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大哉乾元化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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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空無纖雲,清輝垂照。
晶晶然水瀰漫,相錯如錦繡。
陳巖戴星冠,披月法衣,大袖如翼,踏水而出,一個起落,到了闕口。
展目看去,山若挽髻,谷橫雪丘。
煙雲秀發於山谷之中,和天地輕靈之氣呼應,淡妝之下,織奇詭。
景象如畫,鮮亮動人。
陳巖深一口氣,只覺得心曠神怡。
心靈也變得活潑潑的,沒有了剛才的壓抑。
已出樊籠,果然海闊天空。
陳巖深一口氣,低頭看了眼手臂上的星印,上面光溢彩,群星璀璨,自然凝成玄妙星圖,時刻變化。
轟隆隆,就在星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明光之時,眼前的天穹倏爾裂開,霞光千道,瑞彩萬條,仙音飄渺,異香氤氳。
下一刻,拳頭大小的經文自裡面躍出,初始之時,只有三五個,不到半個呼後,就洋洋灑灑,何止千百上萬。
晶瑩,剔透,圓潤,生光。
落到地上,然後彈起,再次落下,再次彈起,叮噹作響。
不少的還從陳巖身邊跳過,曳著光,發著熱,有著聲,似無形,似有形。
乍一看,真的好像是天上的星辰紛紛墜入人間,美麗到極致。
陳巖卻沒有到美麗,他只覺得骨悚然。
“可怕。”陳巖眯起眼,勉強壓制住自己靈臺中的負面情緒。
轟隆隆,三個呼後,從天穹裂開處,垂下半卷的陣圖,非金非玉非銅非鐵非石非錦,層層疊疊,氤氳莫名的神采。
陣圖浮空,不計其數的星辰在裡面生滅,大有無窮,小如介子,時刻變化,引動宇宙中最為神秘最為浩瀚的一股力量。
偉大,浩瀚,然後帶來的是深深的壓抑。
陳巖看著星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沉重。
“大哉乾元化星圖。”陳巖認出此寶之來歷,乃是無極星宮中鼎鼎大名的至寶,可怕的威勢,恐怕還在自己剛才面對的金河之上。
畢竟不管怎麼講,金河是力量投影,而大哉乾元化星圖是真實降臨,兩者的差異,可想而知。
陳巖明白此時面對的局面,又有些慶幸。
幸虧自己冥冥之中應到不對,果斷出手,出了山關,不然的話,等無極星宮的人降臨,真的要遭劫了。
要知道,月生神黃天宮的出口,雙闕如門,森然而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要是自己不出來,非得讓無極星宮堵門不可。
再說了,無極星宮這樣的超級勢力,和宇文家族背後的勢力都是玄門同道,肯定會有外人不知道的聯繫,如果達成協議,進行合作,陳巖肯定死無葬身之地。
這可不是說笑的,即使是陳巖有通天能耐,陷入那樣的局面下,也是十死無生。
“幸好,”陳巖吐出一口濁氣,法力運轉,大星浮在身後,抬頭看向自圖畫中走出的人影。
當先一人,頭戴星冠,身披北斗群仙法衣,面如冠玉,一雙眸子炯然有神,似乎有諸天的星辰在裡面運轉,深不可測。
他的兩名同伴,是一男一女,都是身材修長,氣質出眾,男的俊朗,女的纖美,標準的金童玉女。
三人一出現,沛然不可抵禦的法力貫通四方,空谷迴音。
“聲勢不小。”陳巖目光掠過三位金丹宗師,最後還是定格在居中神秘的青年人身上,只覺得對方不是一個人,而是真正的星辰降世,渾身上下滿滿的星輝自靈竅中升起,回落,循環,每一下,都妙不可言。
很顯然,對方對星辰之道的認知肯定是匪夷所思,不是自己能夠比擬的。
應到陳巖的目光,居中的青年人神情平靜,稽首行禮道“在下無極星宮蕭定九,見過陳道友。”
“蕭定九。”聽到這個名字,陳巖目中光大盛,這個名字看似不起眼,實際上在無極星宮乃至於整個仙道玄門都是很有分量。
他早知道和無極星宮結下深仇大恨,自然不會放鬆對無極星宮情報的收集。
而在所有的情報之中,蕭定九是從來都不會落下的危險人物。
出生之時,諸星投懷,異象驚人。
後來被無極星宮的掌教親自收入門下,傳授神通道術。
從此之後,一發不可收拾。
到現在,是無極星宮中很多的修煉記錄締造者。
很多人都嘉許,認為蕭定九會是以後無極星宮掌教的接班之人。
這樣的人物,沒人敢小覷。
陳巖面上不動聲,回了一禮,道“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不知道蕭道友此來,有何貴幹?”
“無他,”蕭定九大袖展動,如同浮雲,溫潤如玉,道“只是想請陳道友去我們無極星宮做客一段時間。”
“做客?”陳巖灑然一笑,目光炯炯,道“蕭道友應該是說要囚陳某吧?”
“宗門兩位金丹宗師隕落,和陳道友有關。”蕭定九說話不疾不徐,自有清音,道“我們請道友前往無極星宮,主要是說個清楚明白,不會過於為難道友的。”陳巖才不會相信對方的鬼話,真要是自己去了無極星宮,無異於進了龍潭虎,到時候要捏要,可都身不由己了。
在這個世界上,從來不要懷疑玄門仙道的手段,他們傳承萬年,屹立不倒,該狠辣的時候從來不會留情。
“絕無可能。”陳巖回答地斬釘截鐵,他微微仰起頭,目光如劍,一字一頓地道“無極星宮威名遠揚,不過我陳巖也不是任人魚之輩,我們不用廢話了,憑實力說話吧。”
“可惜,”蕭定九嘆息一聲,道“這樣的話,陳道友就不要怪我們下手狠辣了。”
“哈哈,”陳巖大笑,氣息昂揚向上,有撕裂天穹之鋒銳,道“早就想見識一下無極星宮的真正絕學了。”
“王師弟,金師妹,你們兩人給我觀陣。”蕭定九正了正頭上的道冠,吩咐身邊的男女一句,“是。”兩人答應一聲,沒有別的言語,對於自己的這位師兄,他們從來都是有百分百的信心。
“請。”
“請。”蕭定九和陳巖來到場中,遙遙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