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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呂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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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正題。”梁嘯揚了揚下巴。

“你在南越看這風,果然是掀房揭屋,鼓覆般,可是你可知道這風過了嶺就弱了七成,到了豫章連一草都吹不動麼?至於長安,不好意思,沒出過遠門的人,本沒聽說過什麼南越的大風。”

“我…”梁嘯再次抬手打斷了呂嘉。

“其實,我們也不用繞那麼多圈子,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風啊草啊,其實都是空話。誰有實力,誰就是風。南越是被秦軍征服的,而大秦卻是被我漢軍征服的,由此推論,你應該知道。我漢軍的實力絕非我們南越所能抵擋的。你們如果願意納質,做一個真正的屬國,那當然好。如果不願意,大軍一至。玉石俱焚,到時候就不是納質,而是做俘虜了。”呂嘉站了起來,放聲大笑,滿臉的不屑。

“說到最後,還是強者為尊啊。”梁嘯平靜地看著呂嘉,等他笑得沒意思了,才幽幽說道:“沒錯。天下事,本來就是弱強食,強者為尊。人和動物的區別,不過在於我們知道先禮後兵。”他上下了呂嘉一眼,又歪了歪嘴,調侃道:“呂相,你別忘了,你們的先王也不是南越人。七十年前,你們南越人抵抗秦軍比今天可烈多了。”呂嘉頓時啞口無言,臉脹得通紅。此時此刻。在梁嘯的簡單暴面前,所有的言語都失去了威力。呂嘉覺得自己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光天化之下趕到了大街頭。暴在所有人的面前,無地自容。

嚴安也尷尬不已,一時不知如何挽回。

呂嘉惱羞成怒,拂袖而去。

嚴安送走了呂嘉,回到屋內,埋怨道:“君侯,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這要是談崩了,不僅質子無望。你我說不定還有命之憂。”梁嘯眉心微蹙。他也有些擔心呂嘉氣急敗壞之下做出不計後果的事來。他思索良久。

“你立刻入宮,把我們剛才說的話告訴趙胡。”

“然後呢?”

“你就問他一句話:南越是他趙家的。還是越人的。”嚴安恍然大悟,連忙點頭答應。轉身而去。梁嘯隨即又叫來了韓說,讓他帶上所有的郎官,沿途保護嚴安,如果有什麼事,立刻派人回驛舍求援。

韓說應了一聲,帶著十幾個郎官去了,冒著大風大雨,護送嚴安入宮。

梁嘯又叫來了荼牛兒,讓他趕到越市,找到騶力,集結桓遠的舊部待命,隨時準備支援。又命龐碩等人做好戰鬥準備。

一時間,驛舍中氣氛緊張,如臨大敵。

梁嘯坐在窗邊,居高臨下,打量著空無一人的街衢。他很好奇,呂嘉會鋌而走險,攻擊漢使嗎?

——呂嘉下了車,快步走進相府。雖然隨從跟得緊,也沒幾步路,可是他依然被淋得渾身溼透。抬手擦雨的時候,袖子掛在了髮釵上,頭髮散了下來,披在臉上。

“氣死我了。”呂嘉大怒,用力開頭髮。

呂嘉的兒子呂安國聽到聲音,從內室走了過來,見呂嘉一臉怒意,連忙問道:“怎麼了?”呂嘉來到堂上,重重地坐下,壓得竹椅咯吱作響。這時,呂安國的子趙如姬也走了出來。她是趙佗的孫女,趙胡的親妹妹,與呂安國成親多年,生有一子一女。見呂嘉如此模樣,也問道:“莫非我王兄惹阿爹生氣了?”呂嘉咳嗽了一聲,緩和了臉。趙如姬雖然是他的兒媳,但畢竟是公主,他不能太過無禮。他把與梁嘯會面的說大致說了一遍,最後打量著趙如姬的臉,遲疑了片刻。

“公主,你自認為是越人,還是中原人?”趙如姬笑了起來,不假思索。

“我是南越人。”呂嘉一時沒聽明白,不解的看著趙如姬。趙如姬解釋道:“我的祖父是中原人,我的祖母是越人,趙家的血脈本來就兼有中原和越人的血,如何分得清?不過,南越是先王建立的,阿爹也有功於國,我們何必再分什麼越人、中原人,我們都是南越人。”呂嘉鬆了一口氣,欣然而笑。他雖然生氣,但是還不至於亂了方寸。仔細想來,梁嘯的話雖然魯,卻揭示了一個問題:南越有不少人來自中原,特別是軍中,如果不能妥善的解決這個問題,一旦開戰,他就算再有本事,也沒什麼勝算。

沒有強大的武力做後盾,說話底氣不足啊。

漢軍究竟有多強大?呂嘉問自己,卻發現自己對漢軍所知有限。

他一時出神,半天沒有說話。

——梁嘯等人緊張了幾天,呂嘉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不過,他也沒有再和嚴安談判,把梁嘯等人晾這兒了。

嚴安不知所措。他們來到南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使命遲遲無法達成,這可怎麼辦?

梁嘯也有些著急。不過,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知了方寸。當務之急,先要搞清楚呂嘉在幹什麼,然後才能有針對的應對。

梁嘯讓嚴安入宮,保持與趙胡的聯繫。呂嘉如果要有什麼行動,必然要經過趙胡。他算是看出來了,呂嘉雖然有擅權的傾向,但是他對趙胡卻很尊敬,至少很給趙胡面子。看到呂嘉,梁嘯常常會想起諸葛亮。雖然在他看來,呂嘉的才智最多隻能算小聰明,連諸葛亮的三成都沒有,但是他對趙佗的,卻和諸葛亮接受劉備的託孤類似。

對這樣一個人,即使是敵人,梁嘯也有一絲敬意。如果不是對手,他很願意和呂嘉做個朋友。

可惜,他們終究是對手。

除了嚴安入宮,梁嘯也沒閒著。他找了個明光明媚的子,蹓蹓躂躂的來找趙廣。到了趙廣的軍營,他卻發現人去營空,趙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梁嘯心裡暗自緊張,轉身又來到了王宮,找到了王宮司馬鄭嚴。

鄭嚴正和一個年歲相當的年輕人一起箭。年輕人大概輸得慘了,原本就不白的臉黑得像鍋似的。一看鄭嚴有客來訪,打了個招呼,轉身就要走。

“唉,你別走。”鄭嚴一把拉住了年輕人。

“放心,不會賴你的。”年輕人沒好氣的說道:“待會兒就給你送來。”

“嘿嘿,不想見見高人嗎?”鄭嚴拉著年輕人走到梁嘯面前,拱拱手,說道:“梁君侯,這是我的好友田甲,也喜歡箭,仰慕君侯很久了。”鄭嚴剛才和田甲說的是越語,梁嘯一句也聽不懂,此刻聽了漢話,這才知道又是一個粉絲,便笑盈盈的衝著田甲抱拳施禮。

田甲瞪大了眼睛,看看梁嘯,又看看鄭嚴。

“他…他就是…你說的那個聲士?”梁嘯莫名其妙的看著二人。鄭嚴大笑起來。

“君侯莫怪。君侯這麼年輕,任誰都不敢相信你是戰功赫赫的冠軍侯。”他又對田甲解釋了一番,田甲如夢初醒,拉著鄭嚴央求了起來。

鄭嚴有些為難。

“梁君侯,田甲想向你討教騎。”

“騎?”梁嘯很意外。

“南越也有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