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別裡克和羅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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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風不起與風不停兩兄弟將老教授從神秘妖孽嘯月老祖的口中驚險的救出之時,唐經閣已經安然的到達了烏海,並且坐上了一輛恰好西去的列車,只是躺在有些簡陋的臥鋪車廂裡的唐經閣,卻翻來覆去的怎麼也沒有辦法入睡,其中有即將離開故土,一個人闖蕩陌生環境的彷徨,更多的是對老教授此刻處境的擔憂。雖然通過老教授近來的表現,他能斷定這個自己越是瞭解,就越發現他身上存在更多神秘光環的老頭兒定然有自己不知道的保命方法,只是一想到神秘妖孽那雙彷彿充斥著鮮血的獸瞳,以及那雙有著藍汪汪的,比利刃還要鋒利指甲的爪子,唐經閣的心中就會不由得一陣加速跳動,曾經被輕易劃破的手指也好像又一次鮮血淋漓。
心中想著,唐經閣的左手不由自主的向右手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輕輕的摸去,希望不要在自己的“芊芊手指”上留下什麼疤痕才是。當唐經閣小心翼翼的觸摸到那一路上都仔細呵護的手指時,驚異的發現那道傷痕竟然無緣無故的消失了,抬起右手,在昏暗車廂的照明燈燈光下,原本有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此刻已經奇蹟般的痊癒,只有傷口處那道白痕才能證明那裡的確曾經受過傷。目不轉睛的緊盯著那手指,唐經閣再也終於挨不住整的勞累,意識開始漸漸的模糊,終於沉沉的睡去,逐漸的進入了夢鄉。
令他懊惱的是,即使是在夢中,唐經閣依然沒有從白天的景象中徹底的解脫出來,曾經經歷過一次的景象不斷的在眼前回放,耳中充斥著明知虛幻卻又無比真實的慘叫聲,一會兒是看到那個金妖孽將整個成吉思汗陵墓景區變成了一片血淋淋的修羅地獄,一會兒是眼見親如父子的老教授在妖孽的厲爪下被撕成碎片,更加奇怪的是唐經閣竟然夢到自己也聽從那妖孽的召喚,化身成為一頭滿身灰中帶白雜的巨狼,加入到了妖孽令人慘不忍睹的獸宴之中。
猛烈的掙扎著,呼喊著,拒絕讓自己的身心就此墮落的唐經閣在夢中奮力的反抗,只是這一切都是那樣的徒勞,就在唐經閣馬上就要沉湎殺戮,徹底蛻變成一頭嗜血的兇獸之時,只聽見一聲大喝,唐經閣喉嚨中發出“啊”的一聲驚叫,猛的睜開了雙眼,輕撫了一下額頭已經被冷汗浸溼的捲髮,向車窗外看去,見此時已經是上三杆。習武多年的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睡了足有十個鐘頭,讓唐經閣不由微微的皺了下眉頭,從揹包中取出一瓶礦泉水,澆在因為做了一晚上的噩夢而有些昏沉的頭頂和臉上,開始想象自己此行的目的地,烏克蘭,敖德薩。
老教授給唐經閣辦理的留學之處就位於烏克蘭黑海沿岸,這座有著“黑海明珠”之稱的港口城市敖德薩市(odessa),她位於烏克蘭南部,是烏克蘭重要的工業、通、文化教育和旅遊中心,敖德薩州首府。敖德薩市是烏克蘭著名的大學城,市內有敖德薩國立大學、敖德薩國立工業大學,敖德薩國立海運學院、敖德薩國立音樂學院、敖德薩國立食品工業大學、敖德薩國立氣象學院、敖德薩國立農業學院等十四所高等院校和多個科研機構,二十五所中等專業學校。她是烏克蘭重要的文化中心,也烏克蘭的文化聖地,擁有著名的圖書館和博物館等。
而老教授幫唐經閣選擇的學校,就是成立於一八六五年,作為世界大學聯合會及歐洲大學聯合會成員,被國際教科文組織國際人才學院排名烏克蘭綜合類高校第三的敖德薩國立大學,選修的科目當然還是他所鍾愛和專長的考古學。
由於西方教廷長時間的處在極其強勢的地位,任何敢於窺伺先人行為及秘密的人都會被毫不留情的扣上異端的頭銜,使得西方考古學曾經遠遠的落後於東方世界,但隨著近代西方教廷的影響力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退化,或者說是隱藏到凡人政體的背後,這個一直被封鎖的行業也是在西方蓬蓬的發展起來,並且藉助飛速發展起來的現代科技逐漸的趕上並超過了東方,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別裡克·伊萬諾夫是一個有著明顯俄羅斯血統的和善老頭,乾瘦的身體完全有別於人們對於俄羅斯人的高大強壯如北極熊的印象,一頭花白的頭髮,高的鼻樑,以及頜下稍顯凌亂的鬍鬚都顯示出這個人對於個人生活的隨意。但當搭配上他那雙有如藍寶石般的充滿了智慧的眼睛,以及額頭之上那被歲月心雕刻的皺紋,又顯得那樣的和諧,讓人忍不住想要跟他親近,這就是唐經閣對於面前自己恩師好友的第一印象。
當唐經閣在細心觀察對方之時,老別裡克也在仔細的觀察幾天前接到的,自己那位身處東方的老友電話中所提及的得意弟子,一頭有些自來卷的濃密黑髮,稜角分明的面容外加那顆高聳的鼻子,讓老別裡克詫異素來看重血統的老友為何會收這麼一個明顯有混血嫌疑的年輕人作為弟子,不過那雙在自己面前都不忘四處亂轉的靈動雙眼讓老別裡克又不得不佩服老友的眼光,但從這一點判斷面前這小子至少決不是個木訥之人。
“你就是唐吧,我是你老師的好友,也是你留學期間的導師,別裡克·伊萬諾夫,你可以稱呼我別裡克,也可以叫我導師,雖然你的老師在電話中曾經拜託我照顧你,但如果你不能在學業上達到我的標準,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將你趕回華夏,絕不留情。”沒有熱心的寒暄,言語中只有那深深烙在學者骨子裡的刻板和清高,讓唐經閣明白麵前這個看起來溫和的老頭子跟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那位一樣,也是一塊又臭又硬的茅坑石頭,不過沒關係,有跟老教授相處十幾年的經驗在,唐經閣還是有信心討好這位老別裡克,至少能跟他正常相處。
“是的,導師,經閣定然不敢懈怠,丟老師和您的臉。”一口利的俄羅斯語,讓老別裡克有些詫異,如果這個年輕人沒有俄羅斯族的親戚,那就只能說明他曾經花了不少的功夫來學習俄羅斯語,出於對他那雙四處亂轉的眼睛而覺唐經閣有些浮躁的印象不由有些改觀,點點頭,敲了敲桌子上的金黃銅鈴,將守在外間的年輕助教喚進來,讓他帶唐經閣去安排住處,老別裡克則是對著桌子上一張已經有些泛黃的黑白照片發起呆來,照片上是兩個年輕人,一個高鼻厚的外國人緊緊的攬著一個微微眯著眼睛的東方人,正對著前方微笑著,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轉眼間已經四十多年,真是應了華夏那句老話,歲月如刀呀。
跟隨年輕助教前往學校給自己安排的住處的唐經閣,從年輕助教的口中得知老別裡克的手下除了自己這個班生之外,只有一個學生,而且從他的字裡行間和每每提到那個人而變得炙熱的眼神,唐經閣知道那定然是一個美貌的女子,不過從年輕帥氣助教自慚形穢的口吻中,他又瞭解到那一定又是一隻高傲的孔雀,就好像溫暮雲一樣。想到溫暮雲,唐經閣那被烏克蘭完全迥異於華夏的建築風格和社會氣氛引而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不由的又有些憂鬱,同時也失去了繼續與年輕助教寒暄的興致。
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這個來自東方,竟然有幸被早在心中定義為極其高傲的老別裡克收入門下的年輕人已經住口,年輕助教依舊喋喋不休的向唐經閣介紹著烏克蘭這個國家,介紹著敖德薩這個美麗的海濱城市,介紹著敖德薩國立大學以及年輕助教自己對於考古學這個行業的見解。給唐經閣安排的住處距離老教授的實驗室和辦公室有些遠,以至於到了地方,年輕助教還沒有將自己想要說的話完全說完,讓唐經閣充分的認識到他是一個怎樣的健談之人。甚至年輕助教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剛剛才算認識的年輕人面前說這麼多,或許是因為他在老別裡克的威嚴以及唐經閣還未見過面的同門師姐,那個美麗而高傲的公主面前憋得太久了吧。
在幫助唐經閣簡單的將生活起居安排完畢之後,年輕助教就告辭離開了,也是直到他臨走之時,唐經閣才得知了他的名字,羅坦·恰巴耶夫,他有著一個蘇聯英雄的姓氏。
在送走了羅坦之後,雖然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旅途勞頓,但唐經閣的神卻因為初入陌生環境而顯得有些惶恐,或者說是亢奮,簡單的就著礦泉水吃了一些在火車上買來的,還沒有吃完的乾和麵包之後,將住處的門鎖緊,唐經閣走進敖德薩國立大學的校園,開始慢慢欣賞起這所百年名校來,時間也隨著他有些散漫的腳步慢慢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