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有人看熱鬧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誰都知道:自宋太祖重文抑武以來。朝野上下讀書成風。講真話成風。田錫、王禹偁、范仲淹、歐陽修、寇準。包拯等一大批直言敢諫之士。得到重用。從而使趙宋王朝出現了百年太平。
這太平之中自然少不了南衙的功勞。這裡說的南衙不是別處。而是皇城之內御史臺的辦公所在。
與其他衙門不同。御史臺的署衙門而是坐南向(面)北。由此可見說的好聽這叫糾百官之偏。說的不好聽。那就是與朝廷官員對立才是主要的職責。特別是御史諫官可以“風聞彈事”也就是說御史諫官聽到了某官某事。沒有實據。也可以彈劾。即使彈劾錯了。也不追究責任。
可以說這是個讓朝廷官員十分討厭。但又不得不敬畏的地方。在這種情況下。百官奉御史臉sè行事之風大長。可偏偏現在就有出來和御史臺叫板的人。首先是王旁。其次是他爹王安石。
在朝廷上王旁沒少駁了御史們的面子。那都是過往的事。但在今天的朝堂上御史呂誨竟因為彈劾王安石被貶了官。這讓本來想看看事情進展的呂公著不得不跳出來。他當然知道。這案子牽扯的人多。但他無疑是想將矛頭指向王旁。皇上總不能拿自己人問罪。最後總要有個替罪羊的。韓琦是宰相。王旁只是有個爵位。再說了。皇家有事。你王旁不是專愛跳出來嗎。這次你也跳出來一次。是讓義子抗罪。還是你來犯包庇之過。總之你得選一樣。
雖然皇上幾乎是把自己攆出去一樣的口氣。讓呂公著出了垂拱殿。但快走到御史臺的府衙的時候。呂公著的脯又了起來。
走進府衙。三進的大院中正房是御史們辦公的地方。呂誨正一臉喪氣的收拾著書案上的筆墨紙硯。幾個吏胥假裝忙碌的出出進進。但又都不經意的好奇的看著呂誨。
御史中丞被貶官知道外地去了。那誰會是新的御史臺的臺長呢。(宋代御史臺的長官是御史中丞。俗稱“臺長”另置侍御史知雜事一人。作為御史臺的副長官。御史臺下屬的監察官有:侍御史、殿中侍御史、監察御史。若是以官卑者任殿中侍御史、監察御史者。加“裡行”稱殿中侍御史裡行、監察御史裡行。)放到現在來講。御史臺的臺長相當於紀委書記。
呂公著之所又打起來jing神也是因為這件事。想想如今御史臺當中的人無論是默默無聞的謝溫。還是號稱鐵面御史趙抃。論資歷都不如自己。若是這次再因為直諫之事。能個更加提高自己的知名度。那這個御史臺臺長的位置可就是唾手可得了。
吏胥們見呂公著進來了。趕緊低頭做事。呂公著走到呂誨面前。關切的問道:“獻可(呂誨字獻可)。可有需要幫忙之處。”
“幫什麼。咱們平時竟是彈劾別人。朝中上上下下得罪了不是人。若是皇上不袒護咱們。那只有自求多福嘍。”他說著話。手中的東西已經差不多收拾到一個方方正正的竹編的小箱裡。
他抱著小箱朝外走:“我要去吏部辦接之事。你也自己保重吧。”呂公著微微一笑。他的手正摸著呂誨的書案。想著這書案以後可能就是自己坐在後面。心裡正暗自得意。聽到呂誨問他。他忙一臉嚴肅的說道:“獻可你大可放心。過幾ri等聖上看明白王安石父子乃是投機之人。你自然也就回來了。”呂誨走了沒幾步。他又忽然站住轉頭問道:“晦叔(呂公著字晦叔)。你今ri又要彈劾誰啊。。”
“哪有什麼彈劾。只不過看到一些事提請皇上重視罷了。”呂誨見他似乎不太想說。便也不多問。抱著箱子邁步走出房門。不就是貶官嘛。又不是什麼大事。現在皇上信任王安石。自己撞槍口上而已。宋朝不殺士大夫。或者就像呂公著說的那樣。找個地方忍一忍不久還會回來的。
呂公著嘴角挑起一絲微笑。皇上是決心變革。今天就算你呂誨彈劾了王安石。明天還會出來張安石。李安石。你呂誨算是倒黴。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就算彈劾也找點靠譜點的事。反正這次呂公著是盯住了這案子如何判了。
一名吏胥走了進來:“呂御史。外面有一姓李的官員求見。”呂公著接過名帖。見上面寫的是李定。吩咐了聲帶他來見。轉身大模大樣的坐在呂誨的書案後面。
吏胥低頭走出房間。廊下三五人在那正竊竊私語。他湊上前去小聲說道:“看見沒。那呂公著還真行。想升職都想瘋了。唉。你們押的誰接人御史中丞啊。等等我回來再議。”李定被帶到了南衙的辦公廳。抬頭看見呂公著端坐那裡。似乎哪裡有點不對勁。仔細看看桌上空蕩蕩的。
“怎麼來這裡了。”呂公著略微不滿的問道。
“小婿聽說泰山今ri當值。想著著急告訴您事情進展。所以就上御史臺來見了。”呂公著見李定一個勁兒的盯著自己的面前的桌子。自己也覺得尷尬。他乾咳了兩聲站起身來。
“唉。天有不測風雲。御史臺現在也不安全了。彈劾要講事實了。你看這呂誨呂中丞。就因為捕風捉影。的中丞的官職都不保了。”李定環視了一下房間。看的出剛剛岳父坐的這張書案居中。想必就是呂誨平時坐的。大廳之中三面都是書架文件架。另外有兩張書案。上面都擺著不少的案卷。以及文房之物。
呂誨轉身走到自己書案前。又打發了房中的吏胥門下聽事。這次坐下問李定:“你昨ri說的事。倒是確有其事。只是現在皇上親自過問。想必多半會不了了之了。”李定微微一笑:“這還不容易。我已經找人代書。控訴紈絝子弟之惡xing。又花錢從慈幼院僱了些孩子。那死了的花姑娘就是慈幼院出來的。讓他們在開封府門前求個公證。為了他們自己。他們也得幹啊。。”
“小孩子能起多大的事。再說。慈幼院有專人看護。難道能讓你帶這些孩子去。”
“我才不用呢。無非是些銀兩的事。慈幼院的看護若不是貪財之人。怎麼會將女孩子賣去做歌ji。”呂誨點了點。隨後忽然好奇的看著李定。這年輕人十分白淨。長得也文文氣氣的。怎麼做起事來還有些yin損。
“我說賢婿啊。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我怎麼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呢。”李定一驚:“岳父問的奇怪。什麼事不對勁。”呂誨打量著李定:“我是御史。糾察百官的錯是我的職責。那李參要是不秉公辦理。我肯定要彈劾他。可這事兒。你跟著摻合什麼。這裡是不是有你什麼事兒。還是你與那女子相識。想替她申冤。”李定一聽嚇了一跳。自己岳父怎麼這麼問自己啊。可他總不能告訴岳父。當年自己想娶蘇小妹。結果被蘇軾回絕了。單純回絕也就算了。竟然還在信中罵自己禽獸不如。指責自己瞞母喪不報的事。恨王旁。李定還不至於。王旁娶了蘇小妹。李定當然要把這筆賬算在蘇軾的頭上。昨ri就樓上押著姑娘。動手動腳的那小子就是蘇軾的書童。這個蘇軾如此縱容手下。李定當然要抓這個漏了。
可是這話他怎麼敢實話告訴岳父。微微一閃念。李定正sè說道:“岳父大人冤枉小婿了。您也知道。王安石是我的老師。這裡牽扯老師的兒子。我怎麼敢跟著瞎摻合。只是。凡事都要將就公道。就像泰山您。身為御史糾察百官伸張正義。正是小婿所仰慕的。如果您做不了御史中丞。那才是屈才。想當年寇準。包拯。無不事公正嚴明違法必究。才會百姓頌揚。我想以您為榜樣。更想助您如同包丞相揚名天下。所以。昨ri見了不公之事。才第一時間跑去通知泰山。”這翻話簡直說的呂公著心裡去了。他滿意的捋著鬍鬚點了點頭:“那你盡力去辦。一定要秉公而做啊。要小心而為。否則被人反告是幕後cāo縱。那可就說不清了。”
“小婿遵命。”李定恭謹的答應著。
皇宮之中。朱貴妃的寢殿裡。楊戩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朱貴妃。朱貴妃聽了微微一笑。楊戩十分好奇:“朱妃娘娘。難道您真不擔心您弟弟朱子真嗎。”朱妃不緊不慢面帶笑容的說道:“他又不是我親弟。那朱世安若不是因為如今皇上恩寵於我。恐怕早恨不得我深居皇宮與他們老死不相往來才好。他憑著是我爹的身份。已經從絲綢布匹上撈了不少好處了。再說。這事不但將太后捲了進來。還有御史臺和王安石父子的事。這不正合我們的意思。看笑話吧。越熱鬧越好笑才好呢。”
“宰相但奉行臺諫風旨而已”(見宋蘇軾《蘇東坡全集》卷十)是故。有宋一朝。忠良直臣。動輒得罪者較歷朝都多。所幸者太祖趙匡胤曾有密旨藏於後宮。告諭後世子孫。對於有過錯的大臣。治罪不應致死。故宋代朝臣貶謫最多。許多名臣良將如歐陽修、范仲淹、蘇軾、狄青等皆未能免。有些人甚至一貶再貶。多次外放。
今省府西街與賓路錯對口處的商業大院。即宋御史臺署所在地。不過御史臺署衙門按例和其他官署衙門坐北向南不同。而是坐南向(面)北。是真正的“南衙”jing彩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