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7章畫內畫外四——平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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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時間真的不多了！”本來身材略顯臃腫的右騎護衛詹妮弗此時更是被汗水浸溼了臉頰，不知道是不是戰甲有些厚重的緣故。瑟莊妮更加狐疑地瞥了她一眼，美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戰爭之前最忌的是什麼，我的右騎護衛？”瑟莊妮挑了挑娥眉，輕輕地走到詹妮弗身邊，伸出那雙曾經染滿鮮血的雙手，輕輕用手擦掉額頭上凝結的豆大的汗珠。詹妮弗肥碩的身子一顫，微微躬身請罪。

“軍心都亂了，還怎麼打仗？”瑟莊妮緩緩坐回王位，翹著二郎腿，雪白獸靴在空中有節奏地抖動，跟著跪在地上男奴身體抖動的節拍。他們知道，他們的命在瑟莊妮眼裡如螻蟻一般，瑟莊妮可以輕取，只不過是什麼時候取，以什麼方式取的問題。

冰雪之城亦如平常冷冽的寒風劃過每個人的臉頰，雪白的白豬標誌的戰旗隨風抖動。如果不是風聲和戰旗被風吹打發出的啪啪聲，每個人都會以為時間真的靜止了…

瑟莊妮望了望天，烏雲漸散，柔和的光芒向她揚起的緻面容，誘惑的紅如盛放的玫瑰一般，高貴，誘惑，卻極其致命。

“說吧，誰讓你們這麼幹的？”瑟莊妮率先打破沉寂，高冷的女聲傳入男奴們的耳朵，不得不說，他們身體抖動的幅度和頻率又變大了。

“說出所有指使者，我就放了你們！你們知道，我從不騙人。”瑟莊妮身子微微前傾，高傲的小臉上難得地出友善的神。

幾名男奴怯怯地抬起頭，見佳人眉開眼笑的模樣，微微有些發愣。彷彿是一個美女在笑顏問你問題，讓你不覺有種心曠神怡，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和盤托出般的魔力。

3個人眼睛不約而同地瞥向同一個人，這個動作僅僅保持了一秒，便如觸電一般閃避。瑟莊妮的察力自然不弱，目光隨著男奴們的眼神微微一瞟，心中便已知道個大概了。難掩的苦澀爬上她柳葉般的娥眉，真的是她？跟了自己10幾年的姐妹？

“你們不說我也知道，因為第四個人已經什麼都招了。看來你們並不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活下去的機會！”瑟莊妮邁著蓮步，在幾名嚇得不敢再抬頭的男奴面前踱了一圈，在說道“活下去的機會”幾個字時，腳步猛然頓住，冰冷的匕首已經狠狠入倒黴蛋的肩膀，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響徹全場。這一刀並不致命，卻讓足以讓那個男奴疼的滿地打滾。淒厲的慘叫聲也足以把那兩個嚇得了褲子的男奴最後的心理防線攻破，儘管瑟莊妮所謂的“第四個人”並不存在，騙人的手段並不高明。

“我說，我說，是詹妮弗大人讓我們這麼幹的。我們3個幹活偷懶，被罰幾天沒吃東西，詹妮弗大人給了我們吃的，卻在裡面下了蠱，要是不照做，萬蠱噬心之痛，將會把我們活活疼死！”一個男奴苦著臉，把目光投向心腸狠辣的詹妮弗，目光中透著積壓了很久的憤怒。

“女王陛下，我真的沒有，我，你們這些狗東西，少血口噴人！”詹妮弗終於坐不住了，直接拔出寶劍，肥碩的身軀搶跑幾步，直指二人的喉嚨。論捷度，瑟莊妮當然要快上身材肥碩的詹妮弗幾倍，論力量和魔法，詹妮弗更是不可能與瑟莊妮相比。於是，很輕鬆地，詹妮弗白的長劍“錚”的一聲被瑟莊妮的五尺寒鬃鞭飛…

捂著紅腫的雙手，詹妮弗的身體失去平衡跌在了地上，眼睛不甘地看著自己還沒來得及滅口的目標。

男奴們見瑟莊妮為了幫螻蟻一般的他們，動手打傷了詹妮弗，心中慢慢的“她讓我們散播冰霜守望者大軍無堅不摧，麗桑卓魔法又是多麼強悍，還說如果冰雪之城順利拿下，我們就會擺脫為奴的命運！”一切事態都已經明朗，瑟莊妮也終於聽完了她本應該覺得荒謬的話，跌坐於王座，詹妮弗也知道自己再狡辯也是無用，搖晃著肥碩的身軀，爬到瑟莊妮的腳下，拼命求饒，或許顧及多年姐妹情，瑟莊妮會心軟放她一馬。

“為什麼…要背叛我？”瑟莊妮用手輕輕地按了按發脹的太陽。

“我沒有背叛你，女王，我只是抵不住誘惑，吃了一個女兵送過來的千年雪靈果，沒想到中了蠱毒，受了別人的威脅！我從沒做過傷害你的事！”詹妮弗說完這話，蠱毒便當場發作，眼珠泛白，口吐濁血，躺在地上無助地搐，連一聲叫喊都發不出來。

瑟莊妮當即半跪地面，不知所措“詹妮弗，你怎麼了？”讓所有人瞠目的一幕發生了，瑟莊妮稍做遲疑，忽然又從間摸出一把雪亮的匕首，狠狠入詹妮弗的心臟，這樣的作風，與剛剛瑟莊妮俯身問候的溫柔神態形成巨大反差。

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女王又回來了？這手段，太過狠辣了點吧！

“是我的錯！”瑟莊妮微微垂下眼眸，緩緩轉身，橘瓣狀的美麗眼眸中撲簌著晶瑩的淚花，化作兩行清淚，緩緩滴落“作為一個長官，我沒有體察她的被人下了蠱，失察，錯之一；作為她的妹妹，我沒有挽救她的能力，無能，錯之二。”瑟莊妮微微俯身，溫柔地將詹妮弗的屍體攬入懷中“你們知道她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全場死寂，一雙雙眼眸緊緊地凝望著場地中央，反常的瑟莊妮陛下，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有一點讓所有人都驚得啞然。瑟莊妮竟然當眾了淚，如冰一樣的女子，冰一樣的心，是什麼時候開始融化的？

“她說，殺了我！”瑟莊妮染血的手指拭去詹妮弗嘴角的汙血，濃密的睫覆蓋了淚汪汪的美眸“於是我親手殺了跟了我十幾年的姐妹。”原來如此，眾人豁然開朗，原來刺死詹妮弗是要結束她的痛苦。眾女兵眼中的疑惑，轉為對瑟莊妮的敬意，和對施蠱者的無比憤恨。詹妮弗平時也待姐妹們不薄，復仇之火，熊熊燃燒。

瑟莊妮緩緩起身，背上了詹妮弗沉重的屍體。

“這筆賬，和誰算…”

“報告女王，烈鬃騎士集結完畢，請女王下命令！”

“報告女王，剛鬃步兵連集結完畢，請求出戰！”她們要為女王而戰，此刻的瑟莊妮，盛放著更為溫和的光芒，讓她和戰士們的心更貼近了一步。

聲聲嬌喝劃破天際，男奴們竟也被瑟莊妮剛剛的仁慈之心和悔過的淚水染，嚷嚷著要出戰。

萬眾一心，美麗的冰雪之城雪白城牆輪廓，竟隱隱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黃光幕，映入每個人的眼中，璀璨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