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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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害怕，笑一個。”沈殘用黑大衣把身體裹的嚴嚴實實，伸出手，拍了拍張君的臉。張君長相還算不賴，一兇起來尋常老百姓還真會被他唬住。只可惜，沈殘他們都是在刀尖上打滾的人，光是有副長相一點用也沒有。

沈殘看著三三兩兩站起來躲的遠遠的年輕人，問:“他們都是你的小弟？”張君點頭:“是…是跟著我混飯吃的。”

“要養活這麼一大幫子人，開銷肯定不小吧？經濟來源呢？販毒？酒吧？”

“我們都是在海村長大的，對這裡很…靠收保護費維持生活。”

“收女的保護費？”張君說:“是，每個檔口每月收兩千塊錢保護費。”沈殘捏著下巴算了一下，海村大大小小的雞窩超過百餘家，再算上那些零散的商戶，總共約有兩百餘家，一個月下來光靠收保護費就能賺一大筆錢。

沈殘皺著眉頭想，雖然每個月幾萬塊不算多，那也總比沒有的強，俗話說的好啊，螞蚱腿上也是，金山銀山也是一粒粒堆起來的，沒理由不佔下來啊。

想到這裡，沈殘幹脆的站起來，說:“今天的事就算了，大家一場誤會。”他彎對著張君說:“但是，從明天開始，我，沈殘要分一杯羹，每個月收上來的保護費，我要分八成。”

“什麼？八成！我的天，這位老大，你不是開玩笑吧，那麼點錢怎麼夠我養活弟兄啊。”張君一聲慘叫。

阿龍嘻嘻地說:“如果你怕養不活你的那批弟兄，完全可以讓他們過來跟我們殘哥，以往開多少工資，我們殘哥是一分錢也不會少出的。”青年們紛紛頭接耳的討論起來，跟著張君也是混，跟著沈殘也是撈，幹嘛不跟個厲害點的呢？之前沈殘三人的身手有多高，他們也知道了，也許跟著這樣的大哥更有前途一點？

這是什麼？這是**的挖牆角嘛，而且還說的大大聲，目的就是讓周圍人聽見。

張君頹然的坐在那發呆，過了好久，咬咬牙說:“技不如人，我沒得選，殘哥，你也收了我吧，我願意做你的小弟。”沈殘枯瘦的臉上出笑容，他扶起張君:“什麼小弟不小弟的，你以後還是他們的老大，只是每個月收上來的錢要第一時間到我手裡，這點你能做到嗎？”張君既然想開了，心情就不那麼苦悶了，他使勁點頭說:“老大放心，我一定辦好。”沈殘又吩咐了幾句，從懷裡掏出幾萬塊錢，遞給張君:“既然自己的兄弟被打傷了，那看病的錢，做大哥的就一定要出，讓他們去醫院，傷口染就糟糕了。至於你…明天上午來見我，我就住在…”張君一愣一愣地握著那些錢，直到身後一個小弟拉了他一把:“君哥，咱走吧，再待在這兄弟們都得被凍死。”

“哦…對！去醫院！”張君大步向前邁去，小弟們互相攙扶著，他們還是很尊重這位‘君表哥’的，在大雪紛飛的夜晚，只穿一件衣服竟然不覺得冷，平心而論，這種毅力他們沒有。

這邊還在聊著，那邊就聽見張君慘叫聲…“我的媽呀，冷啊…誰脫件衣服給老子穿穿！”

“唉…”小弟們發出了無聲的嘆息，收回了之前的誇讚。

剛回到大院，阿龍問:“哥，你幹嘛出手那麼闊綽，一下就給了三萬，要是那姓張的小子拿了錢跑路，咱們不就白白投資了？”老黃樂到:“你這傻子，姓張的要是跟了咱們，至少還有他口飯吃，如果他拿了這麼點錢就跑路了，海村的地盤和他的那批小弟就等於白送給我們，他會笨到那種程度？”阿龍似乎聽明白了一點，馬上又問:“要是他反悔了怎麼辦？或者，或者在夜裡搞偷襲什麼的…”沈殘合上眼睛，慢的說:“睡覺睡覺，別胡思亂想了，張君…一個普通的地痞氓，沒有你說的那種膽子，別以為所有出來混的，都像天門，他們還差得遠。”阿龍哦了聲，抓抓腦袋轉頭進屋了。

第二天，晴空萬里，屋外幾隻麻雀在雪地裡歡快地覓食，沈殘就坐在院子中間喂鳥。

“哈欠！”阿龍著朦朧睡眼打招呼:“哥，你起的夠早啊。”沈殘說:“最近老是做噩夢，可能是剛到新地方，還不太適應，過段時間就好了。”

“我去叫老黃起來。”阿龍轉身，沈殘叫住他:“別去了，老黃早就出門練拳去了，早餐在桌上，先隨便吃著，中午我們再吃頓好的。”阿龍抓著油條和麻花使勁往嘴裡，都沒怎麼嚼就嚥進了肚子，噎的他一個勁兒捶。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老黃和張君前後腳來到大院。張君有些拘謹，點頭哈地向沈殘問好:“老大，我來了。”沈殘往屋裡走:“進來說話。”

“君，以後別叫我老大，聽起來怪彆扭的。別人怎麼叫，你就怎麼叫。”張君一個勁說:“收到，殘哥。”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自家兄弟，我把你當自己人，你也別跟我見外。一句話，在軒泉有我一口飯吃，肯定餓不著你。”

“殘哥，我知道，您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張君掏出一疊鈔票擺在桌上:“這是昨晚去醫院剩下的錢。”沈殘看一看，大概還有七、八千，他笑道:“收起來吧，當是我花錢買了你的那件皮衣。”

“哇，殘哥，那您得再加兩千，我這可是法國貨…”張君狡猾地笑著。

“靠，你小子，還真不見生啊，自來？”老黃邊刷牙邊罵咧。

“黃天嘯，我們都叫他老黃。”沈殘介紹說。

“嘿，老黃，殘哥都說了把我當自己人，我怎麼能見外呢？對吧，殘哥！”

“你的那幫兄弟，還有能動的麼？都喊出來，一起去酒吧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