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太虛道長&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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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早了,請回吧,這丹藥記得如時服用。”太虛道長鋝著長鬚,一臉和藹。
“道長也早些休息,今辛苦了。”天幀帝竟是作了個揖,李公公在一旁看著,心下越發的不是滋味,始終覺得這太虛雖是一身道骨仙風,卻似乎不太像真正的高人。
天幀帝走後,定如師太這才大大鬆了口氣,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怎麼,都這麼長時間了,你倒是還伺候地小心翼翼?”太虛道長笑著問到,說著卻是鋝起了那長長的衣袖來,大熱天穿這一身衣裳還真難為他了。
“我可真沒你這天賦,呵呵,何時收個能待事情的小徒弟,我也好偷個閒。”定如師太笑著說到。
“當然可以,主子給的那份月錢你可以拿出來。”太虛道長可是明得很,此事雙眸微眯著,哪裡還有什麼仙人風骨,就活生生一隻老狐狸。
定如師太白了他一眼,又是上上下下打量他,無奈搖了搖頭,道:“你先前收過徒弟嗎?也是像矇騙皇上這般的嗎?”某種意義上說,天幀帝還真是太虛道長的弟子。
“徒弟先前還真是收了不少,沒被我蒙了,倒是同我學了不少蒙人的伎倆,哈哈。”太虛道長大笑了起來,卻是轉身朝大門而去。
“這麼晚了,你去哪裡?”定如師太連忙問到,這太虛自從入了紫閣,似乎還沒怎麼出去過呢。
“採後天,築基煉己。盜先天,成聖成仙。逆成仙,龍虎髓。順生人,虎奪龍涎…”太虛道長高歌而去,並沒有回答定如師太。
定如師太蹙眉,也沒有追上去,對太虛可是越來越放心了,這一句煉丹修身口訣她還有些悉,聽天幀帝念過幾次的。
太虛道長越走越遠,卻正是朝天幀帝駐軍的那懸崖而去。
待他到懸崖上時,天已經大亮了,崖山什麼都沒有留下,除了草叢被踩踏的痕跡和剛熄滅不久的火堆,這李大將軍還撤退地真神速。
太虛道長就站在懸崖之上,吹著從深淵裡吹拂上來的風,閉著雙眸,竟是一臉的嚴肅,沒有平裡的老不正經,也沒有在天幀帝面前裝出來的那份淡然,就這麼靜靜地站在,掐指不知道算著什麼,似乎在受些什麼,又像是在遲疑些什麼。
腳步又往前一步,已經是踩空了,似乎想往下跳。
良久,終於是緩緩睜開了眼睛,收回了腳,轉身,依舊是那分悠然自得的神情,鋝了鋝長鬚,神秘一笑,卻再也不看崖下一眼,轉身便走。
是清晨,且已經到了入秋時節了,只是,俗稱的秋老虎亦是可怕,氣候還是那麼炎熱。
而此時的萬重大山卻明顯能覺到秋天的接近了。
溪上,船隻緩緩而前,這河道比起先前走過的都來得曲折一般,水又十分湍急。
所有的船伕都小心翼翼地,生怕讓船顛簸了。
河道兩岸,黑影時不時閃過,正是護航的侍衛。
這一路本無需侍衛把守什麼,他們這一大批人天天做的便是伺候船上兩個主子的三餐外加宵夜。
此時,唐夢正坐在船頭,赤足提水,這水也是湍急她越是玩得歡快,就差沒跳到水裡打長水仗了。
行了幾,也快到孤城了吧。
身後腳步聲傳來,正是凌司夜,剛剛睡醒,還一臉的惺忪,一道唐夢身旁便俯身下來擁著她,腦袋擱在她肩膀上,又眯起了眼來。
“還困呀?”唐夢笑著問到,輕輕撫著他的臉。
“怎麼這麼早就起了。”凌司夜問到,說著放開了她,在一旁坐了下來。
“再兩行程就能到孤城了吧,若雪他們也該出萬重大山了吧!”唐夢在他肩膀上靠了下來,淡淡問到,她還真有時候會睡不著,想著到孤城該是怎麼一樣場景。
“一會差人去看看。”凌司夜淡淡說到,這一批隨行的侍衛皆是為他所用,早已同外界聯繫上了。
“沒想到無情會成了容王。”唐夢嘆到,didū裡的情況,蕭老都來了密函,當然包括紫閣也來密函了,她瞞著凌司夜罷了。
凌司夜沒有說話,卻是拉起她的手,對於無情,那是個錯誤,是個被的錯誤,不談也罷。
“也不知道那孩子若是知道了真相會如何。”唐夢繼續擔心著。
“他不會知道的。”凌司夜的語氣有些冷了,除了唐夢的孩子,他從未承認過。
“宮裡人多口雜,無情那孩子聰明著,如何會猜不到,況且,皇上未必會一直不提。”唐夢反駁到。
“對那孩子如何上心,你到是好肚量。”凌司夜說罷,攬在她肩上的手一緊,很顯然,不希望繼續這個話題。
“我在意,很在意,也生氣,很生氣,甚至會後悔當初的多管閒事,只是,凌司夜,你對那孩子有責任,不是嗎?”唐夢反問到,早就狠狠撥他的手了。
她並沒有那麼大的度量的,只是,她也並非清理不明,不管大人有多少錯,孩子總是無辜的。
凌司夜卻是直視她,道:“唐夢,我對我們的孩子也有責任,不是嗎?”聽了這話,唐夢的心頓時一咯,彷彿冷不防被拉扯了,突然就這麼疼了。
責任,或許,她再沒有資格來談論這兩個字了吧。
“罷了,一切隨你吧。”唐夢淡淡說到,正要起身卻是被凌司夜拉住了。
笑容終究是沒辦法展開,對於這件事,她強顏歡笑不來,連故作的不在意,故作的釋懷都做不到。
“瞧瞧,這臉都成苦瓜臉了,不是說過了嗎?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桂嬤嬤都說了,那孩子同我們無緣,不管事情有沒有發生,總是留不住的。”凌司夜安到。
“才不是!”唐夢立馬否定。
凌司夜這才發覺了她的不對勁,突然聊起了無情,突然就這麼把話題扯到了兩人都不怎麼多談的事上。
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小心翼翼地拍撫著,道:“我什麼都聽你的,無情以後給你來教養,別想那麼多了,待這場大戰過去了,一切安定了,咱再要個孩子,也少受些苦。”唐夢仰頭看他,良久,才伸出小指來,道:“拉鉤蓋章,無情的事以後都聽我的。”她知道她是一直在盡力彌補著一些什麼,來減少自己內心的內疚,不管是先前對夕兒,還是現在對無情。
內疚最是會折磨人了,自從他上回同她提起過要孩子之後,她沒少做噩夢,什麼都看不見,只聽得到那個孩子的哭,一聲聲叫她娘,又一聲聲質問她為何機關算盡了卻誤他的命。
昨夜,一樣的噩夢,已經在這船頭坐了好久好久了。
凌司夜眸中掠過一絲疼痛,也不多說話,伸出小指頭同她拉鉤,大拇指重重相印蓋章。
對於無情,她做到這般,他又在意那麼多作甚?
這麼多年了,他亦不能把對父皇的恨,對晴兒的怨加諸在一個孩子身上,這同他父皇又有何區別呢?
“殿下,早膳做好了,是下船用,還是…”身後,一個黑衣侍衛恭敬稟告,不僅僅是他,一批侍衛都被大材小用了。
“端上來吧,今都不停留了,爭取早點到孤城。”凌司夜說著,牽起了唐夢。
三餐都會在岸邊搭灶起火,一路上剛調養的可得好好調養,到了孤城,還有好戲要上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