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秋玲：夢迴幾轉淚輕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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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無垠的草原上風獵獵地掛著，起了人的衣服，夕陽的餘暉落下幾抹，將最後的光芒束撒在了草原上。行車來來往往，商旅彷彿不知將要面臨的天黑會有什麼危險，卻也有人早早地就躲了起來…

遠處小丘的線條猶如綠渲染，不加以勾勒，只留下了一個柔美的弧度在半藍半黃的空中，投下巨大的陰影籠罩著一切。

商旅們最怕的，就是遇到了狼了，最不怕的，卻也是遇到餓狼。

我到有幾分可笑，始終也是不懂得為什麼害怕，卻還要出使風言，誰人不知風言這裡有大片的草地、荒嶺，也有著很多的餓狼。

因為有著羊群在這裡，所以最不會缺少狼的地方，就是這片草地了。

我握緊了手中的笛子，一邊嘲地笑著，將笛子橫放在邊，輕吹起來，許是狼聽到了這聲音，此起彼落地吼叫了起來“整裝待發”就要朝著下面的商旅們攻過來。

我是故意的。

我就是看不慣那些羲和的人假惺惺地來討好父皇，更看不慣父皇總是將羲和的東西全部都贈與其他的寵妃！卻從來不給母妃！哼，既然是這樣，倒不如早早地就讓他們死掉得了！

“公主殿下，您，該回去了。”我只是坐在樹幹上，下面有著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我知道是他，悄然地吐了吐舌“風清，你說我偏不回去，父皇會怪罪我嗎？”風清仍舊是恪守著本分，就如同他自始至終，從來都只是我的下人，他恭恭敬敬地說著:“公主，屬下只是以為，縱使陛下不會懲罰公主，卻也難免會怪罪娘娘…”我的臉變了變，果然，他是最瞭解我的。

從很小很小的時候起，我的印象中，母妃就已經是貴妃了，六宮無後，貴妃之上，可是母妃卻因為不得寵常常受到父皇其他寵妃的欺負，據說那是因為母妃是羲和的人…

其實，不管母妃到底是哪裡的人，她都是我的母妃。可是母妃卻總是刻意躲避著我，不願意與我有過多的接觸，父皇卻表現的對我很是寵愛般，一開始就給了我一個“公主”的封號，叫做秋言公主。

下人們都說，因為含有風言的“言”所以我這個封號是至高無上的。

我看不起他們，總是我說一不敢說二的，因此我還是比較喜歡風清，他雖然也總是順著我的意思，卻也總會無聲地違抗著我的意思。我駕馬很快地回到了宮中，那時，夜已經籠罩著大地，天空中繁星閃爍著。

我看著跟在我身後的風清，他雖然比我年長很多歲，雖然具體多少歲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還是覺得他對於與尋常人不同。或許，是因為我是他的主子？

“玲丫頭，你又回來的這麼晚，做什麼壞事去了？”風秋夜好似早就知道我會來晚似的，又好像一直都守在皇宮門口，我哼了聲，不以為然“父皇都不管我，你憑什麼管我？”

“我好歹也是你一母同胞的哥哥不是？”

“切！”我哼了聲，轉過頭就想要理解，他卻拉住了我，神異常凝重地說著“風秋玲，你該知道現在母妃的處境。”我沉默，那是我最不想知道的事情，可是隻是宮中的言蜚語，我卻已經知道的徹底了。

“所以呢？需要我怎麼做？賣身嗎？”我不屑地笑著，他終究還是不會和我說什麼狠話，軟下了心來，鬆開了握著我的手。

他嘆了口氣:“你也該知道母妃到底是為誰才會這樣的…”下人們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亂說話，天天說母妃是因為曾經和人私通，被父皇發現了，但是似乎礙於什麼，竟對母妃絲毫沒有懲罰，但是這樣也說不通，所以終究只是“言蜚語”我想想還是覺得心有餘悸，宮中真可怕，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離開這個地方！哪怕是嫁到大臣家，也總好過呆在這裡。

已經記不清是多久之後的事情了，反正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母后驚慌失措的樣子我基本上已經習慣了看著，看著她被其他的寵妃欺負，然後我再出面嚇走其他的寵妃。

似乎這樣的事情早就成了習慣，我沒有一絲的不適應。

可是，，那一，我不過剛及笄而已，其他的皇妹年齡比我小一歲的、兩歲的很多，父皇下詔讓我們過去。要不是為了母妃，我才不想去見那個人呢！

皇妹裡面有很多令我陌生的面孔，許是我真的和他們來往太少了。

“朕打算與羲和聯姻…”旁邊的風秋夜看了看我。

我也明白，其實我去，是最好的選擇，因為我終究是長公主，而且剛過及笄，時間並不算長，年齡當中只有我是最合適的。

我想了想母妃，隨後張口:“父皇，讓兒臣去吧。”父皇看著我，似乎料到了我會有要求。呵，他果然是父皇。

我屈膝，緩緩地跪在了地上，叩下了頭“求父皇，封母后為皇后，兒臣便心甘情願去羲和。”父皇冷笑著:“你以為央央風言過除了你以外，就沒有其他人適合去了嗎？”我同樣回以他冷笑，抬起頭來看著他，目光無畏，只是看到了兩鬢的白髮，想必父皇肩上揹負的這個擔子，也會令他比別人辛苦百倍吧。

“父皇，兒臣以為，就算風言國公主不少，但是真正過了及笄的，只有兒臣一人。倘若父皇想以丫鬟代嫁的話，也是萬萬不行的，因為羲和樣樣勝過風言，如果開戰的話，敗掉的幾率會很高，父皇就當是為了那個皇位的安穩，也一定會想辦法讓我去的。”我看到他的目光中多出了幾分讚賞。

“就算我不想去，父皇肯定也會以各種辦法要挾兒臣前去，倒不如兒臣直接提出要求，憑兒臣的瞭解，父皇絕對不會因為區區一個皇后之位而放棄和羲和好的機會。”我一口氣說了好多的話，心底卻又覺得悶得慌，母妃，不，是母后。以後她就是皇后了，可是我卻又會做那終身的妃了…

父皇終究還是同意了，我鬱悶地再次來到了草原，身後仍舊跟著風清，但是我知道，他不可能跟去羲和的。於情於理，我只能帶陪嫁丫鬟。

我沉默著，又是學著小時候，爬到了樹上，坐在樹幹上，目光眺望著這遠遠地一片山丘，假如說那是風言的王土，那麼將要來的人，會是羲和那一批批餓狼，掉百姓，也就是羊群…

今居然沒有商旅來往，或許是因為兩國的關係危在旦夕了吧，要麼就是重新好，要麼就是開戰，烽火連天，我卻要犧牲自己終身的幸福，為了阿孃的皇后之位，呵，，回想起哥哥看著我時那不敢置信的目光，我還是覺得很可笑，想必不論是哥哥，還是父皇，都不會料到我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連死都不怕。我本來就不怕死，到了羲和之後，肯定要想辦法有盛寵，因為…

我如果被冷落的話，相繼之後還會有皇妹年過及笄，父皇從來都不缺人，到時候再送，那皇帝終究是會不好意思的，然後開始寵幸其中的一個，萬一那個得寵了，父皇就封了她的母妃做皇后，到時候阿孃怎麼辦？

就當是為了阿孃，我就必須要忍受下這份苦楚…

又是夕陽西下，餘暉暖暖地照耀在我的身上，染紅了天邊的一片片雲霞，我還是拿起了笛子，閉上眼睛受著這在風言的最後一段時間，吹奏那一首會引來狼群的曲子。

我不懂到底會招來什麼樣的禍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妹妹，你真的…想好了？”出行的前一，哥哥握著手中的紅蓋頭，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我，我淡淡一笑，隨後點頭“對，我想好了。”

“我一直以為你對母妃，不，是母后，我一直以為你對母后從來都不上心的，看著她因為被父皇冷落而默默哭泣，我以為你從來都不在乎…”風秋夜頓了頓，他的神情似乎是有些內疚“早知道，當初我就不應該錯怪你這麼多年了…”我嗤笑著他:“我如果說沒想好的話，你肯定會說我心底還是沒有母妃。”

“不會的！”

“我比你，更瞭解你，我親愛的哥哥。”我彎了彎角，看著鏡中的人姣好的容顏，不知道比不比得上羲和的皇后，應該不會差太多吧？反正那個皇帝看在鳳眼的面子上，也不敢一絲寵愛都不給我。

“哥哥，有些事情，我作為旁觀者，比你這個當局者要看的清楚很多。其實，和親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恐怖，不過只是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而已，重新適應適應，我仍舊是風言的秋言公主，這個身份想必是永遠都不會改變了。”隨著馬車的緩緩轉動，我掀開了簾子看著馬車後面的父皇、阿孃、哥哥…還有好多的送行人，當然，這馬車的前後左右也有著不少的人。

以後，在羲和等待著我的，想必又是一條不歸路…

但是，為了阿孃，我也得拼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