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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愛那個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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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騎著那匹馬跑了一將近七個時辰,等他騎著那馬剛奔到山莊門口,那馬就倒在地上只剩下噴血沫的力氣了。

瑞珠想了想,轉頭對憐香說:“把山莊裡最好的馬準備出來…”憐香低著頭,一語不發的轉身走出了屋子,瑞珠停了停,轉頭對站在一旁的惜玉低聲道:“你們也準備準備,我走的事不能讓你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主子,我和主子一起回去…”惜玉咬著嘴倔強的低喊了一聲,瑞珠皺起眉靜了靜接著說:“你和憐香後天和王府來接我的馬車一起回去,記得別讓其她人知道我走了,具體要怎麼辦你們倆自己想辦法!”

“不行!”惜玉皺著眉眼淚汪汪的望著瑞珠,瑞珠皺了皺眉,卻偏偏狠不下心像以前那樣冷下臉,拿出做主子的威嚴去壓這個是真心擔心自己的丫頭。

“主子知道這回又是主子任,惜玉你就多替你這一任起來就不管不顧的主子多擔待點兒吧!”瑞珠伸出沒受傷的手使勁惜玉的頭,轉過頭向站在一旁的四兒低低說了聲:“走吧。”憐香安靜的牽著馬等在了側門,四兒望了望孤零零的站在濛濛細雨中的馬,瑞珠望了一語不發的憐香一眼,回過頭低聲道:“你來馬吧,我坐你身後。”四兒沒有說話的點點頭,翻身上了馬,瑞珠站在馬下深了一口氣,伸出完好的左手拉住馬鞍,右腳踏進腳蹬剛要咬牙翻上去,卻到身子一輕,憐香已在她身後在不碰她傷口的情況下託著她的身子把她送上了馬鞍。

“…”瑞珠皺著眉望著馬下一語不發的沉著臉的憐香苦笑了一下,輕輕嘆了口氣伸出左手抓住男人的側,說了句:“走吧。”四兒一夾馬身。

那匹身材雄壯異常的棗紅馬就一個小躍的跳了出去,瑞珠咬住牙硬下衝上喉嚨的一聲悶哼,抓住男人側的手緊了緊,小小的了口氣。

[kao,真tm的疼死人…]坐在馬上在黑暗中急馳的瑞珠疼得在心裡暗罵,冷冷的寒雨撲到臉上,結成水滴一條條的從皮膚上蜿蜒滑下,瑞珠不知漸漸浸溼了自己衣服的倒底是雨水還是冷汗,空無一人的官道上回蕩著急促的馬蹄聲,瑞珠把疼得發暈的頭抵在身前男人的肩膀上,心頭漸漸漲開一種奇異而酸澀的覺,瑞珠一遍又一遍的數著自己跳得異常快速的心跳,從一一直數到一百。

然後再從頭重數…她不要…她再也不要…連綿的雨絲夾雜著點點冰霜打在人臉上,天空上壓著厚厚的雲,沒有月光的夜晚在官道上策馬狂奔憑的就完全是馬的靈馬人的直覺,縱馬躍過一個積水的淺坑,四兒聽到幾乎是依偎的靠在他背上的女人輕輕的低哼了一聲,過了一會兒。

到到身後的人微微抬了抬頭,有些溼熱的氣息一下下的呼到了他的頸上。

“還有多遠的路?”瑞珠暈沉沉的低聲問,四兒沉默了一下一邊馬一邊小聲回答:“已經走了三個時辰了…這馬比我來時騎的那匹快,大概再有三個時辰就能到了…正好可以敢在天亮開城門時到…”

“還有三個時辰呀…”瑞珠輕輕的嘆了口氣,又把頭靠在了男人的後肩上,小聲嘀咕著說“我再睡會兒…”男人沒說話的點點頭,瑞珠抱著男人的手緊了緊,心裡模糊的想著雖然她現在覺自己的半條命已經在這馬背上被顛簸沒了,可是她若是從馬上摔下去。

那整條命恐怕就真的疼沒了,是誰說疼著疼著就能疼得麻木了的?那個人一定是沒真受過傷…還好現在天涼,聽說神經對寒冷的傳遞比對疼痛快。

她現在還能撥出心思來瞎想恐怕還要多謝這倒黴的天氣吧…[時光…匆匆匆匆溜走…也也也不回頭…美女變成老太婆…]瑞珠坐在飛馳的馬上偶爾從淺睡中醒過來。

就昏昏沉沉的在心裡唸叨著一些奇怪的歌,然後強迫自己再接著小睡過去,四兒一聲不響的縱馬急奔,遙遠的天邊,雨雲散開的地方已漸漸亮起一道微弱的晨光,急馳的奔馬吐出一口口的白氣,坐在馬背上的瑞珠忽然動了動,眨著視線模糊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遠處停在半空的一片微光,認了很久終於認出那是守城門牆上的氣死風燈。

“快到了?”輕輕的了口氣,瑞珠喃喃般的小聲問,四兒點了點頭,瑞珠搖搖晃晃的支起一直癱靠在四兒背上的身子,四兒覺得原本因為兩人緊靠而一直溫暖溼熱的背後漸漸被冷風吹透,瑞珠仰起臉,輕輕的被夾著雪片的雨打溼的嘴

晨光漸漸爬升,藉著昏暗的晨光四兒已看到遠處緊閉著的城門已緩慢的漸漸打開,守城的兵卒低聲抱怨著這一大早就冷得要命的鬼天氣,剛剛把一扇城門打開。

就看到一騎快馬從官道上急馳而來,連緩都沒緩的一頭衝進城裡。

“怎麼了?莫不是要打仗了?”被馬蹄濺了一身泥水的女衛們驚魂未定的相互對望了一眼,決定把這一大早就遇上的倒黴事私瞞下來。

本來她們這些守城門的兵衛負責的就是盤查那些進出的民眾,如今那騎快馬她們連攔都沒來得及攔就衝進了城裡,先不說那馬上的人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只說她們這失察懈守的罪責就夠上面的人罵她們半天了。

這樣與其自找罪受她們還不如就當沒見過那匹馬呢!快馬急馳的穿過泥濘的大街小巷,四兒遙望見臺階上等了三四個人的王府側門,月總管沉著臉焦急的望著轉瞬間飛馳到近前的馬,四兒死死的勒住韁繩停下已經跑得有些瘋狂了的烈馬,月總管飛快的上前一步扶住那個幾乎是從馬上摔下來的人。

“準備馬車還有隨從,等到天光大亮了以後讓那些人浩浩蕩蕩的招搖過市去狩獵山莊把還待在那兒的‘我’給接回來,還有告訴憐香和惜玉別急,我沒事,讓她們兩個跟著馬車回來…”瑞珠扶著月總管的胳膊輕輕的了口氣,搖晃著慢慢自己站穩了身體。月總管沉默的點點頭。

“這裡站的人都是信得過的吧?”瑞珠掃了一眼身旁的人,月總管低低迴答了一聲‘是’,瑞珠點點頭,說了一聲:“好,其餘還該做什麼你知道,去辦吧!”月總管憂慮的望了望瑞珠即使綁了很厚的布帶依然透出血水的手臂,瑞珠咬緊牙輕輕推開了月總管扶著她的手,強拖著有些發虛的腳步快步走上臺階,四兒僵坐在馬上凝望著女人背後滲成一片的血水,瑞珠跌跌撞撞的衝進院子。

原本至少還應該有些守衛的院子裡竟然安靜得沒有一個人,瑞珠飛快的走到憐花閣的院子外,剛要進去卻又忽然停了下…“你別過來,我身上有傷,小心這滿身的血味又燻得你難受…”伸手抹了抹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冷汗的成串水滴,瑞珠咬著嘴頭也不轉的啞聲說,那個靜靜的站在樹旁的修長身影言又止的動了動,終於還是沒有出聲的沉默下來。瑞珠閉了閉眼,剋制住自己想再向那人望上一眼的慾望,飛快的走進憐花閣。

細密的雨絲打在已經呈現枯敗之象的草木上發出沙沙的輕響,瑞珠快步走上臺階,來到門前卻發現自己想要推門的手竟然微微的打著顫。

一股帶著濃重的藥味的溫暖氣息從打開的門裡撲了出來,瑞珠緩慢的走進屋,溫暖的空氣裡除了藥香還有一種奇異的味道,蕈香站在臥房外,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面慘白的瑞珠。

“他…”瑞珠艱難的張了張嘴,發出的聲音卻是低如蚊蚋般的,猛地閉上嘴,瑞珠幾乎是惱怒的咬了咬牙。

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一般的僵硬著低聲問:“他死了?”蕈香清瘦的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神,沒有血的嘴低低的吐出兩個字:“還沒。”瑞珠飛快的掃了一眼蕈香沒有表情的臉。

但蕈香只是躲閃的低下眼簾,慢慢讓開了門的位置低低的說了一句:“王爺進去吧,過了今天也許他就再沒有睜開眼的力氣了…”瑞珠的身體緊繃的抖了抖,一聲不響的沉默著慢慢推開那扇微掩著的門,走了進去。站在門外的蕈香低著頭一語不發的望著自己的手,一直木然的臉忽然一點一點泫然泣般的扭了起來…

他知道他終於還是嫉妒了…雖然是他請求四兒公子去狩獵山莊的…可是如今看到瑞珠真的連命都不顧的為茹葉趕了回來…他只有一個覺…嫉妒!

他從沒想過他也會嫉妒,他溫柔嬌羞,他善解人意,更重要的是他不會嫉妒…他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對於他來說王府是個好地方。

他想在王府裡安安靜靜的生存下去,他知道自己唯一的優點就是溫柔細緻,所以他就努力的把自己的溫柔細緻發揮到極致,他也‘愛’那個‘主子’,他的目光可以一直追隨著那個人,心裡也可以總是想著她。

但那一切都是因為必須…之前南湘死的時候紅玉冷冷的瞧著他對他說的那些話他一字不漏的記得…南湘和紅玉都是看透了他的,所以他們才會和他說那樣的話,可是他們又想讓他怎樣?

除了航以外的一干侍寵裡只有他是在這王爺府裡從始至終的待了下來,比起那個總是待在自己的院子裡不問世事的航。

他看到了所有這王府平靜表面下的風風雨雨!所以他知道…像他這中出身勾欄除了溫柔細緻再無其他優勢的人本就不能動愛!

即使他在滿臉嬌羞的覺那個人的輕吻時心裡翻起的不是濃稠的愛意而是淡淡的惆悵,他也從未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

就像當初紅玉對他說的,像他們這樣的人若是真的愛上了,再聰明的人恐怕也難管得住自己…管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