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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幫眾唯唯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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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弗蘭克的腦袋能對這突如其來的事件作出反應之前,女孩如同一隻捕獵中的雌豹般寂靜無聲的來到了傑克的身後,右臂高高上舉,掌中的短刃在月的照耀下如同一顆猛獸口中鋒利的犬牙。

弗蘭克奮盡全身力氣張大了嘴,喉結徒勞地上下聳動,卻發現自己本發不出任何聲音來。他幾乎是絕望地看著女孩手中的兇器猛地從肩胛骨內側貫穿了傑克的腔,刀尖帶著一縷鮮血從心臟前方噴出。遭受致命傷的傑克喉嚨中發出一陣咯啦咯啦的莫名聲音,受創的肺部在氣壓的作用下讓其中的血,像一股噴泉般自口中汩汩而出。

傑克的身軀轟然倒地,掙扎了幾下後便不動了,只剩下三個人默默的相對而視。女孩能清楚的看到對面男人眼神中的惶恐不安,他眯縫著眼,不住的用餘光審視著自己手中的匕首與腳下的屍體。

而弗蘭克從女孩在月光掩映下泛著紅光的一對瞳孔中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的存在,她那死一般的眼神顯得是如此的冷漠,又是如此的孤寂。沉默良久,弗蘭克緩緩地說到:“你…你殺了他?”這聲突兀的責問與其說反映出突發事件給他帶來的震撼,還不如說是他潛意識中不願意相信這個冷酷的結果。

女孩沒有應答,但鐵一般的事實就像腳下蔓延開來的血泊一樣,真實的無比殘酷。完了,一切都完了…面凝重的他緩緩地將女兒推離開身邊,然後便邁著沉重的步伐朝門口的女孩走去。

“把刀給我…”弗蘭克用低沉的聲音說到“你現在用不著他了…”他在進行一場致命的賭博。

已經殺掉一個人的女孩不會介意再奪去另外一個人的命,這就跟習慣了殺戮與血腥的猛獸不會甘心去做無害的野獸一樣。

而唯一阻止她去殺掉自己的理由就是自己不僅救了她的姓名,而且這麼多天來為她提供了飲食與住宿。他用自己的命做籌碼,將它扔到了命運的轉盤上進行著危險的投注。

哪怕勝算再低,他也必須這麼做,為了自己,更是為了身後的女兒,突然間,女孩眉頭一皺,臉上冷漠的堅冰也被痛苦的波動所粉碎。她絲毫沒有對逐漸靠近的男人做出任何反應,而是雙手抱頭,彎著跪了下來,身體也不住的搖晃著。

弗蘭克銳地抓住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他一個箭步便躥到了女孩身旁,迅速地將她的右手連同掌心內的短刀一併攥住。陷入頭疼折磨的女孩本沒有抵抗,而是輕易的就出了匕首。

“呼…”直到這時,弗蘭克才算長出了一口氣,命運對待自己還是不薄的啊!他賭贏了“你累了…去愛麗絲的上躺著休息吧…”弗蘭克此時的聲音變得是如此的輕柔,如此的富有磁,好似一名年長的父親,仔細地呵護著女兒。

他溫柔地橫抱起身子不住發抖的女孩,將她安放在小之上,又輕輕的為她蓋好被褥。站在邊的弗蘭克俯視著被中仍在不斷顫抖著的女孩。身後破窗而來的月光讓他高大的身形變得漆黑無比,很好地掩蓋了他此刻複雜的心情。

他右手緊握著那把沾滿了鮮血的兇器,忽地將之高高舉起,定格些許後,又緩緩的放了下來,手背上的青筋迸出,如同作物葉片上的一道道經脈。

他過了許久,等女孩不再掙扎而是昏昏睡去了,他才身離開,絲毫沒有碰觸門邊那具死狀悽慘的屍體,而是從外鎖上了房門。弗蘭克並不知道,女孩方才古怪的舉動完全是腦內神經的錯亂所致。

久遠的記憶因神經毒素的破壞而消逝,彷彿像砂石地表被黃沙覆蓋一樣毫無蹤跡可循。強烈的神刺則如一陣烈風般席捲大地,將黃沙全部吹起,讓長久以來潛藏心中的深層記憶再度甦醒。

女孩腦內好似在播放一部充滿了與血腥的電影,從最初黑暗的世界與殘破的鏡頭慢慢開演,一幕幕地再現了她那充滿了屈辱與絕望的鬥爭史。夢魘繼續在腦內上演,悽慘的嘶號,無助的掙扎,冷酷的世界,不斷的在心中刻劃出道道傷痕。

心中似乎有團火焰在不斷的燒灼著,發熱的身體則不斷地淌著汗水,連睜開的眼睛都無法看清自己身處的環境,只有模模糊糊的一團光影在眼前晃動。

女孩大張著嘴,她太渴了,乾澀的喉嚨彷彿被入塊木炭般被灼燒得疼痛無比,但身體卻無力移動分毫。

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窗外本是暗紅的月光中也摻雜了些許火焰帶來的明亮。木門被打開了,一隊高大的男子蜂擁而入,在看到門內地面上那片血泊與其上的屍身時略作停留。

然後便沉默且迅速地包圍了這個低矮狹小的房間,他們手中都高舉著燃燒的火炬,如同寺廟門口的兩排神像,眉宇間神陰森而肅殺。

一個身材矮小的年輕人從分列的兩隊人馬中緩緩走了出來,翻卷的火光勾勒出他纖細的身形,面龐則如同那跳動的火焰般明暗不定。他正是鎮上黑幫“沙漠之蠍”的首領…斯科爾“毒蠍”史密斯。

斯科爾剛剛接到報告,自己的一個名叫傑克的小頭目被鎮外來的人給殺掉了,從他五年前接管組織算起,除了與販奴團隊以及其它勢力的戰爭外,從來沒有人敢於單槍匹馬地挑戰自己的權威。

被這個消息怒的他帶領著數名強悍的手下迅速來到這裡,一定要為傑克報仇!斯科爾眯縫著眼,如同猛獸般的眼光不斷在被中蜷縮成一團的體上逡巡著。他快步走上前去,猛地用手掐住女孩的脖子,單手就輕而易舉地把她拎了起來。

彷彿對女孩赤的身軀視而不見一樣,斯科爾冷酷的雙目死死盯著女孩痛苦的臉龐,嘴縫中則擠出幾個字眼:“是她麼?!”女孩對突然而至的襲擊毫無抵抗,呼不暢的她拼命用手撕扯著斯科爾如鐵鉗般的右手,臉盤漲的通紅。

她模糊的視線只能看到面前的人影,但一個悉的聲音卻穿越了腦內不斷迴盪著的轟鳴,直接傳到了靈魂深處:“是…就是她乾的…”弗蘭克躲藏在黑幫眾人身後囁嚅著,面灰敗地微微點了點頭。神慌張的他甚至都不敢抬起頭來看看落入敵手,已成板上魚的女孩。

***手下已經有很長時間沒看到斯科爾首領的面龐如此陰沉了,他那冷漠的雙目眯成兩道黑線,偶爾從中放出一道陰毒淒厲的目光,不斷的在圍繞著自己的幫派手下中逡巡。

被這道目光掃中的人全都是渾身一顫,如同赤的身體被兜頭潑了一盆冰水一般,膽小的人甚至早早便低垂下頭,不敢與之對視。他們心裡都明白,首領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上次首領生氣是因為一個該死的小頭目私藏錢財,準備攢上幾年後便脫離組織,不再幹這刀頭血的賣命勾當。

但為人謹慎的斯科爾如同古代傳說中趴在金幣堆上睡的巨龍一樣,對待金錢一向是非常關注,豈能讓他矇混過關?

東窗事發的小頭目亡命奔逃,卻被斯科爾獨自攆上,把他的腳筋挑斷,讓其活生生的在乾旱的荒漠中爬行,直至被烈曬成人幹,直到今天,這張乾癟醜陋的人皮還在據點大廳中的地上鋪著,成為千人踩萬人踏的皮墊。

不知這次惹惱了首領的那個女人將要遭受何等的待,眾人畏懼卻又有些好奇地靜靜等待著首領的指示。

斯科爾坐在大廳中間的高背座椅上,冷酷地盯著底下被兩名幫眾反剪雙臂按跪在地的女孩。從他那近乎無機質的眼神中思考看不出任何蘊含情慾的生氣,而是如冰雪覆蓋大地般的死寂。

弗蘭克佝僂著身子,緊摟著女兒側身躲在黑暗的角落裡一聲不吭。他本打算自己一個人來跟斯科爾“說明”事情原委的,但對方用喉音冷哼到:“你…還有你女兒…都得來…”便轉身而去,剩下一眾黑幫手下半包圍半押送地將他們帶到了這裡。

無奈的弗蘭克現在只能乞求萬能的大神乞憐自己,讓年幼無知的女兒千萬不要說漏了嘴,包庇外人這可是殺身之禍啊!

“把鐵架搬來,上面的鐵鏈跟鐐銬也要。”斯科爾說話聲嘶啞無比,彷彿是一條噴吐著毒信的蟒蛇“把她綁上,然後把水煮沸,我要好好整治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說罷,便起身向後走去,那邊是首領居所。

常在斯科爾身邊的人都清楚,首領有愛收集刑具的癖好,看來今天有好戲可看了,幫眾唯唯稱是,幾個人連忙向外走去,另一些人則搭好柴堆生火。不一會兒,一個一人多高的雙層鐵架便被四個大漢氣吁吁地抬來。這是一個外表像“回”字型的鐵框,內外兩圈靠中間的轉軸相連。

外圈下部有用於保持穩定的支架,而內圈可以圍繞著轉軸任意旋轉。在內圈的四角各掛有一條鐵鏈,在其末端則焊接著鐵製的鐐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