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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楊景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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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景天大聲道“我不習慣一個人吃,那樣會讓我覺得有負罪。”白淑貞微笑的道:“你不吃就涼了,涼了就不好吃。”楊景天說得很堅決“我不吃,你不來,就算餓死了也不吃。”雖然他真的很餓,無論是誰在原始的森林折騰幾天,都會很餓。他甚至全身連一點力氣都沒有,可是嗓子卻不壞,說話的聲音讓人很難聽不見。

就像他的獅子吼一樣,每每關鍵時刻,總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所以他很快就看到白淑貞走進來,她臉上帶著一抹紅暈,好像是剛剛洗過熱水澡的樣子,烏黑的長髮隨隨使便挽了個髻,赤著腳,穿一件柔軟的絲袍,有時能蓋住腳,有時又會把腳出來。

***她的腳纖巧柔美而圓潤,就好像是用一塊完美無暇的羊脂白玉心雕刻出來的。楊景天忽然發覺自己的心又在跳。

“我來陪你,你是不是就可以吃得下了?”白淑貞嬌笑的問道。楊景天微笑的道:“當然。”白淑貞微微的道:“可是我什麼都吃不下,只能陪你喝一點酒。”楊景天又笑了,道:“一點酒是多少酒?”白淑貞看著楊景天,又忍不住了,一笑起來就好像又變得年輕些。笑笑的道:“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楊景天樂了,有點驚奇的道:“真的?”白淑貞微微的道:“老公,難道你還不瞭解我嗎?”楊景天嘆道:“我真的是有點不瞭解你。”白淑貞嫣然道:“你看我的眼神,好像說我是壞女人。”楊景天搖頭,一本正經他說:“你不是壞女人,可是我卻不是好男人,更不是好老公。”張天成死了,楊景天親手殺死的。白淑貞是張天成的女人,可是她現在卻把殺夫仇人看作是自己的老公。楊景天覺得自己實在不是什麼好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大大的壞人。他不想做壞人,可是他不得不隱瞞下去。

白淑貞為她自己和楊景天斟了一杯酒。她一口就把這杯酒喝乾了。她喝的姿態又幹脆、又優美,就好像她這個人一樣。

“你是不是要拋棄我,如果是,請坦白的說,我還可以接受。”白淑貞淡淡的說道。楊景天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道:“這是什麼地方,我自己都不知道。”

“這裡是真龍別苑,二十多年前,由莊主臻龍創立,這個組織在江湖中極其秘密。”白淑貞說:“創立這個組織,只有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

“收留那些別官府和正派武林人士冤枉的好人,同時為他們洗白冤屈,追捕漏網的江洋大盜,不追到絕不放手。”

“這個組織倒不壞。”楊景天說“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白淑貞一愣,道:“相公你不知道真龍組織?那你為何會進來?”楊景天微微的道:“是別人帶我進來的。”

“秦勤?!”白淑貞微微的道。

“就是他。”白淑貞道:“相公,這個人以後還是少點接觸的好。”楊景天一愣,道:“為何?”白淑貞道:“他不像好人。”楊景天道:“可是剛才你還說每一個進這裡的人都有冤情。”白淑貞道:“有冤情,不代表他就是好人。”的確,好人可以受冤枉,壞人一樣可以。楊景天現在都說不清楚自己是好人還是壞人。殺御林軍,殺張天成,自己手上沾滿了血腥,還配得上是好人嗎?楊景天又喝了一杯酒,苦悶的酒,喪志的喝。

白淑貞也同樣一口就喝下去,然後才問他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你殺了楚雲飛?!”酒已經喝了不少,白淑貞的雙頰上已起了一抹胭脂般淡淡的紅暈,眼睛卻更亮了。

楊景天道:“你希望我殺了他,還是他殺了我?”白淑貞一愣,將手中的杯酒一飲而盡,嘆的道:“誰都沒有殺了誰,這是最好的結局。”楊景天道:“你還是喜歡他?”白淑貞道:“可是我更愛你,因為你是我的相公。”這就是答案,看來張天成的確帶了帽子,綠那頂。張天成死了,可是楊景天還活著,而且是以張天成的身份活著,這簡直就是一場夢一般。

楊景天笑了,是悲慘的嘲笑。如果自己真的就是張天成,白淑貞就是自己的老婆,那自己應該怎麼做?楊景天不知道。因為他從未想過要去做張天成。如果白淑貞知道自己殺了張天成,會是怎樣一個結局。楊景天不敢想,唯有不斷的喝酒。白淑貞微微的道:“相公,不如妾身給你唱一曲助興,如何?”楊景天點點頭,道:“好啊。”白淑貞櫻開啟,微微的唱:“多少恨,昨夜夢魂中。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水馬如龍。花月正風。多少淚,沾袖復橫頤。心事莫將和淚滴,鳳笙休向月明吹。腸斷更無疑。閒夢遠,南國正芳。船上管絃江面綠,滿城飛絮混輕塵。愁殺看花人。閒夢遠,南國正清秋。千里江山寒暮,蘆花深處泊孤舟。笛在月明樓。”一首李煜的《憶江南》,白淑貞唱得婉轉,唱得催人淚下,讓楊景天慨萬千。***曲終,人未散。楊景天仍在痴痴的沉醉在婉轉的歌曲中,久久未能身而出。

白淑貞輕輕地嘆息著,道:“老公,你看起來更加年輕了!”楊景天的一雙大眼睛忽然眯了起來,忽然變得好像很有心機的樣子道:“年輕了才能有力氣。”白淑貞笑了,用一雙水般的笑眼看著楊景天,又敬了他一杯酒。楊景天也盯著她看了半天,忽然壓低了聲音,悄悄地對她說:“你要不要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其實我不是你老公張天成。”楊景天一本正經他說“我是冒充的,只不過我裝得比較像罷了!”白淑貞又笑了,笑得彎下了,道:“我剛想說的話,怎麼都讓你說去了?”楊景天一愣,道:“你知道我不是張天成。”白淑貞微笑的道:“我是想告訴你,其實我並不是張天成的老婆白淑貞。”楊景天一驚,微笑的道:“想不到你比我還會開玩笑。”白淑貞微微的道:“這個並不好笑,不管你是張天成也好,不是也罷。在真龍別苑裡,我就是你的老婆。”楊景天道:“你不是白淑貞?”白淑貞微笑的道:“你不是張天成!”楊景天豪氣的道:“我是張天成。”白淑貞更加快樂的道:“那我就是白淑貞。”說著,二人一陣哈哈大笑。

“你看什麼?”

“看你。”

“是不是你老婆我已經是個老太婆了?”白淑貞被他看得有點心裡發,不自信的道。楊景天故意嘆了口氣“我已經是個老頭子了,不看老太婆看誰?”白淑貞本來不想笑的,卻偏偏忍不笑出來。她忽然發現楊景天實在很可愛。

或許以前的張天成從來沒有讓她覺到可愛,更不要說風趣。一個年近三十歲的女人,還有多少個三十歲?不管楊景天是不是張天成,白淑貞是不是白淑貞,一個三十歲的女人,如果忽然覺得一個男人很可愛,不管這個男人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是不是自己的老公,都是件非常危險的事。

女人瘋狂起來,有時候比男人更可怕,更讓人害怕。幸好。楊景天比她更一步的瘋狂了,讓她有機會保持最後的一點矜持。楊景天突然說了一句,白淑貞頓時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吃驚地看著楊景天。

她的眼睛本來就不小,現在好像比平時又大了兩倍,她的嘴本來雖然不大,現在卻好像一口就可下一個大包。楊景天說的那句話,真是把她嚇了一大跳。

“你說什麼?我沒有聽見,就當沒說好了!”白淑貞有點驚惶失措的微微道。楊景天微笑的道:“可是我明明說了。”

“可是我真的沒聽見。”

“你聽見了。”

“我沒有聽見。”

“你明明聽見了。”

“我明明沒有聽見。”白淑貞就像小孩子賭氣一樣的說。

楊景天盯著她,忽然用一個快淹死的人在叫救命時那種聲音把剛才那句話又說了一遍。

“老婆,現在我們就去洗鴛鴦澡順便上。”白淑貞又嚇了一跳,簡直被楊景天嚇得連魂都沒有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的聲音好像是在呻

“這次你聽見沒有,”楊景天問“還要不要我再說一遍?”

“你怎麼可以在大白天說出這樣的話?!”白淑貞羞澀驚顫的道。楊景天得意的道:“我是老公,你是老婆。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可是剛才你說的那句話,連真龍別苑三里之外的聾子都一定聽得很清楚。”

“那有什麼不好?”楊景天瞪著眼“我說的話從來都不怕被別人聽見。”

“你不怕,我怕。”

“怕什麼?”楊景天用力拍了拍脯“有老公在這裡,你有什麼好怕的?”白淑貞又呻了一聲,看起來就好像馬上就要暈倒到桌子下面去。

“你不害羞,我還覺得羞…”白淑貞罵道。楊景天不依不饒的道:“原來這樣,關起門,不就什麼都好了嗎?”

“不要!”白淑貞馬上用兩隻手掩住耳朵。楊景天得意的道:“看來剛才你聽得不是很清楚,那我就再說一遍給你聽。”他居然真的又用比剛才更大一倍的聲音說:“老婆,我要你…”這句話這次他只說出了一半,因為白淑貞已經撲過去,用剛才掩住她自己耳朵的那雙手掩住了他的嘴。她的手溫暖而柔軟。她的人也軟了。因為她一撲過去,楊景天就乘機抱住了她,她想推開,卻推不開。

“你這死鬼,你真不是好東西。”

“我本來就不是東西,我是人。”楊景天說“是個氣血方剛的大男人。”

“什麼狗大男人,老孃我不稀罕。”

“不稀罕又怎麼了?遲早你都要上的,除非你不是我老婆!”楊景天說得振振有詞。

“你喝醉了。”白淑貞微微的道。

“我沒有。”

“你明明喝醉了。”

“我沒有,我沒有…”***楊景天真的醉了,這可能是他這輩子醉得最舒服的一次。夕陽西下的彩霞帶著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剛好讓白淑貞能夠看清楊景天的臉。

楊景天已經醉了,就在他第五十九說“我沒有醉”的時候已睡著,睡得就像是個孩子。他本來就是個孩子,十七歲的年齡,在女人的眼裡,都只能是一個小孩,只不過比平常的少年聰明瞭一點,也狼了一點。

如果楊景天沒有醉沒有睡,會發生什麼事?白淑貞連想都不敢想。雖然已經深秋十月,天氣卻好像還是很熱,熱得讓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