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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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損失多少?”賀則雲搞不懂為什麼這個男人要跟著她回來,並且幫她整理東西。
小偷不是什麼雅賊,店裡的書畫、藝術品都沒丟,卻被得亂七八糟,也許竊賊謹守“書中自有黃金屋”這諺語,以為店家會把鈔票夾藏在書頁裡,又或者某個靠牆的書架或木雕品都是一個保險箱機關,所以小偷把她的店翻遍,最後偷走了吧檯
屜裡的零錢和一些食物——這些並不是什麼大損失,若要說遺失什麼貴重東西,大概就是這男人抵給她的那隻表了。昨夜,他走後,她才發現吧檯上那隻表還在,而且它的價值買下她整間店綽綽有餘;會有這樣一隻表的人,他的身分不需人多想,總是非富即貴,更可能是個“瘋子”所以把它當成“一塊錢”付給她。她不會要這種東西,打算第二天送到警局,沒想到,小偷靈通,早一步把表偷走。
“無法估算損失嗎?”她沒回答,祭冠禮又問一次,探手扶正架子上如骨牌斜倒的書籍,傾身撿起掉在地上的版畫。
賀則雲朝他走去,柔荑拿過他手中的畫。
“先生,”她將畫抱在前,嗓音柔軟至極。
“本店今天不營業,如果您要消費,請改天再來。”
“我不是來消費的。”他從她懷裡起畫作,健臂一舉,輕輕鬆鬆地掛回高處的鉤環,我行我素地擺佈梯形展示牆上的雕刻品。
空調馬達轉悠著仲夏之氣,行人繃著臉經過她店門外的紅磚道;馬路上的車子快被曬融了般,隱隱約約扭曲變形;一對吵架的情侶,女子兇狠地用手上的玫瑰花束打著男子,鮮紅的花瓣在豔陽下飛散,像濺起的血滴,男子低頭縮肩,雙手握置於下腹,情景宛如一名最徹底的女權主義者在對一名偷腥背叛者施以不能人道的極刑。
“請你把畫取下來!”賀則雲轉過臉對住祭冠禮,小手抓住他的胳臂。
祭冠禮看著她晶瑩的指尖,抬頭瞥一眼掛上去不到兩秒的版畫。
“掛錯地方嗎?昨晚它的位置在那兒。”她的紅微微抿直,鬆開抓著他手臂的纖指,像在思量什麼般,眼神朦朧低斂。祭冠禮若有似無一笑,逕自走開。
那幅版畫的位置的確沒掛錯。昨夜,他入店短短的時間內,正確地記清店裡物品擺設的觀察力,是教人不得不佩服,但賀則雲不喜歡這樣!
“我的空間,我會自己佈置!”她會自己掛畫、自己擺雕刻品、自己移好置物籃、自己將所有物品歸位…
“請你別再搬動那些桌子!”她第一次吼人,嗓音冷冰冰地。
祭冠禮站在角窗廊道,與她隔空對望。
“多一個人整理,不是更快能營業?”他慢慢說道。
她沉默不語,目光一點一滴凝滯在他臉上。
他不等她開口,悠閒地轉動圓桌,靠往窗臺邊。他也有大男人的通病——想做什麼,任人阻止不了。
a字鋁梯擋住廊道,是她原本要排書用的,祭冠禮俐落地扛上肩,準備搬走。
她看著他直、顯得驕傲的背影,問了一句:“你從來不聽別人講話嗎?”祭冠禮轉過身,放下鋁梯,單手搭住橫階,沉沉地看了她一會兒,回道:“是。”答案很乾脆。
賀則雲眉心緩緩凝起,看上去頗困擾。
他又道:“這麼重的梯子難道不需要男人來幫你?”
“我喜歡自己做事。”她回答他時,聲音清涼如水,一字一字地傳達女特有的韌
。
“你亂了我的步調!”她不喜歡關店獨處的時間受人打擾。
祭冠禮挑一下眉,沒多表示什麼,重新將鋁梯架上肩,邊走邊問:“儲藏室在哪兒?”這莫名的男子,是存心讓她沒轍!
賀則雲不再回他話,走進吧檯做自己的事。兩人像是一對冷戰中的情侶,各行其事。祭冠禮很快就找到工具間,將鋁梯放進適當的位置。
他走回中堂時,在吧檯前停下。
“你不歡我?”他的聲音既無期待也不含失望。
賀則雲抬眸。
“神的便利屋歡每一位消費者,但今天不營業。”她很不高興這男人在她店裡亂晃、隨便搬走她的梯子、恣意碰觸物品,並且趕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