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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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一個清瘦老者排眾而出，道:“老夫譚成，是十里鋪的鄉紳，周大嬸閨女玉嬌是前個月忽然失蹤的，老趙說是那位小扮，依我看——”趙大鵬道:“譚老爺子，我老趙的話可不是空來風…”東方月容冷冷地道:“你鐵匠今天若說不出個道理來，只怕…”趙大鵬斜睨著東方月容，道:“小姑娘，你可不要再上這小子的當——”東方月容叱道:“請你別胡說…”趙大鵬“嘿嘿”地道:“周大嬸的玉嬌姑娘跟你一樣的聰明，可是最後還是被這小子騙跑了，唉，小姑娘，我真擔心，他騙了你再將你賣進了青樓，那個時候…”石兆棋忍無可忍道:“趙朋友，請你不要血口噴人…”趙大鵬道:“血口噴人？哼，我鐵匠一生中不曾亂咬過人，也不曾硬栽人贓，你這小子長得不差，怎會專做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譚成咳嗽一聲道:“鐵匠，你再仔細看看，會不會認錯了人…”趙大鵬嗤笑道:“認錯人？哎呀，譚老爺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三里外的雁子窩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認人那更不用說了，不管是誰只要在我面前晃一眼，我準能再認出來…”譚成嗯聲道:“這個我倒相信，不過玉嬌姑娘的事非同小可，事關人命，咱們可不能隨便指個人惹出大漏子來…”趙大鵬道:“怎麼啦？說了半天你還是不相信…”譚成道:“不是不相信，是不能信，這種事總得拿出點證據…”趙大鵬一呆道:“我親眼看見…”譚成道:“這不夠證明…”趙大鵬一攤手，道:“好，譚老爺子，算我說了等於沒說，好不好？就算我多管閒事，好不好？哼，我在十里鋪也十來年了，我騙過誰來著？”譚成搖頭道:“老趙，你愈說愈不像話了，十里鋪上都是老實人，誰也沒怪過你、說過你，這次——你為了玉嬌姑娘的事，當眾和這位小扮鬧起來，我們都很你，不過，這件事不是小事情，所以我們不能不謹慎呀——”趙大鵬點頭道:“譚老爺子，我沒怪你呀…”譚成思道:“咱們十里鋪從來不惹事，但玉嬌姑娘她娘卻死得冤枉，大夥為這件事都難過了好一陣子，而…”他朝石兆棋瞥了一眼，道:“這位小扮，我看你也不像個壞人，也許是一時的湖塗做出這種事，所以，只要你把玉嬌姑娘出來，我保證沒事——”石兆棋苦笑道:“譚老爺子，你怎麼這麼想來著——”譚成嘆了一口氣道:“一個年輕人總會有犯錯的時候，想當年我跟你一樣——二十郎當歲，一時的血氣之勇，也幹過幾件不太中聽的事，不過有錯能改，也就…”石兆棋搖頭道:“老爺子，我不會做這種事，也不屑…”譚成黯然道:“我年輕時候的脾氣，跟你一樣，誰說也不行，天老爺老大，我老二，什麼帳也不賣，可是，唉，人一進了中年，就知道以往的傲氣，都是夜郎自大…”石兆棋正道:“譚老爺子，我以人格保證，這個案子跟我沒有關係，至於趙大鵬為什麼會栽在我頭上，我會將原因查明…”他轉頭道:“月容，咱們走——”他這一走，十里鋪圍觀的人馬上都竊竊私議起來，趙大鵬身作證，說得歷歷在目，鐵證如山，而石兆棋一口否認，氣定神閒，一點驚慌都沒有，而這案子真是他乾的，還是另有其人…

如果玉嬌失蹤的事不是姓石的做的，則姓趙的鐵匠執著不放，其目的顯然要與姓石的過不去…

眾人俱不想讓姓石的走，可是誰也不願出面，只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私下我推你，你推我的…

趙大鵬大叫道:“想要走，沒那麼便宜——”石兆棋冷冷一哂，道:“怎麼？你想要留人——”趙大鵬點頭道:“不錯，我正有這個意思——”石兆棋淡淡地道:“趙大鵬，我不明白你跟我過不去的原因，不過這個原因我會明白，至於你想留下我，對不起，只怕你要失望了…”趙大鵬一楞道:“為什麼？”石兆棋哼聲道:“憑你那幾下子一定不能留住我…”趙大鵬哈哈大笑道:“跟我講打架？哈哈，我趙大鵬打架就像是過小年，平常有力氣用不盡，總覺得掄起錘子來不過癮。哈哈哈，姓石的，你只要能得住我姓趙的幾錘，玉嬌姑娘的事我姓趙的擔了…”石兆棋冷冶地道:“跟你動手太丟人了。”他看也不看趙大鵬一眼，和東方月容並肩行去。

趙大鵬一個箭步街了過來，道:“慢著——”石兆棋冶冶道:“你真要動手？”趙大鵬“嘿嘿”地道:“除了這條路，只怕再無別的選擇了。”東方月容怒聲道:“姓趙的，你也太人了！”趙大鵬哈哈地道:“姑娘，你真被他的甜言語昏了頭，怎麼還不清醒，看看他的樣子，令尊答應麼？”東方月容一震，道:“哎呀，我想起來了…”石兆棋一怔道:“月容，你想起什麼了？”東方月容道:“剛才和姓趙的只顧吵架，沒有時間去思考，現在我忽然覺得他很面，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面——”趙大鵬心中一震，忖道:“丫頭片子，你不可能怪我呀，這都是你爹授意的，你可不能再往下想，不然我的底可全掀了…”他“嘿嘿”地一笑，道:“別套情，誰跟你——”東方月容“嗯”了一聲，道:“我一定見過你——”趙大鵬冷冷地道:“姑娘，你認錯人了，在十里鋪我可從沒離開過一步，你要是認識我，除非太陽打西邊出——”石兆棋道:“月容，別想了，這種人想起來也沒用——”趙大鵬揚起鐵錘，道:“對，姓石的，你才是明白人…”石兆棋將馬韁給了東方月容道:“趙大鵬，你不後悔——”趙大鵬一怔道:“後悔什麼？”石兆棋道:“後悔跟我動手。”趙大鵬大笑道:“好小子，你的牙倒硬的——”石兆棋道:“那有你厲害，睜著眼睛說瞎話。”趙大鵬怒聲道:“你才睜著眼睛說瞎話。”他作勢揮錘，譚成突然街了出來，擋在兩人中間。

譚成說道:“趙大鵬，這個架可不能打——”趙大鵬道:“為什麼？”譚成道:“你力大胳臂，萬一一錘打死他…”趙大鵬道:“那不結了，正好給玉嬌的娘報了仇——”譚成道:“不可以，不可以，十里鋪十年來都沒有人動過刀槍，也從沒有發生過命案，你們這一拼命，豈不…”趙大鵬瞪眼道:“這是什麼節骨眼了，還管得了那麼多——”剎那間，群情沸動，有人高叫道:“是呀，別管那麼多，先把那小子拿下了再說——”趙大鵬見有人支持他，不得意道:“聽見沒有？這是大夥的意思，可別怪我姓趙的——”譚成搖了搖頭，說道:“你把事情鬧大了…”趙大鵬一拍脯道:“沒關係，天塌下來有我頂——”石兆棋不屑的冷冷一哼道:“你真是條漢子——”趙大鵬“嘿嘿”地道:“怎麼樣？你不服氣——”石兆棋道:“閣下請，咱們手底下見真章——”趙大鵬道:“行。”他揚起大鐵錘又道:“亮傢伙——”東方月容在旁嘴道:“一個鐵匠，由我來——”石兆棋凝重的道:“不是個普通的鐵匠，還是由我來——”他緩緩拔出了那柄寶刃——穿月神劍，這柄長劍在空中一顫，閃現出道道芒，縷縷劍氣隨著散出來。

趙大鵬心神一顫，脫口道:“穿月神劍——”石兆棋道:“看不出，你還有幾分眼力——”趙大鵬道:“我的行業是鐵匠，武林中的名刃利器，我差不多都認得，想不到，可真想不到呀，一個騙子竟有這樣的劍…”他雙目一冷，又沉聲吼道:“這劍是那裡來的？”石兆棋怒道:“難道是你的…”趙大鵬道:“雖然不是我的，可是我要過問——”石兆棋道:“劍在我手上，有本事你拿去——”趙大鵬大聲道:“大夥可聽清楚了，話是他自己說的，到時候可別怪我趙大鵬以大欺小，專奪人家的東西——”有人應聲道:“對付這種狂徒，不用講究什麼手段，鐵匠，你盡力而為吧，沒有人會怪你，況且，你已經先把醜話說在前頭了…”另有人叫道:“對，對。”只見群情動，沸騰不已，趙大鵬在立場上已站於不敗之地，不長聲一笑，朝前大大的踏出一步。

他朝石兆棋眨眼道:“石小子，你聽清楚了沒有…”石兆棋寒聲道:“聽清楚了，趙大鵬動手吧。”趙大鵬叫道:“好，那麼我就不客氣了…”他在十里鋪隱姓埋名了十來年，十里鋪的居民平常只知道趙大鵬力大如牛，百八十斤的石頭一舉過頂，可不曉得他不僅僅力氣大，武功也好的呢。

但見他舒捲著衣袖，手拿著一柄大長錘，一晃身子人已滑了過來，伸臂一錘，朝石兆棋當頭砸了下來。

石兆棋移身，道:“趙大鵬好大的手勁。”他見對方不但手勁足，身法很是靈活，頓知對方不是一個普通鐵匠，一揮劍，朝對方的肋下攻去。

這一劍是試探，看看對方的反應如何？

誰知趙大鵬不吃這一套，僅僅一退身子，長劍從肋下滑過，僅差半寸，時間拿揑之準，更是出乎石兆棋的意料之外。

石兆棋心中大震，忖道:“好厲害的角——”他撤劍斜轉，緊跟著飛灑出七道劍影，在趙大鵬身子四周布上一層劍幕，這種高絕的劍法超出趙大鵬的想像，當東方狼請他扮演這一個角時，他以為對方也不過是個花花公子之，武功不會高到那裡去，雙方一上手，這才知道自己的估計完全錯誤。

趙大鵬騖聲道:“小子，看不出你還真有一套——”他不敢再輕敵，急忙掄起大鐵錘，施出各種不同的招式，凌厲的施以攻擊，瞬間互相換了十來招。

突然，石兆棋吼聲道:“看招。”但見他長劍轉而上，幻化的擊出一劍，這一招有如神來之劍，攻得對方措手不及，快速無比。

趙大鵬面蒼白，驚聲道:“黃葉秋風。”他也算是武林中頂尖的一把手，一覺不對勁，急忙撤招自保，旋身縱退，動作不謂不快。

“嘶——”地一聲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