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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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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父偃站了起來,抱起地上的甲冑和玉具劍,緊緊地跟了上去。

——張湯帶著奏疏,趕到了宮裡。一進承明殿,他就覺得氣氛不對。等他來到天子面前,看到天子陰沉的臉,更是大吃一驚,懷疑自己來是不太是時候。

很顯然,天子的心情很不好,這時候奏明梁嘯的事,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什麼事?”天子見張湯言又止,有些不耐煩。

“陛下,臣…去了冠軍侯府,不過…”

“朕知道了。”天子一聽到冠軍侯三個字就頭疼。梁嘯出宮之後,他已經派人去打聽,知道梁嘯去廷尉寺的大致經過,更清楚這件事已經掩蓋不住。長安城內外關注這件事的人太多,上至皇親貴戚,下至販夫走卒,都知道魏其侯竇嬰被廷尉寺嚴刑拷問,冠軍侯梁嘯也險遭不測的事。

他對張湯很失望。事情沒辦成,倒得滿城風雨,讓他無法下臺。這本就是一個蠢材,哪裡有半分能臣的模樣。到了這時候,張湯才趕來彙報,還有什麼意義。

其實這也不能怪張湯。張湯深知梁嘯這件事影響深重,他也想借此機會把梁嘯擺平,所以斟字酌句的寫了一份奏疏,準備把梁嘯徹底告死。可惜他雖然通法令文書,寫奏疏卻不是他的擅長,等他把文章寫好,已經是半天之後了。

他也沒想到梁嘯的動作會這麼快,從廷尉寺出來就直接進了宮,而且把事情搞得這麼大。

張湯才開口,還沒說事情的經過,就被天子一句話堵住了,心裡更加不安。

“竇嬰怎麼樣?”天子越看張湯越煩。

“是不是動了大刑?”

“呃…”張湯,點點頭。

“他招了什麼沒有?”張湯搖搖頭。

天子更加不。梁嘯之所以不肯去廷尉寺接受正常的審訊程序,就是因為他認定廷尉寺沒有公平可言,不管有罪沒罪,去了廷尉寺就是死路一條,所以他寧可拒捕,也不肯俯首就戮。他的理由就是竇嬰被用了大刑。對竇嬰用刑沒關係,能得到有利的口供也行啊,現在你什麼有價值的口供也沒拿到,反而落了口實,這算怎麼回事?

“說說是怎麼回事。”天子越加煩躁,聲音也大了幾分。

張湯見了,額頭冷汗涔涔。天子的反應不在他的預料之中,聽他那口氣,似乎對他張湯很失望。他張湯能有什麼,能夠倚仗的不過是天子的賞識罷了。如果天子對他失望了,他立刻會成為喪家之犬。到了那一步,不僅梁嘯不會把他放在眼裡,竇家也不會放過他,甚至滿城的遊俠兒都有可能與他為敵,誰知道哪天就被人砍了腦袋。

“陛下…”張湯越想越害怕,結結巴巴地把經過說了一遍,再三強調梁嘯的張揚,無視王法。

如果他能搶先一步,也許天子會贊同他的看法。可是經過樑嘯那麼一鬧,這點事已經不是事了。張湯說得越多,天子越是覺得煩。在他看來,梁嘯這不是張揚,而是怕,怕遭了張湯的毒手,怕落得和竇嬰一樣的下場,這才不管不顧,一心求去,寧可戰死宮中,也不肯去廷尉寺受審。

天子冷冷的看著張湯。

“魏其侯是三朝老臣,你知道嗎?”張湯心裡咯噔一下,背後湧出一身冷汗。他當然知道竇嬰是三朝老臣,可是他不知道天子會變卦啊。這是要把他當替死鬼的意思?

張湯一下子癱在了地上,腦子裡嗡嗡直響。

天子嫌棄地看了張湯一眼,揮揮手,命張湯退下。張湯失魂落魄的退了出去,主父偃站在一旁,歪了歪嘴,無聲地笑了。

——梁嘯收到主父偃傳來的消息,才鬆了一口氣。

他很清楚,雖然還沒有塵埃落定,但是天子沒有暴走,也沒有催促張湯繼續辦案,就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能走到這一步,既是他先發制人的戰術用得成功,也與主父偃的配合分不開。

他與主父偃一直沒什麼互動,不管是宮中還是在宮外,他們都沒什麼接觸。實際上,主父偃一直是他的盟友,只是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這種關係不宜過於張揚,一直比較低調。

比起徐樂等人,主父偃顯然更擅長臨機應變。他及時的打了個岔,控制住了局面,給天子留下了好印象。接下來,他肯定會一直跟在天子身邊,在關鍵的時候為他解脫。若非如此,只要有人在天子面前說幾句,就能把事情推向另一個方向。

梁嘯安心地在府中等待。人謀已盡,剩下的就看天命了。

——接下來的幾天,天子似乎忘了梁嘯的事,他埋頭處理政事,特別是來自前線的戰報。

曹時進展順利,得到了羌人部落的投誠之後,他的總兵力已經達到了六萬多人。沒有一個羌人部落能夠抵抗他的兵鋒,不是望風而逃,就是俯首投降。那些妄圖一戰的無一例外被漢軍踩在腳下,殺得血成河。

逃,也是逃不掉的。不提那些積極為漢軍做嚮導的羌人,即使是漢軍自已也對相關的地形一清二楚,他們幾乎每戰必勝,每一次出手都大有斬獲,那些自以為逃到山裡就安全的羌人部落被打得鼻青眼腫,傷亡慘重。

接連的勝利不僅讓曹時獲得到了足夠的威望,也讓漢軍擁有了更多的輜重,足以支撐更長久的戰爭。在羌中定之後,曹時率部越過祁連山,佔據河西走廊中的綠洲,並派衛青率部進入沙漠,接應李廣。

衛青還沒有遇到李廣,但是卻得了一些消息。李廣率領一萬騎轉戰大漠,依靠良的裝備和超過匈奴人的行軍速度,神出鬼沒,殺得匈奴人疲於奔命。戰鬥的主動權被李廣控制,右賢王不得不將主力撤回大漠,全力圍剿李廣。

至此,河西戰事可以說已經塵埃落定,漢軍控制了河西,站穩了腳跟,右賢王勞師無功,徹底喪失了對河西走廊的控制權。

捷報頻傳之際,天子不免想起梁嘯和竇嬰。這次西征能取得這樣的成績,梁竇二人有功。可是現在梁嘯待罪府中,一心求去,竇嬰還關在廷尉寺,未免有些不妥。等大軍凱旋之際,論功行賞,曹時、李廣等人聽說了他們的境遇,會不會有兔死狐悲之,陳竇子弟得知竇嬰的遭遇,又會有什麼反應?

天子猶豫不決,幾次擱筆沉思。

主父偃準地把握住了天子的心思,他找了個機會,提醒道:“陛下,大軍豈旋在即,河西已定,接下來的大事就是治河了。”天子點點頭,沉良久。

“治河是大事,比河西的戰事還要麻煩。”

“陛下所言甚是。這麼大的事,需要君臣同心,群策群力才行。如今陛下夜以繼理萬機,有的人卻在家裡想清福,未免苦樂不均,不合君臣之道啊。”天子明白了主父偃的意思,順勢苦笑道:“主父君,你說說看,該如何懲戒這個君前失禮的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