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破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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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鼓聲再次響起，和羌人的號角聲相呼應。

漢軍開始向前進。他們排著整齊的陣型，踩著鼓點，一步步的向前擠壓，一直壓到羌人的陣前三百步，他們才停住了腳步，在戰鼓的指揮下重整陣型。

一個五千人的戰陣率先出戰，到羌人面前百步，住陣腳，刀盾手、長矛手上前布起盾陣，三千弓弩手緊隨其後，排成三道橫陣，開始全力擊。

弓弩向來是漢軍最有威脅的武器，配備比例高達五六成，短兵相接之前用弓弩進行覆蓋式擊是常識，漢軍知道，羌人也知道。看到漢軍弓弩兵佈陣，羌人立刻舉起了手中的盾牌，準備接受漢軍的第一波攻擊，與此同時，羌人的弓箭手也上前列陣，開始還擊。

戰鬥，由雙方的互拉開序幕。

漢軍以弩為主，四石的臂張弩到八石的蹶張弩是主力弩，程一百六十步到三百步不等，基本覆蓋了整個羌人弓箭手陣地。八石以上的大弩則用於狙擊，專以對方的將領為目標。

強弩校尉一聲令下，千弩齊發，連環擊，形成一道連續而密集的箭雨，呼嘯著掠過天空，撲向羌人的陣地。即使是飛過了一百餘步，勁力依然強勁，在羌人的大盾上噗噗有聲，在羌人的皮甲上，則毫不留情的穿羌人的身體，鮮血飛濺，慘叫聲不絕於耳，一個接一個的羌人中箭倒地，輾轉哀嚎。

羌地雖然也產良弓，但論起整體實力，羌人明顯要遜不少。他們的弓箭雖然數量不少，程卻大大不及，到百步之外就有些飄。相比於他們的皮甲，漢軍卻是清一的鐵甲，這些發飄的箭上去很難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雖然也有漢軍士卒中箭受傷，比起羌人的損失來卻要小得多。

雙方一開戰，羌人就蒙受了重大打擊，被漢軍箭陣得狼狽不堪。僅僅一頓飯的功夫，羌人的箭陣就被摧毀，即使羌人將領拼命鼓氣，也無法讓弓箭手從盾牌下面站起來還擊。

成功壓制了羌人箭陣，漢軍步卒立刻發動了新一波衝鋒。

兩個都尉各指揮五百人，從弓弩手的兩側衝出，撲向羌人已經被得零落不堪的箭陣。衝在最前面的是百餘名身穿輕甲，或者乾脆不穿甲的陷陣士，他們大多由武藝湛、剽悍好鬥的遊俠兒組成，一出陣就咆哮著，向羌人狂奔而去。

在他們的身後，手持刀盾矛戟的步卒排成整齊的隊形，快步前進。

陷陣士最先接戰，他們揮舞戰刀，撲向上來的羌人。沒有陣型，只有小範圍的配合，靠的就是無所畏懼的勇氣和平時打群架磨鍊出來的默契，三五成群的撲了過來，哪裡有破綻，他們就往哪裡衝。

羌人雖然也好戰，可是在這些遊俠兒面前，他們還是有些手忙腳亂。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漢軍步卒趕到，整齊的戰陣像強大的戰車，迅速碾碎了羌人已經被衝亂的戰陣。漢軍如牆而進，刀矛齊下，無情殺戮。

見步卒與敵人接戰，強弩校尉一聲令下，弓弩手調整方向，向縱深擊，阻斷羌人支援。與此同時，弓弩手在刀盾手的排斥下，依次向前移動，近羌人的陣地。

寬四五百步，縱深三四百步的戰場上，雙方戰在一起，捨命搏殺。

漢軍佔據了明顯的上風。他們不僅有嚴整的陣勢，更有良的裝備，羌人雖然也很頑強，還是傷亡慘重。沒過多久，漢軍就突破了羌人的阻擊，佔據了他們的陣地。

得勝的戰鼓聲響起，傳遍整個戰場，漢軍士氣大振。曹時趁勢打鐵，立刻發起了第二波攻擊，再次派三個校尉率領五千人發起攻擊，替換了剛剛勝了一陣的將士。

被初戰告捷的勝利鼓舞，這五千人以更加高昂的鬥志投入了戰鬥。

羌人雖然有三萬多人，但真正能夠上陣的戰士不到一半，大多數是老弱婦孺。在兩萬裝備良，立功心切的漢軍面前，他們本抵擋不住。僅僅半天功夫，就被漢軍連破三陣，到了水邊。

眼看著取勝無望，羌人首領們不敢再戰，請求停戰，向曹時請降。

曹時拒絕了。他留下五千人監視後陣，以免發生意外，隨即率領部曲，親自上陣，全力攻擊。

羌人大吃一驚。這是他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一時間陣腳大亂。

漢軍趁機殺進，迅速擊破了羌人的陣地。

湟水河畔，血遍地，三萬多羌人，不分老幼，被殺紅了眼的漢軍趕盡殺絕，只有一小部人冒險泅水渡河，倉惶逃竄。

衛青立馬遠處的山崗之上，看著哀鴻遍野的羌人陣地，搖搖頭，放下了千里眼。他知道曹時在幹什麼，但是他卻不能阻止。曹時需要一場無可置疑的大勝來證明自己，漢軍也需要一場壓倒的勝利來震懾羌人。即使這場屠殺過於慘烈，過於野蠻，他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戰場上只有勝負，沒有仁義道德。

當天晚上，曹時得到詳細的統計數據後，斟字酌句地寫了一封軍報，派快馬送往長安。與此同時，他派人通知枚皋。有了這場勝利，枚皋說話的底氣會更足。

兩天後，枚皋帶著十來個羌人部落首領來到大營，拜見曹時。被曹時的勝利所震懾，這些部落首領接受了枚皋的勸降，願意率領本部落的勇士，自備鞍馬糧草，配合漢軍作戰。

曹時答應了，並快的承諾，將他們與漢軍將士一視同仁，如果立了功，朝廷會不吝封賞。

威利誘之下，羌人俯首聽命，甘為前驅，積極為漢軍打聽消息，奔走效力。

數後，天子詔書到，加曹時食邑五千戶，另封侯十一，食邑由兩千戶至幾百戶不等，總食邑戶三萬餘。其中就包括枚皋，爵長社侯，食邑三百。在被攻破的羌人聚居地立縣，縣名破羌。

曹時立刻將詔書通告全軍。

將士們山呼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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