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五章心動上境人自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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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中。
霜花稀疏。
橫生的枝頭之上,樹皮皸裂,泛著蒼青,千姿百態的花骨朵團團簇簇的,擠在一起,風一吹,搖搖擺擺,餘香滿地,積下半尺厚。
幽綠的水光自四面八方照進來,橫浸在花中,溼潤潤的水氣瀰漫,一種清清冷冷的寒意讓人靈靈一清。
瑤池之主曳裙向前,裙裾上佩戴的環佩碰撞,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她蹙著黛眉,打量眼前的玉符,悉的氣機明滅,似乎還能夠見到故人的音容笑貌。
真的是,宛若昨一般,從來沒有離去過。
“只是,”女仙雲鬢雪膚,清麗的容顏上有微不可查的疑惑,這真是不應該啊。
陳巖已起身,踱著步子,衣袂帶風,有簫鼓之音,道“三別道人,你能僥倖得到當年清屏仙子的玉符,是不小的福緣,本該仔細參悟,以求凝結出自身道果,有可能更上一步,那是天庭之幸事。”陳巖的聲音鏗鏘,如玉石一樣,有著迴音,道“可惜你卻用來行兇作惡,擊殺了湯谷來人李小山,鑄成大錯。”陳巖說到這,嘆息一聲,幽幽的,道“此寶落在你手中,真是明珠暗投,清屏仙子如果有知,恐怕會大失所望啊。”
“東御中的話,我不敢苟同。”三別道人昂著頭,面容如鐵,非常倔強,道“如果清屏仙子真的有知,知道我用她留下的玉符斬殺了李小山這樣有名無實之輩,肯定會很欣。”
“因為像李小山這樣的人要是在天庭有一官半職,肯定是狐假虎威,讓其他為天庭出力的人讓位才得到的。”
“這樣的人,留在天庭,只能讓天庭受損。”
“你真是執不悟,冥頑不靈啊。”陳巖看了一眼三別道人,然後抬頭向高臺上的帝君,道“這個事兒,要重罰。不重罰,不能平民心,不重罰,難以得公道。”
“我知道。”值帝君目光落在晶瑩剔透的玉符上,篆文起落,星星點點,有疏影之姿態,他想了想,道“此事非同一般,我們會認真處理。”
“那就好。”陳巖見在場眾人都不再說話,很有一種端茶送客之,覺得自己再待在這裡就礙眼了,反正已經功成,於是起身道“我提議的提升玄門各派在天庭的權限問題,希望諸位帝君能夠好好考慮一下,這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之舉。”
“我知道。”值帝君點點頭,話語乾巴巴的,惜字如金。
“告辭。”陳巖見此,心中好笑,他不再停留,展袖如雲,綿綿而起,腳下生蓮花,出了樓臺,過綠水,經過亙古林海,到了外面。
正是傍晚時分,夕陽落江,水波森淼。
千里匹練垂落,夭矯如虹,飲清冷之霜。
或大或小的樓閣高臺之上,有天庭的真仙們停駐,或是在詩作畫,或是在翩然歌舞,或是坐於松下對弈,或是怡然高臥,長醉不醒。
千姿百態,各有不同,盛事之景象。
不論是是天庭外的紀元動盪,還是天庭內的暗湧動,彷彿都沒有任何波及他們,他們怡然自得,他們隨心所,他們自自然然。
“天庭啊,”陳巖看到這,面上有笑容,無數年的風風雨雨讓天庭在諸天中步履蹣跚,可是同樣的,也歷練出不少的真仙人,穩坐釣魚船,波瀾不驚。
陳巖腳下不停,繼續向前,很快就回到自己的地盤。
他打發走前來接的道童,徑直來到一舍前。
舍不大,佔地半畝,周匝是松柏修竹,青翠綿長。
天光照在上面,有一種慢慢的閒適。
平平靜靜,歲月不留痕。
陳巖咳嗽一聲,推門進去,只見裡面一塵不染,空靈自然。
映入眼簾的是銅綠鏤空花瓶,斜一枝晶花,稀稀疏疏的盛開,其中或白或紅,星星點點,搖搖墜。
再往下,是檀木香案,放置著零散的經書,透著明光。
在窗子位置,放置軟榻,垂下瓔珞,依稀見得青枕棉被,幽幽深深的氣機瀰漫,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覺。
似乎是應到陳巖的氣機,軟榻之上的珠簾瓔珞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挑起,掛在玉鉤上,真陽開天斧由虛化實,出現在裡面,再然後,開天道人出現,身影模糊。
陳巖見此,開口道“這次讓道友費心了。”他火眼金睛,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此開天道人是元氣大損,恐怕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想一想,也是正常。
即使是有自己的協助,但要在天庭中瞞天過海,並禍水東引,還不被諸位神通無量的帝君抓住馬腳,即使是真陽開天斧不簡單,可豈能不付出代價?
這個代價,很大,不小。
開天道人身在光中,斧影如霜,照的他呈現半透明狀,他對於陳巖的客氣並不在意,而是問道“天庭的帝君們沒有發現?”
“帝君們都是老巨猾之輩,不會這麼輕易被矇蔽。”陳巖笑了笑,徑直找到一個雕花木墩坐下,外面的松竹影通過窗子照過來,懶洋洋的,很是清雅自然,繼續道“只要他們找不到你,也無法尋到真正的線索和證據,真真假假,並不重要。”
“不得不說,你將禍水引向瑤池天界真是妙筆,連我都沒有想到。”陳巖說到這,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這次大功告成,順風順水。
“清屏此女當年未成道之前我見過一次,還指點了一二,”開天道人目光幽深,看不到底,道“這次想起來,就順手用了一用,主要還是在天庭,有律令法網無處不在,我得小心謹慎一點,不然的話,以我的手段,可不會這麼簡陋。”
“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陳巖對此是很滿意的,這不是陽謀,但勝似陽謀,只要帝君們找不出確切的證據來,他們就是棋差一招,想要扳回一局,有自己在,可不容易。
接下來,自己非得藉此事,讓天庭的四位帝君,還有那兩個清虛君東王公,都頭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