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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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龍君易醒來已是第二天的黃昏，關於病中的事糊糊記得不太真切，覺上水搖風來過了，但夜天和琴錚說誰也沒來過，問之下總算招出水雲來過，嚇得他一身冷汗。

與水搖風的纏綿是那樣的真實，他否定那是一場夢，是夢，觸不可能那麼真，然而他又無法解釋清楚，因為醒來時，一切如常，他的衣服好好地穿在他身上，更重要的是他的夢中，他可愛的搖兒是個‮女處‬，他清清楚楚體驗到他穿越她最後一道防線時的昂狂野，與身下搖風的阻緊繃和掙扎痛楚。那不可能，水搖風嫁人了，嫁了三年，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

想到這裡他準備接受心臟的再次折磨，每回只要他想到水搖風到心痛時可惡的病魔絕對會摻上一腳絕不輕饒。可是，這回沒有，暗吁了一口氣又繼續往下想，他的口為何會遺留一塊玉，握著玉，龍君易心裡一陣清，思想更加清朗，可以肯定這塊玉有鎮住心魂的功用，鎮魂，那不是水搖風曾講過的那塊玉。這玉真叫鎮魂嗎？這玉是誰留下的，雲？他不相信。搖風？無人能證明她來過，甚至他想都不敢想有這個可能。

難道真是他的幻覺？

馬上否定。

氈，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怎麼忘了，醒來時他曾經下意識地尋找過血跡，沒找到時失落極了，可是他怎麼可以忘了氈是有兩面的，回去，回書房再看看。

果然，已乾涸的血痕隱蔽在長長的絨中，那暗紅的血塊就是鐵證，搖風回來了，她終是不能忘情於他，心裡又是甜又是驕傲和溫暖。

她來過。

她又走了。

這個絕情的傢伙。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把這裡打點好，搖風，你這個沒心肝的，你聽不見我說的愛語嗎？為什麼還要走？搖風，我已經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了，我一生想擁在懷裡的人是你，我一生想陪伴的人是你，那麼，你就別想再一次從我身邊溜走，我會親自讓你乖乖地從藏身的小角落裡滾出來，一定會的，你跟我玩遊戲沒用的，我不會輸。

現在，他才是那個下棋的人，棋局的走勢換他來左右了。

看招。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水搖風從東宮出來，到了一趟羽泉閣，找到香兒，下了一道命令:不惜一切代價尋訪苦情丹的解藥並吩咐下去只能暗暗進行，甚至不準告訴琴錚及東宮的一干人馬。

回到歧境後，她心裡一直很不安，莫名的惶恐總是時不時地出來磨磨她的神經，搞得她心力瘁。

一別三年，她刻意忽視有關龍君易的消息，她認為他會過得很好，他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更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沒有人可以撼動他一絲一毫，否則勢力如中天的瑞妃怎會一直拿他沒辦法，她跟在他身邊也有兩年，她瞭解他的謹慎與內斂，不會不小心著了人家的道，問題是他現在中了人家的苦情丹，天曉得那是個什麼玩意兒，用什麼方法破解，唯一知道的是他被害慘了，平那樣意氣風發的人卻害了這樣一個病，當她看見他被疼痛得神志不清的時候，她的心亦跟他一道受苦，她心揪得慌，受難的是她心愛的人吶。

她該怎麼做？

在他親口許下承諾後她仍離他而去回到歧境來，他會怎麼想。她顧不了，為了她的計劃能按部就班萬無一失，她離開了，她是一個殘酷的人，水搖風在心中嚴厲地評價自己。她在做著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關係到千千萬萬子弟的命，然而，她最在乎的是龍君易的生命。情的天平可以傾斜，理智的行為卻不容一絲差錯，孰輕孰重，誰先誰後，無解。還是按著計劃來吧。

"師妹，你去了一趟京都回來就魂不守舍了。"守衛歧境的將軍卓非凡，她現在的丈夫出現在她的面前，打斷了她的沉思。

"師兄。"無力地回頭，蒼白一笑，"我見過龍君易了。"

"師妹，"手，不知所措，"那你打算怎麼辦，你要回京嗎？"

"回去，能回去就好了。"悲涼一笑，眸光遠眺著幽遠的東方，深深嘆息，"太多的事阻隔著。"

"他仍是不喜歡你，不要你嗎？"以前她這個阿呆師兄也是對他們的事如此直言不諱，每次都惹得她落下傷心淚，這回，反而他如此一問，讓她重溫與細細品味愛情的幸福。

"不，這回他說他喜歡我。"美麗動人的顏靨讓她更添三分姿。

"那你還回來做什麼，這不是一直是你夢寐以求的嗎？"

"師兄，我是你的子不是嗎？"調皮地握住卓非凡的手，狡黠地耍賴，"拜了天地你想不認賬啊。"卓非凡萬分委屈，"是你硬要嫁我的，我沒辦法。"

"反正你娶也已經娶了，我是賴定你了，好師兄。"

"那你不要太子了？"挖苦地打趣。

"師兄——"掄起小拳頭作勢要打。

"好了好了，師妹，別鬧了，外面有你的客人，賣布的。"等不著他說完，小師妹已經沒影了。

"奇怪，那麼多的布商、珠寶商、胭脂商來找她，也沒見她買什麼東西，他們幹嗎一直往這邊鑽。"卓非凡摸摸腦後勺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