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風捲殘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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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風捲殘紅肖廠長回去之後，就開始緊急的召集起人員來了，他把那些對此次收購心懷不滿的人都召集到了自己的家裡，商議起下一步行動的方案了。

他這次是有恃無恐，因為從任雨澤的暗示中，他知道任雨澤也需要一個讓漢江製藥廠推到重來的契機，而這個契機是要自己來給任雨澤創造的，方式也是任雨澤暗示的那樣，召集工人，抗議收購。

這件事情他自然不能對其他人是得之任雨澤的暗示，他還不會傻到那一步，因為能不能翻盤，能不能推到過去的招標，全靠任雨澤了，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給任雨澤一個手干預的機會。

通過上次的請願，現在要動員大家在來一次還是有點難度的，因為上次抓了好多人，還有兩個人一直也沒出來，大家都有點後怕，萬一抓自己進去了，誰來替自己養家餬口呢？

有了這個顧慮，漢江製藥廠的工人們就算心中又了一點不滿，但還是不能拋下顧慮和肖廠長一起去抗掙，這就把肖廠長給難住了。

他來來回回的在自己家來轉悠著，但李君和張小東突然通知釋放的消息卻給了肖廠長一個驚喜，他算是看出來了，任雨澤是真真切切的想要幫漢江製藥廠，放出李君和張小東就無形中傳遞給了藥廠一個明確的信號，那就是上次請願活動沒有錯，否則怎麼已經拘留的人會放出來呢。

於是，一次更大規模的請願活動就拉開了序幕，這次由廠長帶頭，書記參與，李君和張小東搖旗拉喊，職工的情緒一下就得到了提升，他們當官的都不怕，我們平頭老百姓怕個吊啊，鬧！

幾百人的隊伍就拉到了市政府的門前，徹底堵住了政府的大門。

各種消息喝彙報就到了任雨澤的面前，任雨澤首先制止了公安局的蠢蠢動，對方鴻雁:“不管是誰的指示，但我們的人民警察絕不能動人民，這一點是我的原則。”方鴻雁有什麼辦法呢，警察不能去動人家，那就沒有了一點威力，他只好應付著派出了一些人，遠遠的在那看著，並不走上前去。

政府辦公室劉主任出面了，他去勸了很久，但漢江製藥廠的職工並不領情，後來副秘書長也出面了，還是毫無效果，葛副市長也接到了任雨澤的電話:“葛市長，我看這件事還是你處理一下吧？”葛副市長能有什麼好辦法，他:“要我處理那就簡單了，直接上公安。”

“這不行，我們現在的維穩是主格調，不要老想著動警察，多給他們講講道理。”葛副市長心中罵著，你怎麼不下去給講道理啊，這是能講通的事情吧，他就嘴裡答應著，卻並沒有下去接觸那些職工。

當然了，任雨澤也是預料著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在等一兩個小時，任雨澤就親自下去了，看著哪亂烘烘的場面，不管是他的秘書，還是政府辦的其他同志，大家都在為他的安全擔心，辦公室劉主任就:“市長，要不先把大門關上，你在裡面和他們話吧。”任雨澤一聽這個建議，就哈哈的大笑著:“難道我們現在的領導都不敢見老百姓了，這好像不符合我黨緊密聯繫群眾的思想吧。”著話，任雨澤就來到了人前，這肖廠長等人一見任雨澤來了，就趕忙從坐著的地下起來，一揮手，請願的人就慢慢的安靜了下來，任雨澤用凌厲的眼光掃視了一圈所有請願的人們，沉默了一會，才:“同志們，我知道你們是為什麼而來，也知道你們請願的原因，但你們這個做法是不對的，怎麼能用這樣一種極端的形式來表達你們的意願呢？”任雨澤的好像是很認真，其實連他知道也是知道，自己的都是虛話，套話，是啊，老百姓倒想不用極端的方式來處理這些問題，但他們除了這樣做，還能到哪去的清事情呢，找誰去呢？雖然有個信~訪~辦，但那玩意也是靠不住事的，搞不好還要抓住判刑關押的。

不過虛話還是要了，所以任雨澤就叨叨叨的了好大一堆話，最後才了一句有用的:“鑑於你們廠的收購問題，我們政府也很關注，下一步我們會採取相應的措施，給大家一個公道。”這一下就讓肖廠長等人心裡熱活起來，他們也看到了希望，肖廠長就代表大家:“市長，那什麼時候給我們一個確定的消息呢？”任雨澤鄭重其事的:“我現在就去問一下情況，至於準確的消息嗎？我只能儘快吧，你們要是想繼續在這也行，但最後中間讓條路，給進出的人留個方便，你看怎麼樣？”這肖廠長就把腦袋扣扣，反應了一下，奧，原來市長的意思還是要自己在堅持一下，不過也要給他的面子，至少他來了要有點效果。

肖廠長就給李君和張小東等人一擺手，把中間的道路就讓開了，任雨澤看看比較滿意，就反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的任雨澤剛一進門，就拿起了電話，直接打到了國資委，找到了馬主任，任雨澤:“馬主任，現在漢江製藥廠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這件事情你們恐怕要承擔一定的責任，如果鬧出了事情，恐怕你馬主任不會好過。”馬主任也早在辦公室急的想熱鍋上的螞蟻轉來轉去了，這本來招標就有很多貓膩在裡面，自己又的確收了呂劍強很多好處，現在事情越鬧越大，連任雨澤都親自關注起來了，搞不好會有麻煩。

他忙:“市長，這群眾的思想還是不能統一，我們下來會繼續做做他們的工作。”

“統一，呢讓他們怎麼統一，要不你現在過去給他們講講，我告訴你啊，已經有很多人反應你們這次招標的公正了，我的意思，這個收購項目暫時停止，下一步我們商量一個穩妥的辦法。”馬主任就急了:“市長，已經發標了的事情怎麼能重來？這會讓政府的威信受到影響的。”

“我們現在還有威信嗎？大門已經讓人家堵了，全臨泉市都在我們徇私舞弊，低價銷售國資企業，呢還在這談什麼威信？我告訴呢？現在就停止一些手續的辦理，否則這件事情我就邀請上級部門來調查處理，你自己看著辦？”

“別別別，市長，我當然要聽市長的指示，但我怕對方會。”

“會什麼，會告我們政府是吧？讓他來告就是了，事情鬧大了，還不知道最後誰倒黴呢，你自己想好了，結果你應該知道。”任雨澤賭定他們在這場易中都是有一些不明，道不清的問題的。

最後馬主任只好按照任雨澤的指示，把呂劍強正在辦理的收購程序停下了，他不能為了呂劍強就把純潔徹底的至於任雨澤的對立面，做什麼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停是停了，但馬主任緊急的和葛副市長就碰頭商議起來，他們必須想出一套合適的方法來應對現在出現的危機，在葛副市長的辦公室裡，馬主任和葛副市長都一籌莫展的沉默著。

葛副市長的辦公室在任雨澤樓下一層，也是裝修豪華，寬大舒暢，牛皮沙發上的馬主任有點緊張的樣子，葛副市長愁是有點愁，但倒也不太緊張，不管怎麼，就他任雨澤還是威脅不到自己的官位的，一個副市長早就不是他一個市長可以升降了，何況自己還有許秋祥在後面支撐。

葛副市長:“要不你把事情給許秋祥書記彙報一下，看他是個什麼意思。”馬主任搖了一下頭:“剛剛我給許書記去了個電話，他沒有明確的指示，只是讓我們處理好這件事情。”葛副市長也是有點後悔，當初自己光顧拿個大頭好處，本就沒有給許秋祥做工作，現在倒好，許秋祥這老狐狸來個撒手不管，麻煩就成了自己的。

不過葛副市長無愧為混跡官場數年的老吏，思考之後:“老馬啊，就算我們重來招標，你看看誰中標的可能要大一點？”

“那還用，肯定是製藥廠了，他們上次的價格就是最大的，最後讓我用康博士的藉口給淘汰了，要是按價格，恐怕呂劍強比不過他們。”葛副市長搖下頭:“我看未必啊，老馬，我問你，製藥廠現在還有錢嗎？”

“錢？那他們肯定沒有，上次他們是組織了一些供貨商什麼的，借的錢。”

“這不就結了，要是我們做做那些供貨商的工作，讓他們不來趟這趟渾水，會是什麼結果呢？”馬主任的眼睛一亮，連幾個“高”:“呵呵，好，釜底薪，要是這樣，就算重來，他製藥廠也拿不出錢了，就這麼辦。”兩人都笑了起來。

肖廠長等人後來得到了確切的答覆，政府準備廢掉上次的招標，下一步重新來，這就讓他們燃起了希望之火，他們就開始又準備起來。

倒是康博士心情很不舒暢，呂劍強想要轉讓漢江製藥廠的消息讓他大為光火，他就找到了呂劍強，兩人鬧了起來，康博士:“你既然是要轉讓製藥廠，何必讓我參與進來，難怪我提出的研發啟動資金呢一拖再拖，你就本不打算吧藥廠做下去。”呂劍強也是心裡惱火，自己前期已經送禮行賄花去了很多錢，現在一下又不算了，這政府就是蛋，要是換成其他單位，老子早就告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