看著冉竹臉上平淡無波的表情，繼續說道:“小竹，那二十萬大軍在哪裡？”冉竹靜靜抬眸看向宣墨，歲月無聲，酒水芬芳，滿桌玉盤珍羞彷彿都佈滿了陰謀。

自灞陵回來後，他沒有審問她，他不問她為何知道德太妃和獨孤子諾的事情，他不問金牌兵符的來歷，不問她和莫求雙的關係，張口問的卻是二十萬的軍隊藏身之處。

他是中運籌帷幄不屑她和莫求雙會掀出什麼風來，還是他還在覺得她冷冉竹心中還有他？

冉竹看了眼杯中酒，邊笑意不減:“這酒快沒味了。”她自收了這二十萬大軍開始就沒打算給任何人，即便是也是信任的人，他宣墨顯然不是。

“那你告訴我你用這二十萬大軍打算幹什麼？”宣墨晃動著手中酒杯，任酒水在他玉骨般的手上。

“自不會幹傷天害理的事情，皇上這點放心。”冉竹淡笑回應。

“小竹你變了。”宣墨緊緊盯著冉竹臉，目光觸及到她的眼睛，低低嘆了口氣道:“我不在宮裡的時候你好好照顧自己。”宣墨說完就自顧喝空了杯中酒，帶著桃花特有的芬芳和酒的香味湧入喉嚨，絲絲甜味入心頭。

“這酒不愧是你當初釀的，味道極好。不知道以後我還能不能嚐到同樣味道的桃花酒。”他的邊浮起一絲滿足笑意，話語亦多了幾分回味。冉竹眼底劃過一絲離，那是她一年前釀的酒，從玄鎮帶過來的，玄鎮的桃花比任何一個地方都要美都要香，玄鎮的清甜泔水亦不是這冰冷皇宮上的這四方幽井所能相比，所以能種出全宣朝最好的花草來。

他以前總笑她笨手笨腳釀不好酒，這幾壇桃花酒是她釀的最好的，打算拿來她和宣墨成婚時所用，那時他叫浥輕塵。

終不是過往，一念成殤。

她看著宣墨靠在椅子上雙目緊閉，手中的杯子猶在，冉竹雙眸染上一絲茫，身子卻站了起來往裡屋走去。

她摩挲著從梳妝檯裡出了優曇花盒，從一疊信封最底處拿出了一枚寶玉，這是她上次還處於失憶中在看信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時至今她已經恢復記憶也知道這假的寶玉和古戒是自己當初託莫尊景所做。

卻不明白，宣墨為什麼沒有扔掉它們反而和將它們與他寫給自己的書信放在一起。

想不通的事情冉竹自是不會再多做無謂猜測，她拿著寶玉緩緩踱步至宣墨面前，剛毅臉龐上長眉入鬢，俊梁鼻，薄削嘴角邊還沾留著殘餘酒水誘人的很。

冉竹的手不自覺的抬起，掌心輕輕碰觸著宣墨那長長的睫，掌心貼著他的臉向下滑去，極近卻並未觸碰到。她受著那臉頰上傳來的淡淡溫度，來至他的嘴角邊輕輕拭去了那一滴酒。

“你想用往昔舊情博我心軟告訴你二十萬大軍藏身之處，又豈知如今的我最恨的就是曾經的事。”冉竹低低說道，話語裡卻是幾分溫柔，她明明看不清宣墨的臉，可腦海裡他喝了**睡著的樣子卻是清晰無比。

“主子還是儘快動手吧，這**分量很輕。”蕭風的聲音輕不可聞的響起，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條黑鏈繩，與宣墨脖間的那條相差無二。

她不知道蕭風昨夜用了什麼法子換下了宣墨脖子間的玄鐵繩，但他就是做到了。

冉竹點點頭，深了口氣，抬手伸進宣墨的脖子裡，指間傳來他身體的溫度令她到緊張。

冉竹將那繩索從他衣領口裡掏出，一旁的蕭風隨即上來將那繩索解了開來，那墨寶玉從繩索上滑了下來落到了冉竹手中。

“那寶藏地址在哪？”冉竹將那顆假的寶玉串進真的玄鐵繩裡，輕聲問道。

“主子，你真的要走這一步？”蕭風壓低聲音問道，臉上泛起焦急。

冉竹低低望了眼蕭風，在他眼前晃動中手中的假寶玉，意思不言而喻。看的他頭又低下了幾分，房間響起輕若浮塵飛舞的低語。

晃動的寶玉戛然而止，滿目耀華的陽光被大門阻隔在外透過薄紗窗欞刺亮了房間一站一坐半跪的幾人身影。

時間不知不覺動而去，宣墨睜開眼就看到對面紅衣女子正端著酒杯往嘴裡送，那不設防的雙眸正興致的看著前方的一盤菜一副研究的神。

他的心間一片柔軟，一時竟捨不得挪開眼。

“皇上醒了。”冉竹放下酒杯，邊笑意淡淡。

“桃花酒醉人，每次喝點就容易睡著。”宣墨似笑非笑說道，拿起筷子夾了幾片水晶餃子放進了冉竹碗裡，正是她此前正在看的那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