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威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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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我一起增邑,那當然是好事。”衛青說道:“伯鳴,我會把你的功勞報上去。”梁嘯大笑,擺擺手。
“隨你吧。我雖然有錢,卻也不會嫌錢多。”——衛青、伍被大破餘善,閩越軍潰不成軍,餘善被韓說率領的郎官騎士陣斬,漢軍在南越太子趙嬰齊的眼皮子底下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勝仗。
衛青再次派出使者前往閩越軍大營勸降,群龍無首的閩越軍很快放下武器,拱手出了兵權。
緊接著,蒲葵關守將得到消息,也向漢軍投降。
俘虜了大量的閩越士卒,糧草輜重成了一個大問題。梁嘯等人不敢怠慢,一面派人回東治,請韓安國和曹時調撥糧草,一面請趙嬰齊送信給南越王趙胡,讓他調撥一部分糧食,以免俘虜們捱餓。
安排妥當之後,梁嘯與衛青、伍被商量了一番,伍被統領步卒留在漳浦,梁嘯與衛青則統領五百騎士,與趙嬰齊一起,乘坐五艘樓船,由海路趕往番禺。名義上是送趙嬰齊返回番禺,實際上是進一步對南越君臣施壓,讓他們儘快認清現實。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
一路走來,趙嬰齊不僅見識了梁嘯的個人能力,也親眼驗證了漢軍的強大戰鬥力。早已沒有對抗之力。對梁嘯等人的用意,他連抗議的想法都沒有。欣然答應。
登上樓船的那一天,梁嘯領著趙嬰齊在樓船上參觀了一番。趙嬰齊以前見過樓船,卻沒有親自登上樓船。遠遠的看著,只覺得樓船體量不小,等他親自登上樓船,這才意識到樓船不僅體量大,而且具有強大的戰鬥力,本就是一座水上的移動堡壘。
趙嬰齊腦海中原本打算與漢軍水師爭衡。保留最後一絲臉面的念頭徹底煙消雲散。
五艘樓船載著漢越一千騎士,乘風破,駛往番禺。
與此同時,閩越平定的捷報以最快的速度送往長安。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誰也沒有提駐紮在梁山以南的南越秦王趙光和他的兩萬大軍。
——嚴安步履輕快的走進了南越王宮。在宮門口,他碰到了呂嘉。嚴安停了下來,眉掀動。
“呂相,看你神采飛揚,莫非有什麼好消息傳來?”呂嘉瞅了嚴安一眼,咬咬嘴。輕哼了一聲,卻不知道如何反駁。他哪裡是神采飛揚,他分明是很鬱悶好不好?前線傳來消息。趙嬰齊釘住了閩越國相餘善的三萬大軍,漢軍隨即趕到,大破餘善。如今閩越已經亡國,南越的威脅已經解除,趙嬰齊乘坐漢軍水師的樓船,正在凱旋的路上。
這算不算好消息?對呂嘉來說,恐怕算不得好消息。
首先一個問題,趙嬰齊與餘善惡戰的時候,他的女婿趙光在幹什麼?趙光有兩萬主力。他按兵不動,坐視趙嬰齊成敗。這怎麼解釋?
其次,漢軍水師來番禺。難道真的只是送趙嬰齊回來?明眼人都知道,漢軍這是宣揚兵威,要南越低頭。五艘樓船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足以對南越君臣產生一定的威懾,又不致於引起南君臣的抗拒心理。如果南越還負隅頑抗,恐怕那剩下的八艘樓船和幾萬漢軍很快也會兵臨城下。
不論是朝堂還是戰場,他都輸得一塌糊塗。面對嚴安的調侃,呂嘉真不知道怎麼應對,也沒心情應對。他既不能說這是好消息,也不能說這是不好的消息。難道太子殿下打了勝仗是壞消息?
聰明如呂嘉,自然不會上嚴安這個當。
呂嘉強作不屑的哼了一聲,伸手示意。
“嚴君,別讓我王等得太久了。”嚴安哈哈大笑,也不理呂嘉,昂首地進了宮。
南越王趙胡和中尉魯象正在殿上說話,看到嚴安、呂嘉入殿,連忙起身相。趙胡滿面笑容。
“嚴君,多虧漢軍相救,我兒平安了。”嚴安很大氣地擺擺手。
“大王,我早就說過,有冠軍侯在側,必保太子殿下萬無一失。你看,為了太子的安全,我大漢最善戰的兩位年輕君侯同時出馬,天子對南越的愛護之心,天地可鑑。大王,孰親孰疏,就不用我多說了吧?”趙胡連連點頭,卻不說話。魯象接上了話頭,朗聲笑道:“嚴君說得沒錯,漢朝強大,天子以德服人,我南越君臣景仰不已。這次請嚴君來,正是要商量向天子致意之事…”呂嘉咳嗽一聲,打斷了魯象。他向趙胡行了一禮,淡淡地說道:“大王,漢軍護送太子殿下凱旋,如何接待,還請大王示下。”趙胡有些為難地看向嚴安。嚴安眉一揚:“怎麼,呂嘉連這點事都處理不好,還要麻煩你家大王?”呂嘉抬起頭,盯著嚴安看了半晌,輕哼一聲:“嚴君既然這麼說,那我倒要請教嚴君,我們該當如何對待長平侯,他是奉詔出使南越,還是奉詔征伐南越?”嚴安忍不住放聲大笑。
“呂相,你太緊張了吧?長平侯只有五艘樓船,五百騎士,他怎麼會是奉詔征伐南越呢。真要是有心征伐南越,他至於只帶五艘樓船?”呂嘉步步緊。
“這麼說,他是奉詔出使南越了?”嚴安沒有立刻回答。衛青來的目的,大家都清楚,但是場面上卻必須有一個能夠自圓其說的說法。梁嘯給他的信裡已經提到這個問題,呂嘉會拿這個來做文章,他也早有預料。不過,正如梁嘯所說,雙方的實力差距擺在這裡,用什麼名義又有什麼區別?
嚴安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和冠軍侯是使者,又何必再派長平侯為使。長平侯來的目的,是想看看南越有沒有自保的能力。”
“嚴君這麼說,我表示不能接受。”呂嘉立刻說道:“難道沒有漢軍,我南越就沒有太平可言?”
“呂相何必如此緊張。”嚴安瞥了呂嘉一眼,意味深長的笑了。
“景昭不過是一庸將,秦王又有兩倍的兵力優勢,卻遲遲不能取勝,我們有所擔心,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呂相,我倒是想請教一句,在你看來,秦王未能取勝,究竟是因為力有不逮呢,還是另有原因?”呂嘉語噎。
嚴安轉身對趙胡拱了拱手。
“大王,依我之見,南越實在不必對長平侯和統領的人馬有什麼不安。如果你們因為五百騎士的到來而到不安,就更應該接受天子的好意,早派質子入朝,以示恭順之意。須知我大漢擁有的騎兵可不是五百,也不是五千,甚至不是五萬。”呂嘉怒極,厲聲道:“你這是恐嚇我南越嗎?”嚴安轉過身,冷冷的看著呂嘉。
“呂相,你是讀過書的人,總應該知道‘先服者賞,不服者誅’吧。”呂嘉同樣報以冷笑。
“恕我學問淺薄,我只知道‘遠人不服,修文德以來之’。”
“那你就應該多讀讀書。”嚴安毫不客氣的說道:“你身為國相,有輔佐國王之職,如果學問淺薄,如何能擔得起這樣的重任。誤已事小,誤國事大,呂相,你可不能大意啊。”呂嘉氣得臉發青。他不過是一句客套話,什麼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學問淺薄了。嚴安居然抓住他這一句話不放,著實失禮。可是,在嚴安面前,他又的確不敢自稱學問有多好。論起學問,嚴安可以甩他一大截。南越是化外之地,縱使他自認有才,又豈能和來自中原的才子嚴安比學問。
見呂嘉吃癟,嚴安又不動聲的捅了他一刀。
“呂相,餘善殷鑑在前,你要多多警醒。我可以保證朝廷對南越沒有敵意,可是若有人像餘善一樣不自量力,那…”嚴安的目光從呂嘉、趙胡等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又落在呂嘉的臉上。他拖長了聲音,毫不掩飾威脅之意。
“…可就難說了。長平侯的五百騎只能充當隨從,韓大夫和大行令的五萬大軍卻不是擺著看的。呂相,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