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那麼複雜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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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昏不醒，命在旦夕。

一個身懷三個月身孕，卻瘋了一般拼命地敲打地那緊閉的大鐵門。

前面的巍峨高聳的城門，後面的無限延伸的溪，本沒有任何退了。

彷彿天地間就只有他們相依為命，那麼孤單無助。

白素退了一步，望著高高的城牆，心裡不住地算計著，這高度難不倒她，只是，背上了凌司夜她便不敢輕易下定論了，一絲絲冒險她都不敢，現在的他已經經不起太大的折騰了。

手中冷玄劍已經劈斬了無數次了，依舊撼動不了這大鐵門絲毫。

白素重重地跪了下來，完全就是哀求的語氣，道:“司夜，要不你醒醒吧，你告訴該怎麼辦？”小白熊似乎聽得懂白素的話，亦是幫著她拼命地蹭著凌司夜的手。

“凌司夜，我們不放棄，無論如何，都不要放棄好不好？”

“我不放棄，你也不要放棄好不好？”她真的是累了，可以她不敢說，她怕自己一說真就會完全鬆懈下來。

“凌司夜，男子漢大丈夫，你怎麼可以比我先放棄呢？”是不是她永遠不放手，他就也不會放手呢？

這些山盟海誓，他倆從來都不屑說的，不說，不代表沒有啊！

白素哭著，畢竟是個女人，再要強，再冷靜，畢竟是個女人，懷孕了的女人。

驟然，她的哭聲頓止，手一緊，愣愣地看著凌司夜。

他動了，他的手動了！

小白熊亦是一個靈，站直了身子。

凌司夜仍舊緊閉著雙眸，卻是喃喃出了聲，似乎要同白素說些什麼。

白素急急挨近，心裡急著，卻不得不耐著子聽著。

而聽著聽著，淚更是滂沱，靜默地氾濫。

“我…凌司夜有生之年…絕不…丟下白素一人…無論榮華富貴…還是…還是…”白素泣地整個都顫了，接著他的話“無論榮華富貴，還是貧窮困苦，無論安靜好，還是艱難危險，都不離不棄…凌司夜，你怎麼這麼傻啊！”

“你就不能聽我一回嗎？你為何偏偏要過那火海？”若是可以打她，可以咬她，她定不會手下留情，只是，如今她連推一推他都心驚膽戰，他是那麼脆弱，彷彿一觸碰，就誰瞬間破碎了一般，阿荷說了，他本就心脈衰竭於火海中的了。

“你不是很聰明嗎？你不是很能算計嗎？為什麼這一回那麼笨呢？”

“凌司夜，情算什麼，你倆之間又算什麼，我寧願你無情無義，只愛惜你自己的命！我寧願如此！”白素已經無語輪次了，看著凌司夜的手漸漸滑落，她眼前只有一片模糊，全是淚水。

她就俯身他在邊，不敢看他，只覺到自己臉頰漸漸溼熱，除了血，還會是什麼呢？

“白素…這世界很複雜，人更復雜…但是有些東西必須簡單化…一如我愛你，只單純因為愛你而已。”這是他一直想跟她說的話，兩人皆是複雜之人，萬般事皆算計地清楚，自己絕不會輕易吃虧，只是，有些事情，就只那麼簡單，甚至連理由也沒有。

若是沒有遇到白素，或許他會，他會大方承認他本就是那麼自私的一個人，本就是個會草菅人命，不過是身份高貴的野蠻氓，會只愛惜自己的命，可是，就是遇上了呀，哪裡那麼多若是不若是的。

語落，所有的力氣都費盡，手終於完全地垂了，涼了。

白素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凌司夜，卻是驟然大笑了起來，道:“你騙人，凌司夜，什麼不離不棄，你騙人，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連死前都要這麼騙我！”她站了起來，雙眸空，愣愣地看著凌司夜，一臉的不敢相信，卻沒有注意到一旁那同意昏了過去七竅血的小白熊。

蒼白的眉宇間，一道菱形的紫光緩緩浮現，猶如第三隻眼瞼一般。

“你騙我，凌司夜，你騙我…”

“凌司夜，你丟下我了，你丟下我和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