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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寧洛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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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脈地宮最深處似乎很久很久沒有囚過犯人了。

即便是盛夏,這裡亦是陰涼冰冷,更別說現在是寒冬時節了。

鐵牢裡,太虛卻一點都不畏懼這寒冷,此時躺著茅草上,優哉遊哉地翹著腿。

本以為七魔七煞留他的龍脈就是單純地留他,卻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留法,把他囚在這裡了。

若真想逃,何人能困住他呢?

只是,他想留,留到白素和凌司夜回來。

那幫孩子終究還是擔心他說了慌,害了凌司夜和白素,待那兩個正主子出現了,他再走不遲。

突然很想見見漣俏了,已經過了好幾了,那孩子來都沒來看過他一眼,真真的狠心啊,怎麼說七魔七煞也都輪著來問他話,烈焰有幾回喝醉了還提著酒來同他痛飲呢!

他那瓶續命丹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寧洛的命,寧洛卻是清醒,定然會有自己的主意的。

也不知道為何,就對這孩子有信心,相信他能搞定漣俏的。

只是可惜了,好景總是不能長啊!

想著想著,翻了個身,面向牢門,卻是冷不防嚇了一大跳,這門外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寧洛!

一身白衣,更顯清瘦,俊美無濤的五官,沉靜的氣質,只是臉卻是蒼白得連不懂醫之人都看得出他的病弱。

這正是曾經那運籌帷幄,深居幕後,不動聲的白狄世子呀!

“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俏俏呢?”太虛道長几乎是連滾帶爬地到了牢門口,一臉興奮地問道。

“她累了,睡著了。”寧洛淡淡說道。

“你自己一個人來的?”太虛問道,卻突然警覺了,寧洛來做什麼?

“嗯,來看看你,天涼,給你多添被褥。”寧洛說罷,身後走出了兩個侍衛,還真是給太虛送被褥來的。

“就你小子心細,其他幾個兔崽子還真把我當敵人了!”太虛慨道。

寧洛沒說話,靜靜看著侍衛將那被褥鋪好,人離開了,他在走了進去。

“怎麼不走?留下了做什麼?”淡淡問道,他很清楚,這裡還沒有人能困住太虛。

“走不了啊,你瞧瞧這鐐銬,手上腳上,還有脖頸上,你那幾個兄弟姐妹,一個比一個狠!”太虛說著,晃盪著一身的鐵索,哐哐噹噹的聲響一下子在地牢裡迴響了起來。

“道長既然想留,我住上面吧,這兒太涼了,對你身子骨可不好。”寧洛淺笑著說道。

太虛一愣,其實一直等著那孩子質問他關於魔塔,關於墮魔之地,關於他的身份,諸多事情,只是寧洛卻一直沒有問。

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麼好心要帶他上去住,難不成有陷阱?

七魔七煞,即便是楚隱和司徒忍,還有玉,三個人加起來都敵不過一個寧洛的腦子啊,他斷然要萬分小心的。

“不礙事不礙事,我喜歡涼快,這裡好的,也蠻安靜的!”太虛道長開始推辭了起來,還是不要輕易受誘惑地好啊。

“道長,帶白素和凌司夜出來,我們一起封了魔塔需要多少功力,我怕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有沒有其他辦法?”寧洛問道,那麼自然而然,彷彿說著一件與自己生死無關的事情。

他怕他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太虛這沒心沒肺的人都疼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寧洛卻又認真道:“是不是一定需要我參與,如果不需要,漣俏或者道長可是教教其他人。”

“需要!”太虛想頭沒想突然脫口而出“就必須是你!”是不是給他一個理由,他便可以繼續撐下去呢?

只是,漣俏何曾不是他繼續撐下的理由呢?

然而,他撐得住嗎?

“惟願兩個主子儘早回來吧。”寧洛說著,便轉身往牢房外走,並沒有鎖牢門,對太虛似乎很放心。

太虛著實憋不住,急急追了上去,道:“寧洛,你怎麼不問問,我到底是誰?你就這麼相信我封魔塔一說?”寧洛止步,那線條柔軟的畔泛起了一絲無奈的笑,道:“嗯,相信。”

“為什麼,連漣俏都不相信我!”太虛身影一掠,攔住了寧洛面前。

“你有太多機會,致魔道於死地了,亦有太多機會收攏血族了,你都沒有,一個一直想置身事外之人,必定是一直在逃避之人,何況多為難呢?”寧洛反問道。

“這些道理他們都懂,就你一人相信我!”太虛說著說著,大笑了起來。

“道長,既然有心封了魔塔,有些事情,能忘記便忘記吧。”寧洛淡淡說道,他也不知道太虛究竟是什麼人,先前大多的謊言了,全都是他一一自己推翻了,既非血族之人,又能活那麼久,又知道墮魔之地的秘密,既然他想徹底封了魔塔,自然有他的苦衷,怕真相都在那墮魔之地裡吧!

很多時候,獨自一個人守著秘密是痛苦的,然而更痛苦的是被人著懷疑著,甚至誤解著,卻又不能說。

如果可以,任何人都會希望能分享出自己的秘密的。

這種覺,他體會過,所有他懂。

聽了寧洛的話,太虛心下一怔,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是好,雖然最後那真相沒有告訴他,卻突然有種被他理解了的覺。

“走吧,道長可不是住的慣牢籠之人,待龍脈頂再亮,便是凌司夜和白素回來了,道長可千萬記住了。”寧洛淡淡說道,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裡了。

“寧洛,你也記住,封魔塔需要你,必須是你!”太虛大喊,只是,回應他的只是回聲而已…

此時正是深夜,龍脈的燈滅了大半,安安靜靜的,寧洛很快便回到了內,漣俏正睡著正香,趴在塌沿,雙眸緊閉,小手還死死揪著被耨。

寧洛怕醒了她,不敢亂動她,只是又小心翼翼替她批了件衣裳,這已經是第四件了,已經醒了很久了,就看著漣俏,不知道做些什麼。

然而,這第四件外衣披上去的時候,漣俏終於醒了,第一反應便是往榻上看去,不見人,立馬站了起來。

寧洛就坐在一旁,無奈搖了搖頭,道:“俏俏,我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