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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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沒有天情的蠢蠢動,沒有秋天蕭蕭的愁思,也沒有冬天落寞的傷,有的只是曬死人的太陽跟悶熱的煩躁。
但這年夏天不一樣,濃濃的別離纏著卓憐,即使冷氣開得再強,她還是熱得想罵人。
“你真的要離開我們,結束我們五年的同居生活嗎?”倚在萸君房門口,卓伶衣著清涼,臉卻臭得嚇死人。
房裡整理行李的兩人同時轉過頭來,好笑地看著她。
“捨不得萸君走就老實承認嘛,何一必裝出山一副討債的死臉呢!”
“別一副被拋棄的怨婦樣,你不是老嫌我吵,生活放蕩,帶壞屋內風氣嗎?如今我搬走,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嗎?”萸君走到她面前笑笑的說,心裡同樣是依依的離情。
五年了,她犧牲了人生中最華的歲月跟這個魔女耗在一塊,吵吵鬧鬧地也過了五年,累積的情不是說散恥能走得瀟灑的。
“你非得挑這時候走嗎?你明知道兩個月前韓澈剛搬走,我的心情都還沒調試過來,現在你也拍拍**說要走,放我一個人孤苦伶仃,你真很得下心啊!”眯起眼睛控訴,卓伶把心裡的不滿發揮得淋漓盡致。
“我還在。”意殊拉拉卓伶的衣襬小聲的說,在這場風波中她是唯一一個不被波及,也是最容易被忽視的一個。
“意殊,你合作點,別扯我後腿。”她使了一個眼要意殊別壞了她的好戲。
萸君看她們還是老樣子,心中的離愁淡了些。
“不是我故意選子搬家,誰叫我爸要在這時節生病,誰叫我孝順,必須回鄉就近照顧。誰叫我剛申請調職就立刻有缺,一連串的剛好,讓我不快走也難啊!”
“所以韓澈前腳剛走,你後腳也跟著跑了?”她知道萸君的苦衷,可是連續離開兩個室友,她能不發發牢騷嗎?
“我跟韓澈不一樣,他是北上讀大學,這是人生必經之路;而我則是不可抗力之天災。再說,你們不是協議過等他成年就放他自立嗎?三年也夠你做心理準備了。”她不懂,一向隨遇而安的卓伶怎麼會對韓澈離家唸書的事耿耿於懷這麼久?
“你不要跟我提到韓澈上大學的事,一想到我就生氣!那傢伙的人生分明就是為了忤逆我而生的嘛!”一想到韓澈乾的好事她就一肚子火。
“怎麼說?”萸君不顧意殊的暗示,偏要一探究竟。
“你不懂嗎?那小子是故意跑去臺北念人類學給我看的!”卓伶咬牙的說,瞪大的眼珠佈滿了血絲,恐怖的模樣稍稍嚇退了萸君的勇氣,但她不能放棄探索事實的神。
“你能說清楚點嗎?”
“我問你,韓澈高中時是念什麼的?”接過意殊及時送來滅火的冰茶,卓伶口氣稍緩。
“理組的啊。”萸君不明白韓澈搬家跟系組有什麼關係。
“好,人類學是理組該唸的嗎?”卓伶試著控制自己將怒氣慢慢釋放。
“人類學就是以前的考古系.大概是屬於文組的。”萸君喃喃地推敲,還是不懂她發火的原因。
“可是現在是多元入學,多的是跨組推甄或保送的機會,理組人念文組的科系並不奇怪啊!”
“你知不知道那小子是怎麼決定志願的?”卓伶又出可怕的表情,萸君雖然嚇得想掉頭就走,但是她起的頭她還是得負責到底把話聽完。她一邊瑟縮地搖了搖頭,一邊拽住想溜走的意殊,多拉一個人當墊背總好過單槍匹與被氣瘋的魔女掐死好。
卓伶氣憤地掃了她們一眼,發洩過後才能繼續說話:“去年年底.我發現底下有一疊關於升學的資料被他冷落的丟在一邊,我才知道原來他也到了該做抉擇的時候了,身為代理監護人的我當然得關心一下。於是我就問他的志願,結果?那死小子居然事不關己地反問我希望他讀什麼。那時我也沒想太多,以為他在詢問我的意見,我就秉持著父母心,溫柔地建議…”
“哼!溫柔,永遠跟你扯不上關係吧?”明知不該多嘴,萸君還是忍不住對不合理的地方提出質疑。
果然.招惹來一計狠毒的白眼,駭得她立刻閉起嘴巴,保住舌頭要緊。
“這種事我不想提第二遍,讓我一次說完,行嗎?”卓伶的怒氣在瀉洪邊緣,識相的她們當然懂得順而下。拼命點頭表示支持。
“我只跟他說,除了醫科外,其它科系隨他興趣,我都贊成。”
“為什麼醫科不行,你目己以後不就是醫生嗎?”萸君又問了個蠢問題,連一旁的意殊都看不過去地拉開她跟卓伶的距離,以防卓伶剋制不住,會有傷害的悲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