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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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逃走了,逃離了這個房間,逃離了這個夢,來到了一個明亮的世界…
在起居室凌晨三點的黑暗中,她的身體一直處於恐懼的海洋中,那個夢開始變得支離破碎,漸漸地離去了,只有一種像吃了臭後回味一樣的厄運仍留在心頭。她想起了半睡半醒狀態下的情況:他,是他,那個無麵人是沃爾金·杜德。
她隨後又睡著了,這一次不作夢了。她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已完全不記得那個夢了。但當她想起腹中的孩子時,立刻就湧起了一種強烈的保護,那種困惑和恐懼在深度和力度上也減少了許多。
第29章同一個晚上,拉里·安德伍德和麗塔·布萊克莫爾一塊睡著;法蘭妮·戈德史密斯獨自躺著做著稀奇古怪的夢;這時候斯圖爾特·雷德曼正等著埃爾德,他已經等了三天,今晚埃爾德不會讓他失望了。
這天中午,埃爾德和兩個男護士過來,要拿走電視。埃爾德站在旁邊,舉槍對著斯圖。斯圖能做的就是站在裝著柵欄的窗戶前,看著河邊的這座小鎮。像磁帶裡說的:“刮什麼風不需要天氣預報員告訴你。”紡織工廠的煙囪不再冒煙,河裡也見不到五顏六的衣服和染料的漩渦,水變得清澈透亮,汽車閃閃發亮,從這兒看去像玩具一樣。到昨天為止,還偶爾能見到幾輛汽車行駛在收費高速公路上,像障礙滑雪運動員一樣彎彎曲曲行進。沒有救險車來拖走扔在公路上車輛。
城市像一張模型地圖,毫無生氣。城裡一直準時敲打的大鐘,從今天早上9點起,就罷工了,敲打前輕輕的前奏聽起來又沉悶又古怪,就像淹沒在水底音樂盒發出的聲音。不知是路邊的咖啡館還是城郊哪個倉庫著了火,燒了一個下午,濃煙滾滾,遮天蔽,沒有救火車。如果大樓不是建在柏油天停車場中間,斯圖覺得它也會被殃及的。整個下午都下雨,但直到今天晚上,火還在慢慢地燃燒。
斯圖覺得,埃爾德最終目的是幹掉他——為什麼不呢?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而且還知道他們的秘密。他們找不出其他方法對付他,也明白他的格不同於那幫向他們屈膝求饒的人。他們不指望他會把小秘密告訴他們。
斯圖相信,電視劇或小說裡的主角們都會有逃跑的念頭,現實生活中也有人會這樣,但他不是這種人,他下決心,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做好準備,等待埃爾德。
一種時而被稱為“藍”時而被稱為“上尉之旅”的外來力量已經將這套裝置擊破,埃爾德就是一個明顯的跡象。護士稱他為埃爾德醫生,不過他本不是醫生。他50多歲,深陷的眼睛,毫無幽默。埃爾德來之前,沒有哪個醫生到有必要用槍指著他。斯圖有些害怕埃爾德,跟這樣一個人,既說不上理,又祈求不了什麼。埃爾德正在待命,一有命令,他就會執行。他手中有槍,像黑手黨一樣,他計劃周密,執行起來不會有問題的。
3年前,斯圖買過一本名叫《小船沉沒》的小說,送給他在瓦科的侄子,他不喜歡看書,更討厭包紮禮物,在把書放進盒子前,他隨手翻了翻,以為翻一翻就能明白寫的是什麼。事實上不是那麼回事,看完第一頁,接著是第二頁…他被住了,他熬了一個通宵,喝著咖啡,著煙,細細地讀了進來。他不習慣把看書僅作為消遣。這本書描寫的是兔子——地球上最愚蠢、最怯懦的動物。寫這本書的人把它們變得似乎有些奇特,你在看時,真的十分掛念它們。這是一個瞎編的好故事,斯圖以近乎蝸牛爬行的速度整整看了兩天,總算看完。
印象最深的是一句話“將要疲力竭”或就是“疲力竭”因為他見過很多疲力竭的動物,在高速公路上跑著,幾隻跑得疲力竭的動物躺在路中間,耳朵耷拉著,眼看一輛汽車急駛而來,它們卻無力逃脫死神的臨近。機場探照燈耀眼的光線能把鹿驚得四處奔跑,繼而疲力竭;劇烈的音樂會使浣熊變得疲力竭;連續不斷拍打籠子會使鸚鵡疲力竭。
埃爾德使斯圖到自己像這些動物一樣,他與埃爾德淺藍的眼睛相遇時,到自己所有的意志都化為烏有了,埃爾德甚至不需要用槍來對付他,他只需空手道、法式拳擊和略施小計,打敗那樣一個人算得了什麼?單是想一下埃爾德,就能打消他拼一下的念頭。
“疲力竭”是形容神狀態極差的一個好詞。
晚上10點剛過,紅燈亮了,斯圖到手臂和臉上滲出了汗珠,每次紅燈閃過他都會這樣,因為其中有一次埃爾德是一個人來,他不願有目擊者,可能在什麼地方會有高爐來火化這些受害人。埃爾德要把他胡亂進去,而且不留痕跡。
埃爾德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斯圖坐在病上,一隻手擱在椅背上。一看見埃爾德,他就到噁心,肚子裡像有什麼東西墜下來。他到一種悉的渴望,讓低聲下氣,乞求的話語一瀉而出,儘管他知道這樣的乞求不過是徒勞。戴著透明護目鏡的那張臉上毫無憐憫之情。
現在對他來說,一切都是再清楚不過了。埃爾德進到房間時,斯圖緊緊盯著他:埃爾德高大壯實,白大褂套在身上顯得緊繃繃的。他握著手槍,槍管大。
“覺怎麼樣?”埃爾德問,聲音不大,但斯圖聽出埃爾德聲音裡帶著的鼻音。埃爾德病了。
“還行,”斯圖說,聲音平緩,連自己都到驚奇“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兒?”
“很快。”埃爾德說,他拿槍隨便指著斯圖,他捂著嘴,打了一個噴嚏“你不想再談點什麼嗎?”埃爾德說“你們這些飯桶,大約20分鐘前,我剛從你那兒學會了的這句話,雷德曼先生,這不是什麼危險的命令。但我相信你肯定會沒事的。”
“什麼命令?”
“有人命令我去…”斯圖的眼神從埃爾德的肩膀掃過,望向高處,目光落在門框上“上帝1他驚叫道“該死的老鼠,你看老鼠跑到哪兒去了?”埃爾德居然轉過身去。沒想到他略施小計,竟意外成功,斯圖幾乎驚呆了,他立即從上起來,雙手抓起椅子,這時,埃爾德已轉過身向他撲來。埃爾德睜大眼睛,一下慌了神,斯圖把椅子舉過頭,衝向前,用盡全身力氣砸了過去。
“站住1埃爾德叫著“不要1椅子打在埃爾德右臂上,槍掉到地毯上,出的子彈,呼嘯著飛向地面。
斯圖希望在埃爾德完全清醒過來前再用椅子打一次,他高舉椅子,用盡全身力氣扔了過去。埃爾德竭力舉起受傷的右臂,椅子腿的碎屑扎進白帽子裡,眼睛上也有木板碎片。他尖叫著,倒了下去。
埃爾德在地板上滾來滾去,摸索著想揀起落在地毯上的槍。斯圖最後一次揮動椅子,打在埃爾德的後腦勺上,埃爾德暈了過去。斯圖著氣,伸手抓起槍,捅了捅臉朝下趴著的埃爾德。埃爾德一動不動。
一種可怕的念頭突然漂上腦海:埃爾德是來殺他,還是來放他的呢?如果他是來放他,談話中為什麼不帶些暗示呢?他為什麼把這命令稱作“不那麼危險”?
埃爾德不是來放他的,一定是受人指使來這裡殺他的。
斯圖看著趴在地板上的埃爾德,渾身哆嗦。這時如果埃爾德起來,斯圖就是在這麼近的距離連打5槍也可能會擊不中,他認為埃爾德醒不過來了,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了。
他到逃離那兒的想法是如此強烈,以至於他幾乎飛一般衝向氣動門,他已經被鎖了一個星期,他現在只是想呼一下新鮮空氣,然後跑得遠遠地,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斯圖按了一下標有“循環”的按鈕。氣泵運轉了一會兒,外面的門打開了。外面的小房間只擱了張書桌。書桌上是一堆藥品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