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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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看著她,一陣靜默,半響,客棧老闆娘突然輕聲問了句:“柳琵琶,你丈夫,這十年中待你可好?”待你可好?這句話像錘子一樣狠狠地砸在柳寡婦心上,十年裡的點點滴滴、十年裡的夫情深涌上心頭,柳寡婦突然覺得心上像紮了把刀,疼痛難忍。
他怎會待她不好?他為了她退隱江湖,為了她拋去名利,也可以為了她,甘之如飴地服用“化功散”此時此刻,她有如醍醐灌頂,頓開茅。
原來他一直是知道的,知道她的目的是卷劍譜,知道她要害他,他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不和她撕破臉?他為什麼要那樣傻?
淚水湧出眼眶,柳琵琶猛地嚎啕痛哭起來,哭那被自己害死的夫君,哭自己遲來的悔恨。
所有人都默默地看著她,默默地聽那傷心絕的哭泣聲,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勸。
“你丈夫留有遺書,請我們放過你,我們原想若是你自知悔改,便讓你繼續留在鎮上,可惜你自己仍然不死心,還想找元公子拿劍譜,我只能說,是你的貪慾害了你。”執筆記錄的皇甫先生也忍不住搖頭嘆氣。
“肅靜!”現場只有曲帳房還在保持冷靜,稟公執法:“陪審的諸位對本案有結果了嗎?”
“有結果了!”陪審之一的女道士站起來道:“嫌犯柳琵琶,雖然你以前在江湖上無惡不作,但到了本鎮,所有的往事便一概不究,人人都有機會重新做人,可惜你沒有珍惜這個機會,據烏龍鎮“居民居住條例”的第三頁第二章第一條中的“不得故意傷人”我們判你驅逐出鎮,今生不得再回到本鎮。”夜深了,月亮高高的掛在天空,曲帳房的破屋外仍然在熱火朝天的議論著。
“真相到底是什麼啊?”門外的聽了個半調子,趕緊跟屋裡的打聽。
“柳寡婦是高手,出於不可告人的目的害死了柳鐵匠,柳鐵匠在死前把什麼劍譜託給了元公子,所以柳寡婦才找上元公子!”屋裡的說。
“真相到底是什麼啊?”院裡的壓沒聽明白,趕緊眼門外的打聽。
“哎呀,柳寡婦的丈夫柳鐵匠是高手,元公子為了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謀殺了他,所以柳寡婦才找上元公子報仇!”門外的如是說。
“真相到底是什麼啊?”院外的連一字半句都沒聽見,趕緊跟院裡的打聽。
“不得了啦!柳寡婦和元公子有不可告人的私情,兩個一起謀害了柳鐵匠,之後元公子移情別戀,柳寡婦要拿回送給元公子的訂情信物,這才找上元公子的!”院裡的連比帶劃,大驚失。
原來如此!這一樁案件不僅是簡單的傷人案,更牽扯出一樁風月案及一樁謀殺案,案情複雜超出了人們的想象,真相令三姑六婆們忍不住咋舌,而導致元公子移情別戀的,無疑就是那個曾打傷過元公子,現在搖身一變成為元記典當品的俏姑娘囉!
要不同樣是傷人,舊的那個就有罪,新的那個就沒事?
唉!人心不古,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啊!
夜更深了,人們漸漸散去,曲帳房的屋子裡又只剩下一盞小小的豆油燈。
柳寡婦在蕭殘夜的監督下收拾行李離開了烏龍鎮,誰也不知道她將去哪裡,當然也沒有誰會特別關心這一點。
阮真真跟著元媵回到元記當鋪,兩位老僕因為她沒好好保護公子而看了她好幾眼,元媵則是嬉皮笑臉地跟他們撒著嬌。
“放心,他們不會罵你的,你別怕!”元媵送走老僕後,關上房門,回頭見阮真真垂著小臉,一臉的鬱鬱寡歡,以為她是怕捱罵。
“我又沒在害怕。”阮真真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繼續垂著頭。
“那怎麼這副樣子?在想什麼?”他也不惱,好奇的追問。
“我在想那捲劍譜,嗯,到底你們怎麼處理了?”
“哦?你想練那個不成?”他一挑眉,笑。
“我才沒興趣呢!”名劍大俠武功再高,還不是死於他人之手,她阮真真沒那麼大雄心壯志成為號令武林的女魔頭,能平安渡就不錯了。
“被我燒了。”
“什麼?”燒了?那捲劍譜天下有多少人想要呀,這傢伙明明唾手可得,居然沒有一點貪戀地燒掉了!真的還是假的?
“是哦,留下來讓那些心懷不軌的傢伙惦記,太不省心,我自己練呢,又看不懂,而且整天拿把劍晃來晃去,一不留神很容易傷到自己耶…我只要有你保護就可以了,幹嘛費勁去練那什麼功?不如還是燒了給地下的柳鐵匠吧!也省得他死不瞑夜裡跑來看我…
雖一早料到這傢伙絕對說不出任何大義凜然、令人佩服的理由來,可這番滔滔不絕的真心話仍是讓阮真真聽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