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慢慢抬起頭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讓讓讓，全把我當東西一般讓來讓去…氣死我！”瑞珠一邊狼一般的狠咬航帶股溫暖香氣的後頸一邊恨恨的低喃，航自打瑞珠抱住他的那一刻。

原本僵的身子便已是軟的了，耳中聽著瑞珠忿忿的咕噥，航心中恍惚似喜似悲的翻了翻，嘴裡已無意識的自語般喃喃了一句:“不讓…就算不讓也是…”瑞珠聽了航的話，啃著航脖子的動作停了停，忽然翻過一直背對她的航，臉對臉的望著，低問了一聲:“你…不信我？”航微皺眉，幽幽的望著瑞珠的眼，不言不語。瑞珠定定的盯著航，忽然怒極反笑的哼笑了一聲，鬆開了一直抓著航的手，翻身坐起拉過衣服就要下。

“…”！航望著坐在邊胡亂的穿起靴子的瑞珠，心裡一漲一漲的又慌又痛，他知道如果他不說那些話，今天的事就不至於變成這樣，可不知為什麼，對著她，那些原本他完全可以藏在心裡的懷疑和嫉妒就全都忍不住往外跳，他曾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說，他不該，他不該，他不該。若他能少在乎她一點。

也就不會…愣愣的坐在上看著胡亂的穿好了衣服的瑞珠，航一雙摳住沿兒的手鬆了又緊，瑞珠背對著他，穿好了衣服之後的身形似乎停了停，可航就是移動不了自己，眼見著那渾身都散發著怒氣的女人空等了的身子變得越來越僵，航死死摳住沿兒的手指也越來越用力，別走別走別走，只要她回過頭，只要她能不再生氣的對他稍微說點什麼。

他便把他懷疑的那些嫉妒的那些全都扔了，他保證他以後再也不說那些她不愛聽的話，他再也不說了…只要她，回…頭…瑞珠一直怒氣衝衝的僵對著航的背影終於打破了一動不動的僵立，航望著瑞珠一聲不響的動起，只覺她向前邁出的那一步彷彿踩在他心裡一般讓他心裡又急又疼，恨不得立時嘔出一口血來解了心裡的悶痛，瑞珠向前走了幾步。

只聽到身後除了越來越淺的呼聲再無別的聲音響起，剋制不住的半咬著嘴，心頭又躁又怒卻又複雜萬分的回過頭想望一眼上那沒心肝的人。航屏住呼的盯著瑞珠那回頭一眼。

原本盼著瑞珠能嚮往常一樣把所有傷心氣憤全用一笑帶過去，卻沒想到瑞珠那又傷又痛的一眼讓他心裡的酸與疼全都被鋪天蓋地的驚慌蓋了過去。

在他明白過來之前他已是又驚又悔的撲了過去，一把拉住瑞珠轉身要走的身子，想要挽回什麼般的把她連拖帶拽的拉回上，慌亂的抱住她氣虛以極的用慌得發了乾的嘴不停喃喃的重複著:“我錯了，是我錯了，是我不該，我以後再也不說那些話了，你彆氣，你，你別…哭…”

“…”瑞珠低著頭，任那已慌亂得手足無措的男人摟著她，安孩子一般的拍著她，手上打顫的胡亂抹去她臉上涼冰冰的東西，航笨拙的低聲哄著那僵著身子不說話，卻在微微發著抖的女人，一波又一波的酸楚衝得他喉嚨發堵。

但更多的後悔和心慌卻把那抹酸楚全掩了過去，讓他只能發慌的跪在上，一遍又一遍的用急得冰涼了的手指去擦瑞珠臉上的淚痕。

“我，我…真的…我…”航從沒想過他也會有慌得手足無措腦子裡一片空白的時候，也從沒想過他會…如此…滾燙微顫的嘴輕輕落在瑞珠的眼上。

在嚐到鹹味的淚之後抖得更加厲害，瑞珠一直低下的眼瞼微微動了動，航手腳發軟的抓著瑞珠的肩膀，嘴抖動了一陣之後又輕輕的落在瑞珠的嘴角，笨拙的去上面溼漉漉的痕跡，瑞珠一直緊閉著的嘴啟了啟，航緊張的咬了下自己溼潤的嘴，屏著呼，再一次的下落。

瑞珠坐在邊的身子忽然歪了歪，兩個粘在一起的身影一起倒下，航望著瑞珠從低下的眼簾下幽幽望著他的眼，心‘突突’的跳起，捧著瑞珠臉的兩隻手忍不住發顫，跟著整個身體一起，手腳，嘴，目光，全都一起打著顫的，融化在了瑞珠身上。

＊＊＊冬裡微暖的陽光從窗紙外照進屋子，瑞珠懶洋洋的把手腳擺成大字型的躺在被子裡，偶爾拿起她剛才從航手裡搶到的銅鏡看看自己。

鏡子裡那人略微有些模糊不清的影象忠實的反映出影象主人的現貌…兩眼紅腫不堪，嘴紅腫不堪，被子下赤的身體上，被啃咬過的痕跡也是…

紅腫…應該是青紫不堪的…懶洋洋的嘆了口氣，瑞珠放下鏡子，翻了個身繼續光溜溜的縮在被子裡。

她這個樣子，嗯…還真有點像被人怎麼怎麼樣了似的…難怪剛才航給她擦臉時死活都不讓她照鏡子，更難怪從剛才起航就不讓其他人進他屋子…

屋門‘吱呀’了一聲被人悄悄的推了開，瑞珠抬起頭，看清了那靜悄悄的走近邊的人是誰，忍不住彎起眼來笑了笑，航看到瑞珠似乎被唬得驚了驚，一張如玉般的臉一下子就蒸上了一層薄紅。

“你…”航放下手裡的水盆，眼睛下意識的躲著瑞珠的目光，瑞珠歪過頭望著站在前目光閃爍，就是不肯看她的航，納悶的又舉起銅鏡，難道是她的眼腫得更厲害了？

“你，你別看…”航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了瑞珠的動作，被唬得飛快的一把奪下瑞珠手裡的鏡子，一張原本就染上微紅的臉燒得更加厲害。

瑞珠狐疑的盯著航窘得通紅的臉，自己上手，扯了扯因為紅腫而變得忽忽的眼皮，航彷彿心裡揣了兔子一般被瑞珠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得一驚一跳的。

看到瑞珠伸手摸臉，心裡又慌了慌，連忙拽住了瑞珠亂動的手，把手巾帕子投溼了，小心翼翼的敷到瑞珠眼上。

“你…你別亂動，多敷一會兒就好了…”瑞珠閉著眼。

覺眼睛上蓋條熱手巾還算舒服，也就老老實實的仰在上，過了一會兒，瑞珠覺身旁似乎有人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又過了一會兒，一隻暖暖的手沾著什麼草藥膏子顫巍巍的塗到她紅腫的嘴上，瑞珠下意識的想，航一急，手指也顧不得許多的按住瑞珠動來動去的嘴，結結巴巴的低聲說:“你…你別亂，這東西不好吃…你若是餓了…早上清桐和憐香送來了點心盒子…你先待待，我，我拿給你。”瑞珠聽著航這話。

就張了嘴等，不大會兒的工夫，一隻還熱著的元寶餃子被小心翼翼的放到瑞珠嘴邊，瑞珠閉著眼。

就著那熱氣咬了一口，沾了不少藥膏子的餃子被三嚼兩嚼的嚥了下去，瑞珠被嘴裡那股混著香的草藥味得咂了咂舌頭，航以為她還要。

就又用玉筷夾起一隻，卻沒想到這次瑞珠沒有張嘴，反而指著自己油潤潤的嘴嬉笑著說了句:“就算這些痕跡都沒了。

難道別人就能不知道咱們昨天晚上做了什麼？世人都說小別勝新婚，又有哪些個不開眼的敢多說什麼？”航被瑞珠沒遮沒攔的一句話說得臉更紅。

原本，原本做了那些事也是應該，可，昨天晚上，他…全都是她故意逗他…得他也漸漸沒了神志般的…今天早上他一覺醒來看到她全身上下都斑斑點點的模樣嚇了一大跳…要不是…要不是那些傷的地方實在有些…他。

他倒寧願騙自己那些痕跡是她自己咬出來的…才，才不是他…“背上有些癢…”瑞珠輕輕哼了幾聲，一翻身，把個赤條條的背了個大白，航望著瑞珠被添了連片齒痕新傷的背，心裡急得一顫，羞窘得眼裡險些掉下淚來，瑞珠趴在上，半天不見坐在邊的人幫她，只能悶悶的哼了一聲，自己伸手去橈那些腫得發癢的咬傷，航見瑞珠一點也不手軟的把自己白花花的背撓得一片紅道，這才相信瑞珠不是故意窘他。

“你…別動，我給你上藥…”低下頭定了定‘砰砰’直跳的心，航拂開瑞珠使勁撓自己後背的手，用手指沾了藥膏一圈一圈輕輕塗在那些紅紅紫紫的傷口上，瑞珠趴在上老老實實的等，航剛開始塗藥還只稍微有些不自在。

但傷痕越往下便越花哨得讓人覺觸目驚心，航的手指也就越塗越顫，趴在枕頭的上的瑞珠忽然被搔到癢處一般低低笑了一聲，航原本就抖得厲害的手顫了顫，裝藥膏的瓷盒一下掉在了被子上，滾了幾下落到了地上。

“別塗啦…上來和我待會兒好不好？”瑞珠轉過頭拉住航僵住了的手，把原本坐在邊的男人拽倒在上。航狼狽的驚了一聲，原本想掙扎起來，但還沒來得及坐起來就被瑞珠用腿一壓，整個人重又躺回上。

“航…”瑞珠把腦袋抵在航頸旁低低的叫了一聲，航的手腳有些慌的僵了僵，但漸漸的，又放鬆了下來。

低低的應了一聲，航抬起眼望向那個把臉埋在自己肩膀上的女人，瑞珠膩膩歪歪的在航肩上來回蹭了幾蹭，蹭夠了，才抬起頭，眼睛亮閃閃的望著航溫玉似的眼，靜了會兒。

忽然低低的聲音說:“我原本還想先充充大尾巴狼的問問你們願意不願意跟我，可後來想想，我既離不了你們，你們也離不了我。

那多餘的話也就不問了…這京城，我這個瑞王爺估計是待不久了的，蕈香家裡沒人，雖然孤單卻也沒有牽掛，小白家裡還有一個老爹，到時一起帶上也就是了，只有你和茹葉…

茹葉那邊先不提，你這裡…反正跟我走，以後，估計就再也沒有回來的時候了…”

“…”航沉默的低著眼，瑞珠望著航彷彿一瞬間收斂了悲喜的如玉面容，心裡卻覺得塌實得靜靜的，沉沉的，航靜了半晌，慢慢抬起頭，玉光溫潤的眸子凝望著瑞珠的眼低聲說了句:“你知道不問那句話，便已是懂了我們的…你既已懂了…那我也就…反正生死都已是你的人…自然是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