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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金蟬脫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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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平靜,陽光轟微,順水行舟,一天又過去了。地當潛江城外碼頭,呂洪向艙裡道:“要不要停?”艙中坐著兩老,兩女和胡大漢,沙士密,他們一直未在艙外面,舟只由呂洪一入,這時聞言,齊元同道:“如果勿停,更容易引人注意,這是漢江一處不小的碼頭,天黑不停,顯不尋常!有心人一見就會起疑!”沙士密道:“找停船擁擠之處靠碼頭,稍微休息一下再開走未嘗不可。”卓文蒂道:“那我們都不能出艙?”沙士密道:“這是當然,我們又沒有上岸的必要!”齊元同笑道:“提防兩隻狸扦出艙!”沙士密道:“我不開口,他們不敢動。”沙士密剛剛說完,突聽呂洪在船尾輕聲道:“下面有隻快船正對我們划來了!”沙士密道:“不要管,你靠你的船!”呂洪道:“假使來查問怎辦?”沙士密道:“問由他問,答由你答,諒他不敢上我們的船,假如有人硬要上船,那就請他到江裡吃淡水酒!”江面已起濛濛輕霧,對岸和水上一片模糊!呂洪發現那條快船竟到十丈之內,他立即將自己的船向停船擁擠之處穿進。那條船如影隨形,緊緊地跟了上來,僅只隔著一條大船也停下了,那是無法接近呂洪之故,因為呂洪船旁再無空隙了。大船上似有不少人,艙里人聲喳喳,喧成一團,但不知是何等商人。

呂洪守在船艙外,他倒要看看對方有何舉動。相隔近了,那船上劃漿的已看出是個中年人,然在艙中的卻仍無法知道,但估計只有三個。齊元同向時之貴道:“老搭檔,對方也沉著呢!”時之貴道:“這是老獵戶,看樣於是死盯上了!”齊元同點頭道:“也許在他們認為還不到時機,但我們如何擺脫呢?”卓文蒂笑道:“霧愈來愈厚,這是不適宜狩獵的!”沙士密輕笑道:“對方如沒有一套神通,那就是一船傻蛋!”齊元同道:“是的,這樣看來,我們遇上非常高手了!”沙士密笑道:“假使有兩個獵人同時爭取一件獵物!只怕情形又不同了!”齊元同嗜聲道:“我們附近還有一批在暗中監視?”沙士密道:“你老注意上邊第三條船,他們剛剛停下,只比我們後到一委而已,同樣是一箇中年人划船,三個老人在艙中,甚至我已察出那就是我們在古廟所見之人!”時之貴嚇聲道:“雪山門!”沙士密點頭道:“一點不錯!”卓文蒂道:“怎樣才能使他們爭鬥起來呢?”沙士密道:“霧如再濃一點,你們由二老帶著悄悄踏水過江去,上了岸就朝下游走,那下面有一小鎮名叫‘岳家口’,那也是個碼頭,一到就租船等著我!”齊元同道:“你留下作什麼?”沙士密道:“上下雙方都以我們的船作為監視的目標,我的船不動,雙方都不會懷疑我們有變化,但在你們走了後,我有辦法挑起雙方動手!”時之貴道:“這是多餘的,你和我們一道過江不就得了!”沙士密道:“不可,這樣他們一旦發現我們的船上空無一人,勢必全力追來!我非挑起雙方動手不可!除此不能拖延他們。”當城裡敲過初更的時候,江面上的霧更濃啦,於是乎齊元同等一個個按照沙士密吩咐,偷偷地從濃霧中溜走,連兩隻狴犴也帶去了。

沙士密獨自在船上點起了燈光,那是該船原有之物,他此舉更穩定敵人軍心,知道船上仍舊有人。

估計齊元同等業已去遠,沙士密突然自船內閃身而出,越過右側那條大船,身子落到敵船的旁邊。

假使他要不讓敵人知道,憑他的輕功當然毫無響聲,可是他此舉是存心叫敵人察覺的,稍停即帶風聲。

敵船中不是等閒之輩,一覺外面有異,立有黑影擊出!

沙士密哪能讓對方看清面目,敵人一出,他的動作如電,猛地長身,反向後到的另一致船奔去,故意留著一絲淡影讓別人發現。

那個出小船之人緊追不捨,可是他能得到的只是一絲跡象,那是發現沙士密好像落在另一快船上去了,之後再無所見。

其實沙士密這時早已藏起來了!那黑影追至別一快船時,猶豫了一下,似不敢冒失出聲,僅在旁邊暗察。

那船上似亦有所覺,同樣閃出一箇中年人來,且大喝道:“什麼人?”

“嘿嘿!”這個人陰陰地笑了兩聲,聲音放得很輕,接著沉聲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雪山門派人偷偷地潛聽我們!”閃出的中年人似亦看清來人,哼聲道:“原來是南海門的大人物!董和兄,怎麼了,光明正大的南海門競也作出鬼鬼祟祟的勾當了?”這追來的大概叫董和,只見他冷笑道:“程衝,你不要‘裝蒜’!剛才你在我船外面作什麼?”姓程的輕此道:“董兄是作鹼的喊捉成!”南海門姓董的大怒道:“胡說,我是追著一個人而來的,那人隱入你的船內,顯然就是你。”雪山門姓程的冷笑道:“今晚固有我二、三、四師叔都在此、我不和你動手,動手還說我仗長輩之勢欺侮你,同時我們都為了要事在此停船,否則我就叫你好看,董的,你回去,我們雙方的大決鬥為時不久,到那時我再找你見高下!”南海門姓董的大怒道:“姓程的!你有長輩難道我就沒有長輩!你放手過來就是!”雪山門姓程的冷笑道:“原來你是奉了長輩之命而來窺伺偷聽的,那好辦,今晚之事請你長輩出來答話!”說到此,他回頭向船上票道:“二師叔,南海門今晚有意上門尋釁了!”船艙內慢慢走出一個老人,他就是沙士密在古廟窺見的,雪山龍’!他步出船外時向南海門姓董的一看,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有哪幾個長輩在此?”姓董的顯然認得他是雪山門第二人物,居然不敢放肆,但冷聲答道:“你們應該已傷看到!”雪山龍沉聲北道:“小輩無禮,誰偷看到?”董和理直氣壯道:“是程衝!”雪山龍皂道:“程衝乃本門掌門大弟子,他的行動老夫都知道,你敢胡說!”董和明笑道:“是我親自追來的,他走得快,我僅差沒有叫名而已!”程衝大怒道:“你來偷聽被我衝出撞破,反而說我偷看,真是好辯詞!”正說著,那面突然奔來三條人影,其一喝邁:“董和回來!月鏢探局的人走光了!”雪山龍聞言,如風上道:“原來是‘定海君’,‘鎮海君’,‘安海君’全來了!”黑影最前一人接口道:“雪山龍,我們中了月鏢探局人的挑撥之計了!”雙方停在一隻大船上,雪山龍哈哈笑道:“中計的只怕是責掌門弟子吧!”為首黑影當然即為什麼定海君,只見他岔開話題道:“雪山龍!不管怎樣!你們也未守住,對不起,我們要開船追去了。”沙士密仍在暗中窺伺,但一見未曾挑起打鬥,這才知道雙方都是老江湖,很難有冒失的舉動,於是長身騰起,如風往對岸而去。

一路不止,沙士密追到岳家口,發現自己人正在一隻快船上等候。

齊元同一見問道:“怎樣?”沙士密道:“都是狡猾之輩,沒有上我的當,可能會追下來!”時之貴道:“那怎麼辦?”沙士密道:“我們棄船而走,也許對方有錯覺,水路追一程如果不見我們,他們八成也是會棄船上岸。”呂洪道:“那我們就在此地等到三更再走如何?”沙士密道:“他們不等到這裡就會上岸的,我們仍照原來計劃開船!”卓文蒂笑道:“那兩批一為雪山,另一批是誰?”沙士密道:“南海門,聽說是什麼‘三君’!”齊元同嚇聲道:“定海君、鎮海君、安海君,想不到南海神君三個師弟也來了。”沙士密道:“派來得多,爭奪之心更盛,高手到得多,幹起來更猛烈,這都對我們有利,我希望血海門,慾海門同樣全來。”船行到四更,後面仍無追趕之人,齊元同更加欽佩沙士密的智慧了,他看看天,察察兩岸地形,笑向時之貴道:“老搭檔,後面是什麼地方?”時之貴聞言伸長脖子向兩側岸上看,嗨嗨笑道:“你不要考我,我們已到侏儒山下了!”齊元同道:“假便是我劫鏢的話,我第二個地點就選在這裡!”沙士密道:“船經山下嘛?”齊元同道:“正是,水勢雖不險,但江面窄,岸多懸崖,藏身易,居高臨下,攔截容易下手!”沙士密道:“這是說對大批貨,現在我們情形不同,他必須將我們的人員截住。”時之貴道:“怕就怕從兩面群起夾攻!”沙士密道:“我們不分開,三人應敵,四人防守,邊打邊進!”齊元同道:“這樣哪天才能達第一站?”沙士密笑道:“事迫至此,那又有什麼辦法…”前面忽有燈光出現,沙士密忽然一頓又接道:“有人家?”齊元同道:“那是侏儒山鎮上的燈光,但這是三更後,居民哪還有燈光?”沙士密道:“那是趕早遠行人的燈光,這是趕早作飯的時辰了,憑這燈光,我們大可放心前進了!”卓文蒂道:“為什麼?”沙士密道:“附近如有大批異樣人物出現,居民哪能不被驚擾,這對誰敢早行?”齊元同嘆聲道:“你的江湖經驗,有好些地方已超過你的年紀數十倍,這看法是對的!”經過侏儒山下,確無一絲動靜,可是沙士密反而問呂洪道:“船上有燈火可燃嘛?”呂洪道:“船是備下的,一切都有,甚至可在船上作飯吃!”沙士密道:“趕快在艙裡點起燈光,艙門不可緊閉,船後生火作飯,僅不讓大個子面。”卓文蒂道:“這不是太明顯嘛,岸上人一下就可看到!”沙士密道:“非這樣不能瞞過兩岸劫鏢之人,飯由你和若兒作,呂大哥在船後負責放艙,二老在前艙菸,一切要裝得自然。”齊元同笑道:“你看到什麼了?”沙士密道:“不但兩岸上有動靜,同時提防下游有各路劫鏢敵船。”大家只有照他吩咐去作,胡大漢在艙裡點燃燈光,卓文蒂和尚文若在後艙生火。二人真個作起飯來,二老反而輕鬆地坐在前艙裡上菸談天。

呂洪專心划船,沙士密卻在兩隻狴犴身旁咕嘟著什麼暗號。

船過侏儒山時,他又暗將兩隻禽魔也召到了肩上,顯然打算應付一切緊急情況。

齊元同在前艙忽然低聲喝道:“下面有四隻船在江心!”時之貴道:“也是下放的船,這是放船的時候了,八成是商船!”沙士密道:“載客的船這時又太早,貨船又吃水不深!

那四隻船確有疑問,不過他們似未有攔截之相,我們只跟著去。”天快亮了,東邊天際現出了魚肚白,但前面四船忽然向兩側分開,左面兩船形成一前一後,右面兩船則緩緩並進!

沙士密一見,立向呂洪道:“決將我們的船劃到中間去!”呂洪莫明其妙,邊劃邊問道:“情願受他們夾持?”沙士密知道:“我們見情不進,也許他們又合攏擋住了,只有無動於衷,照樣下放才不出破綻,對方是在試探我們的心理!”齊元同道:“提防有人認識我們之一!”沙士密道:“如有認識的,他們也不會用出這種心理上的試探了,我們一停,那就是病!”江面漸寬,前面四船留下了十幾丈寬的空間,呂洪乘著天濛濛,手中稍微加了一點勁。

順水船,其行甚速,這時剛好是入四船之間,然就在這對忽聽右面一條船上有人朗聲問道:“喂,那條船上的當家的,你們從哪裡來?”呂洪將手中槳一停,反問道:“同行的,你們真早!大概昨夜沒有靠碼頭?”那船上人哈哈笑道:“我們是從侏儒山開船的!”呂洪嗨嗨笑道:“好傢伙,天亮啦,你還在說神話,侏儒山碼頭以我開得最早!”他說得很巧妙,無形中告訴人家的問話!那人顯然滿意了,又哈哈笑道:“當家的,慢點呀!咱們作個伴!”呂洪嗨嗨笑道:“咱們要到漢川,路程遠,不加勁,晚上到不了!”那船上再沒有迴音,同時已落後甚遠。

卓文蒂輕笑一聲問呂洪道:“你為何不罵他說鬼話?”呂洪道:“船家在船上不說‘鬼”字,這是忌諱,我剛才如果說出鬼字,也許僅此一字就出破綻啦!”呂洪一見過丁關,手上的勁兒又暗暗增加,不到半個時辰,三十幾裡順水競過去了,然天卻已大亮,兩岸的行人已可分辨出面目了。

忽然在一處江灣裡,發現前面有十幾只船,其中有兩號上旗幟飄揚。顯然看出是宮船,沙士密靈機一動,立即叫目洪全力追上去。

快迫近時,沙士密向大家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假設我們能上得官船,那就一路順水滔滔啦!”齊元同笑道:“官船怎能許可我們上去啊?”沙士密道:“接近最後面一隻,我試試看。”官船上前後艙都有持刀的官兵守住,小船一近,立有一個披掛整齊的武棄走出喝道:“什麼人的船,竟敢接近官船?”沙士密立至船頭拱手道:“在下乃大劍客萬力的朋友,有事要向將軍打聽一聲!”那武棄聞言一怔,急忙道:“閣下貴姓?”沙士密笑道:“在下姓沙!”武棄緊接道:“閣下有什麼事?”沙士密道:“在下看出這是一隻差船!船上的大人可能是由京裡出來的,因此想打聽京裡一位王子的近況。”武棄見他態度沉穩,面目英俊,且說的都是京中最顯赫的人物,不敢冒失,禮貌地道:“俠士請稍等一下,我去請示將軍一趟。”沙士密笑道:“麻煩了!”沒有多久,那武棄即出來道:“將軍有請閣下上船一聚!”沙士密聞聲騰起,飄然落至大船,又拱手道:“請引行!”武棄領他進人中艙,發現當門而立的竟然就是萬力,這真大出沙士密意料之外,而且又驚又喜,幾乎愕然不動了!

萬力同樣一怔,但他比沙士密好一點,因為雖未聽到那武棄說出沙士密之姓,但他在艙裡早已看到沙士密了。

“劉千總,你出去,這位是老夫知己朋友!”他將武棄支退之後,一把拉住沙士密道:“沙大俠,你為何在這條水路上?”沙士密笑道:“你又幾時出京的?”萬力道:“與你分手回京,但在宮中沒有呆上半天又出來了,但這次出來的使命不同!”沙士密道:“我也是勞碌命,然而這次非常危險!”萬力請他進入中艙坐下,追問道:“與官家有關係嘛?老朽能不能效勞?”沙士密道:“旁的求助沒有,但請吩咐那位將軍。我有幾個人在大船旁邊的小舟內,叫他們全部上大船來,同時派人上船去駕小船,這就不盡了。”萬力看出他的面不對,意料到這事要緊急處置,慌忙道:“你坐下,老夫自去!”沙士密追出道:“那小船不宜老跟著大船,能在前面一點或落後一點都可以。”萬力道:“老朽明白,你請坐!”盞茶功夫不到,小船上的人都被萬力領人中艙了,且聽萬力哈哈笑道:“沙大俠,這幾位沒有一個要介紹嘛?”沙士密點頭道:“有生人,我也不要求你帶進來了!”萬力道:“什麼話,凡是與你在一道的,沒有一個進不來!”沙士密接著把這次的走膘情況說了,同時問他船開到什麼地方。

萬力道:“無怪從昨天開始,這一方面到處可以看到武林高手,你這次確是非常危險,不過老朽決心送你到安徽東城,你可從東上岸,直奔浙江百丈峰,路雖繞遠一點,但卻可避過一切來劫者耳目。”沙士密道:“這豈不誤了你的事?”萬力道:“老朽奉命出京,是要查幾個大員的動態,同時暗送九王子到南方來:時間有的是。”沙士密驚訝道:“九哥怎麼樣?”萬力道:“他名雖遊歷,實則不打算再回京了!”沙士密嘆道:“這次京裡發生什麼大事?”萬力也嘆聲道:“宮廷儲君問題,他這一走,也許能保全一條命。”官家的事,沙士密不願探聽太多,他笑道:“這次你是欽差大員啦!”萬力笑道:“但這次使老朽非常為難,所查之人雖對朝廷不忠,但卻是好官,換句話說,他們腦子裡仍存著前明:“沙士密涑然道:“是武官還是文官?”萬力道:“都是文官!一為湖北省的周布政使,一為江蘇省的張撫臺!”沙士密鄭重道:“你老如何回報?”萬力道:“朝廷有命,如有不軌,就地暗殺,我真難以下手!”沙士密正道:“你老是漢人,難道這點都不懂?”萬力道:“老朽如將一切瞞著,朝廷恐怕會再派他人前來複查!”沙士密道:“我只問你老作何處置?”萬力苦笑道:“老朽如照朝廷旨意,這兩人不早完了!”沙士密大喜道:“好,你老這次作了一件非常有意義的大事,晚輩高興極了!朝廷再派人來,你老送個信給我,其他就不必管了。”萬力笑道:“你又保了個漂!”沙士密點頭道:“這是晚輩的重要責任!”萬力正道:“從此老朽願作你臥底京師之人!”沙士密動道:“全仗你老協助了。”船到中午,忽見那千總進艙票道:“票欽差大人,客人的小船在後面未曾跟上了!”萬力向沙士密道:“沙大俠,大概是出了病!”沙士密道:“派去划船的是個什麼樣的?”萬力道:“老水師營的,那你放心,不會說出各位上大船的事,老朽早吩咐過了。”沙士密道:“那就行了,你老很細心。”那武棄又道:“江中行船無數,情形有點不同!”萬力揮手道:“這是官船,誰都不敢過問,你只不許民船接近就是。”沙士密看到軍官去後笑道:“他倒很有經驗,這人年紀不大,可能闖過一段時期江湖!”萬力道:“他是武舉出身,人軍已是不少年了!”一連兩天都沒有事情發生.這晚上船至夏口停泊。當夜幕深垂,江岸一片寂靜的時候,沙士密仍未入睡。他輕輕地叫醒目洪,二人閃上碼頭去了。

在四更天時,二人才回來,可是中艙裡的萬力、齊元同、時之貴、胡大漢都起來了,只有後艙二女尚無動靜。萬力一見二人,輕聲問道:“有無動靜?”沙士密道:“已查出了二十幾批,其中有兩批人物最神秘,我猜是血海門,慾海門和一些不明來歷的秘密門派!那就不能再搭官船了!”沙士密道:“我也是這樣想,因此提前回來!”萬力道:“你們要上岸?”沙士密道:“在敵方尚未對官船十分疑心之時離開比較妥當,如被盯上就不好脫身了。”胡大漢道:“那我得將她們叫醒!”後艙門開了,只見卓文蒂道:“我們已知道了!”沙士密肩頭仍立著兩隻禽魔,腳後依然跟著兩隻狴犴,他見大家都準備好了,於是向萬力道:“萬老,我們後會有期。”萬力道:“時間不早,老朽不再留你們了,但諸位一路要特別小心。”沙士密點點頭,領先上岸,打個手勢,不向江岸,反朝人家之處急奔。奔出夏口.在天明時競到達了遠離夏口足足百里的張渡湖,齊元同和時之貴一看沒有追趕之人,這才同時籲口氣道:“我們又搶到前面了!”呂洪笑道:“我們該吃早飯了,五臟早空啦!”時之貴道:“前面有鎮,快行一步就行了。”大家到了鎮上,不敢挑好的,隨便吃一頓就動身。出鎮不到三里,沙士密突然一頓,警告道:“終於難逃這批了!”齊元同和大家四面環視,並沒有發現什麼東西,問道:“在哪裡?連老百姓都沒有一個?”沙士密一指前面路旁道:“那路旁田邊的三個草人不是嘛?”時之貴首先嗜聲道:“當然都看到啦,難道草人也要劫鏢不成?”齊元同突然嚇聲道:“是了,那是偽裝!”沙士密忽有什麼預,陡又沉聲道:“你們停一下!”

“那有什麼可怕的?”卓文蒂要搶先!

沙士密喝道:“站住!”卓文蒂回頭道:“怎麼?我們這多人?”沙士密不理,但神情凝重,先叫禽魔飛到空中,再將狴犴喝此離開,同時向二老正道:“任何江湖人都不會作這樣古怪的偽裝,大不了打下埋伏就是了!我不細細推想,當然不知危險!”齊元道:“你猜到什麼了?”沙士密道:“與通常人有異的,除了血海門還有什麼?所以我不放心卓姑娘過去!”大家聞言,都不依然一震,時之貴問道:“如何應付?”沙士密道:“我有扎龍鞭!讓我一人出手,你們只在這兒遠遠地提防!”呂洪道:“他們分開一人向這邊來怎辦?”沙士密道:“所以要提防,你們都準備一把細小的東西作暗器!”他探手懷中,拿出那捲扎龍鞭,仍朝前面走!距離只十丈遠了!他就站住不動,因為他看出那個草人竟偽裝得非常巧妙!不注意,路上行人真難看出,裡面藏著活人!突然大喝一聲!身法如電,揮鞭攻出。

草人聞聲之下,忽然如遭火焚,身上都著了煙火一般!委時捲成一團滾滾朝沙士密撲上。遠處傳來卓文蒂和尚文若的驚叫聲道:“血光!”沙士密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測,立即抖動扎龍鞭,鞭化成萬道金圈,左手再探人懷,顯然是準備暗器。

血光中確有黑點,沙士密暗忖道:“通天真人的話一點不假!”扎龍鞭揮處,血光上就散,一連十餘次,血海門都無法近身,他們似已大懼!一次不如一次快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