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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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馬家鎮中心不遠的一處普通宅院裡,看上去與鎮上其他的房屋沒什麼特別,院裡樹木林立,花徑深深,只是終年不見天,陰暗的光線,顯得冷清和一點說不上來的陰霾氣氛。
誰也不會想到,此處是曾經的信陽侯、如今的姬夫人的藏身之所!
雖然北漢王朝已被宋軍所滅,但想殺這位信陽侯的人有如過江之鯽,有的是為了傳說中他逃亡時攜帶的大批奇珍異寶;有的是為了他修煉的那本來自暹羅的“妙法天魔心經”;更多的是想找他報仇血恨。
阮真真想,或許正是因為這些原因,姬煬才會甘願跑到這偏遠的小鎮子躲避風頭,再順手抓到她。
她被關押到宅院裡一處小小斗室內,除了有下人給她送來水,姬煬並未再出現。她很詫異他為何沒來教訓自己,後來想想,大概他是在等兀鷲回來收拾她吧!
果然第二天,兀鷲就出現在了宅院裡。
依然是嗜血的神情,不懷好意的雙眼,以及一身狂妄尊大的氣勢。
“小雀兒?”他冷冷地出聲,眯著眼打量著一年多不見,越發出落得漂亮嬌豔的徒弟。
“師父。”阮真真冷淡地喚了聲,十分厭惡他眼裡不加掩飾的慾望。
他們名義上是師徒,他也曾教授她武功,事實上卻毫無一點師徒情分。打小兒起,他就當她是出氣桶,在脾氣不好的主子那裡受到的窩囊氣,他會全撒在她頭上;大一點後,他看她的眼神開始變了,還來不及指染,就被姬煬看穿了他的企圖。
氣得妒火中燒的姬煬差點要了她的命,她也以為自己一定活不了啦,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姬煬不僅沒殺她,反而將她帶在身邊寸步不離地侍奉自己。
後來她漸漸領悟到他的目的,無非是想羞辱她、折磨她,同時讓兀鷲看得著吃不著,一樣不好過。這種子直到姬煬獲罪神秘失蹤後,兀鷲很快派手下給她捎去口信,命前往烏龍鎮,他說會給她解藥,不再過受制於人的生活。
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讓她沒任何理由拒絕,才會千里迢迢孤身前往烏龍鎮,才會結識那群古怪又有趣的人,才會愛上那個將她典當成妾的小子…
彷彿陷入了一場美夢,可惜夢再美也會醒,一旦醒了,她還是要面對自己痛惡的一切。
“看樣子你過得不錯。”他陰沉地瞪著她,阮真真沉默著沒打算回話。
“哼!我還真是小瞧了你,連堂堂大周朝的皇孫,也會為了你找上侯爺,還有能力幫你解了剔骨散的毒,這位皇孫殿下還真是非同小可啊!”此時只有兩人在屋內,兀鷲乾脆跟她開門見山。
“你說什麼?”阮真真皺了皺眉頭:“什麼大周朝的皇孫?”她幾時會認識這種身份高貴的皇親國戚?除了小時候跟著姬煬去過大周朝,在皇宮裡待了些子,認識了一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小太監外,她哪還會認識別的什麼人?
回想起來,那個小太監對她好的,拿她當朋友,常常在荷花池邊跟她聊天說話,不過通常都是他在嘰嘰呱呱地講個沒完,而她只是悶聲聽著。她想,也許他只是需要一個傾訴的人吧。
如今,大周朝也亡了國,那深宮院之中想必早已是物是人非了吧?當年的小太監又會漂泊在何處?是否還活著?她心下莫名地一陣嘆息。
“還裝傻?”兀鷲咬牙切齒道:“我本沒派人給你送口信去什麼烏龍鎮,一切都是侯爺假冒我的名義而為!那位皇孫殿下是為了你才和他達成協定,只要能讓你去烏龍鎮,他就救侯爺一命。當時北漢國裡危機四伏,以侯爺的處境巴不得有人能助他立即逃走。你還想不通嗎?侯爺被捕後為何馬上就神秘失蹤了?這一切都是那個大周朝皇孫搞得鬼!”
“可是我本就不認識什麼皇孫,他要我去烏龍鎮做什麼?”阮真真一頭霧水地低嚷。
“做什麼?”兀鷲眼見被自己養大,差點到嘴的羔羊居然已經給別人先吃了,語氣就酸要命,冷笑一聲,反問道:“聽說他不是娶了你嗎?”一陣愕然,阮真真瞠目結舌地瞪著兀鷲。
他的意思是那個大周朝的皇孫娶了她,可娶了她的不是元媵嗎?換句話講元媵就是大周朝的皇孫殿下?
不可能、不可能的!元媵就是元媵,跟大周朝沒關係,她不信!阮真真覺自己象掉進了一個宮,到處都是死衚衕,沒有人幫她,就找不到真正的出口。
“所以侯爺在你放的途中,派人去給你捎假信,讓你立馬到烏龍鎮去,他好一石二鳥。”他早就看出姬煬對自己越來越疑心,知道自己不會就這麼把小雀兒放掉。姬煬出此下策,一來可以將他矇在鼓裡,二來能讓小雀兒離得遠遠的讓他找不著,就算他找著了,剔骨散毒發,小雀兒也一樣活不了。
若不是有一那辦事的手下因為剔骨散發作,瘋了一樣地胡言亂語漏了口風,他才得知小雀兒居然藏在偏僻的小鄉鎮裡。
他趕到烏龍鎮,發現小雀兒居然還活著。又顧忌於小鎮裡的那些居民,表面上純樸無害,實際上卻非同小可。他耐心等了幾,始終無法單獨與小雀兒照面,只好在夜晚偷襲鎮上的百姓,想她自己主動來找他,怎知仍然遲了一步,讓姬煬先找到了她。
想起姬煬那個假女人,他就一陣厭煩反胃,那個早就玩膩了男人,跟眼前這個貨真價實令他垂涎三尺的小女人一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怎麼會白白費掉?
“你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等我解決那個假女人,再帶你遠走高飛!哈哈…”兀鷲一陣狂笑著離去。
只剩下阮真真像是剛剛聽了一個通篇奇談怪論的故事,久久回不過神來。
元媵居然是大周朝的皇孫!他為了她才出手救走姬煬,騙她去烏龍鎮,替她解毒,最後還娶了她!
他是不是對她太好了?好到有點匪夷所思?好到讓人難以置信。
她並非傾國傾城的佳人,也不是滿腹詩文的才女,不過是一個曾經滿手血腥、無家可歸的孤女,值得他大張旗鼓、費盡心思地搞成這樣嗎?她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