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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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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平安消失的窗口,年瑩喜無奈的嘆了口氣,估計平安今天又逃課了,不然又怎會這般的慌張?

轉眼看著地上扔著的一堆書籍,年瑩喜眉眼一轉,忙彎伸手想將它們都撿起來,試圖想看看太后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夾在了那些書籍之中。

不過一心想要拿起書籍的她忘記了自己身體的平衡,一時的用力,導致身子慢慢從榻之上朝著地面滑了下去。

剛剛下了朝堂的宣逸寧推開房門,入眼便瞧見了這讓他心驚的一幕,來不及多想的他一個飛身上前,將年瑩喜下滑的身子抱在了懷裡,不過奈何此刻的年瑩喜一點的力氣都用不出,以至於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讓他不得不順著她的力道,抱著她一同滾落在了地上。

“皇上當心啊…!”站在門口的桂祿海難免肝顫。

悉的麝香味撲了滿臉,年瑩喜嘿嘿的抬起了頭,理所應當的便對上了某位帝王無奈又寵溺的眼“宣逸寧,你真是及時雨啊!”他沒想到她開口的第一句竟然還是這般的混,不啞然失笑“你要慶幸朕的心臟夠好。”他說著,起身將她抱回到了軟榻上,細心的給她蓋好薄被。

門口的桂祿海嚇得半條命都快沒了,見宣逸寧平安無事,不拍了拍自己的心臟,起身瞧瞧關上了裡屋的房門。

他俯身坐在她的身旁,伸手輕輕按著她的膝蓋,抬眼時滿目的惋惜“疼點總比沒有覺來的好,只是要辛苦你了。”年瑩喜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這點疼痛對她來說還沒那麼嚴重,側眼朝著枕頭下的那本書卷瞄了去,心裡再次的做起了鬥爭,是問還是不問,當年雖然宣逸寧不過是一個孩子,但那麼大的事情,想來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麼的,只是…想著每次宣逸寧對這個問題的迴避,她又不想去開這個口,好不容易她和他才算是從冷戰走出,她實在是沒這個力氣再去堵。

宣逸寧一直想著自己的事情,倒是並未發現她的異常,腦海中不斷迴響著今朝堂之上百官的言辭,靜謐了半晌,終是他先開了口“白國的使者應該明會抵達宣國。”

“白國?”年瑩喜一頓“是聯盟國麼?”

“也不算是。”宣逸寧淡淡的勾笑“宣國與白國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只是現在白國的安陽侯不斷的大肆征戰周邊的小國,實力雄厚的可能已經不再是宣國所能抵抗的,這次安陽侯作為白國的使者前來,說的好聽點是來商談聯盟之事,說的難聽點,也許是居心叵測的試探也說不定。”

“為何你會這麼想?”年瑩喜看著他沉重到連笑容都生硬的面龐,也跟著擰起了眉“難道安陽侯有想要打探的意圖麼?”

“白國至今為止來宣國只三次,而每次安陽侯的到來,總是會想方設法的想要讓兩國做一次大規模的比試。”

“還真是別有用心。”年瑩喜點了點頭,如果安陽侯要真是有意聯盟的話,斷然不會出比試的難題,因為無論是誰輸誰贏,這種事情說出去都不好聽。

“你也覺出來了麼?”宣逸寧苦笑,長眉仍舊在眉心擰成疙瘩“如果要是平時也就算了,現在司南王遠逃在外,平湖王又駐紮在邊關,若是這個時候安陽侯提出比試,正戳在朕的死上。”聽著他的話語,她仰頭詢問“宣逸寧,你怕輸?”

“朕不怕輸了比試。”他揚眉淺笑,伸手撫摸上她入蛋清華潤的面龐“但朕怕輸了天下。”年瑩喜聽罷,微微的嘆了口氣,他的擔憂,她又怎麼不明白?

本來安陽侯就對宣國虎視眈眈,若是這個時候讓安陽侯發現宣國無能鼎力一方的人才,按照安陽侯的子,一定會趁機發兵攻打,那樣的話,就真的麻煩了。

抬眼,見她愁眉不展,他笑著伸出拇指輕輕上她的眉心,眸清寧了下來“真是奇怪,朕為何會與你說這些,不過這些還用不著你去擔心,好好的養傷,朕要看見一個健康的你。”他指尖的溫熱,融化了她的眉心,也許到了現在,年瑩喜才發現,江山對於一位帝王意味著什麼,而宣逸寧,恐怕是所有帝王中,在面對城池不保時,最為淡定的一個。

一張溫潤的外表下,包裹著一顆強勢淡定的心,也許帝王就該是宣逸寧這樣的,或者說,宣逸寧天生就應該是一位帝王。

沉默了半晌的年瑩喜忽然開口“安陽侯是個怎樣的子?”他愣然,隨後坦言相告“內忌而外寬,猜忌多權變,一擊必殺。”年瑩喜聽罷,臉上笑容浮現“宣逸寧,如果我說我有辦法,你會不會相信我?”她快速的說完了嘴邊的話,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不趕忙改了口“你願不願意相信我?”她不知道自己的辦法可不可行,但有辦法總要比沒有辦法來的好一點,但是這一切所有的前提條件,都是要宣逸寧完全沒有戒心的去相信她。

他笑了,輕攏袖袍“先說說你的意見。”這…這什麼態度?年瑩喜無奈,不過既然他讓她說,索她就說,反正她是想幫他,如果他不信,她也沒辦法。

“首先,將你所有駐紮在城門的士兵減少一半。”

“還有呢?”

“宮中的侍衛全部撤掉,或者…也減少一半。”

“然後?”

“直接和平陽侯坦言宣國兩位王爺的去向。”

“繼續。”

“最後便給我,不就是比試麼,我有辦法堵上那個安陽侯的嘴巴。”她笑的滿眼狡黠,是他所悉的笑。

如果按照宣逸寧所描述的安陽侯是一個猜忌成,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的話,那麼她倒並不覺得現在的宣逸寧是山窮水盡。

只是…她再次抬眼朝著他而望“宣逸寧,你真的相信我?”他總像是醞著水的眸子微微波動,像是黑寶石一樣的光暈生輝,俯身蜻蜓點水般親吻在她的桃上,再次抬眼時,酒窩凹陷嘴角,溢出滿的寵溺“年瑩喜,你是朕唯一願意也值得相信的人。”一道陽光晃過窗欞,照耀在他修長捲翹的睫上,將他遮蓋在下的一雙眸子輝照的清澈清透,她看著他那細膩到連孔都看不見的肌膚,學著他一樣的伸手慢慢撫平他眉心的褶皺“宣逸寧,謝謝你願意相信我,而我,也終歸不會讓你失望,你的天下,只要你要,我便用盡全力幫你守護。”對著她認真的樣子,他笑了,溫熱而知足,恩且真心,伸手將她摟進自己的懷抱,幽幽的舒出一口氣“雖然朕不是一個靠女人坐穩江山的帝王,但朕很謝當初朕的決定對的,將你娶了回來。”

“司南王妃到…!”伴隨著外面桂祿海的同傳,屋內的兩個人愕然分開。

在小太監帶領下走進門的於淑蘭見著榻上的兩個人,站在原地,先是請了安“皇上萬安,皇后千安。”隨後抿笑了起來“看來來的不是時候,齊嬤嬤咱們回吧。”

“好不容易來的,怎麼說走就走?”年瑩喜無奈與於淑蘭曖昧的笑意,招手示意她進門。

宣逸寧慢然起身,看著年瑩喜淡淡的道“御書房還埋著一堆的摺子,既然現在有人陪你了,朕便去忙了,記得晚膳要準時。”說罷,走出了龍殿。

於淑蘭頷首目送宣逸寧離去,可嘴角上的笑容始終是抹不下去,年瑩喜見了,難免嘆氣“人都走了,你是要打算站在那裡笑話我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

“哎呦!”於淑蘭笑著邁進門檻,坐在了她的身邊,調侃味十足“我是羨慕還來不及呢,怎能笑話?再說我也不敢啊!”

“才幾的不見,難得看你心情這麼好,笑吧笑吧,這次我便不和你計較了。”年瑩喜見於淑蘭漸漸走出了宣雨辰給她帶來的陰影,心裡也是為她高興的。

宣國皇宮,珍寶齋。

“齊妃娘娘,齊妃娘娘不好了…!”藍水一股風一樣的衝勁了珍寶齋,直奔著中廳而進。

坐在軟榻上的齊妃正垂眼繡著手中的戲水鴛鴦,聽聞藍水的大呼小叫,難免擰起長眉“什麼事這般的沒個分寸?”

“娘娘,奴婢,奴婢剛剛聽說,聽說…”藍水慌慌張張的站在齊妃的面前,抖著個身子,口齒不清。

“究竟是怎麼了?”齊妃見狀,難免凝眉,再次伸手對著沒繡完得鴛鴦下了銀針。

藍水見齊妃還有心情刺繡,更是緊迫了口氣,一個心都跟著提了起來“娘娘,奴婢剛剛聽聞,說是明白國的安陽侯來訪!”手上一疼,一滴紅的血滴低落在了那還未繡完得鴛鴦上…

“娘娘,您還好吧?”藍水急忙拉起齊妃的手,細細的用軟帕擦拭。

齊妃任由藍水在自己的身邊忙活著,一顆心像是掉進了萬丈深淵一樣的勒緊,窒息,曾經那些讓她做夢都會覺到疼的記憶再次排山倒海的浮現在腦海,是她怎麼用盡全力,也無法揮之而去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