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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爹爹的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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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饅頭摟了她的脖子,將小臉貼在她臉上“憂兒想見孃親,爹爹便要憂兒和妹妹隨三舅舅來京裡看孃親。”玫果看了看四周,卻不見瑾睿,心裡猛地一跳,聲音也變得急促“憂兒,你爹爹呢?”小饅頭從小荷包裡取出一封信函,遞給玫果“爹爹在弈園,要憂兒把這個給孃親,孃親,弈園是我們的新家嗎?”玫果親了親他滿是汗漬的小臉“弈園就是憂兒的家。”鎮南王上前來將小饅頭抱了過去,逸之接了玉娘手中錦帕給小饅頭擦頭上汗水,對玫果笑道:“丫頭,你不必擔心,我昨夜連夜去接瞳瞳,正巧碰上瑾睿帶著憂兒回弈園,我就將憂兒一併帶來了,你這雙兒女可眼紅煞你三哥了。”雖然母親有說等忙完了,再去弈園看瞳瞳,可他哪裡等得及,自己帶了人馬奔著弈園去了。

玫果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白了他一眼“眼紅就快些娶房媳婦,生上一堆。”說完不再理他,急著想知道信中內容。

入眼是她再悉不過的清秀字體,‘佩衿有我,勿憂。’細細的拆了信函,收進懷裡,小臉在晨光下放著光,半眯了眼,轉身望向天邊太陽,如非眼下還有要事,真想立刻飛回弈園看他一看。

玫家一家子,追小饅頭的,追小饅頭,逗瞳瞳的,也沒她啥事,了身開溜,得回房把自己收拾妥當。

小饅頭追著玫家父子瘋跑,眼角卻掛在玫果身上,她剛抬了腳,就向她撲來過來,連裙帶腿的將她抱住“孃親要去哪裡?”玫果嘴角搐了一下,這小鬼靈,要甩開可不容易,回身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臉“孃親去換身衣衫。”小饅頭怕玫果又丟下他,拽著她的裙子不放“憂兒也要隨孃親去換衣裳。”玫果心裡一酸,正想抱了他同去。

逸之過來一把奪了小饅頭,將他扛坐在自己寬闊的肩膀上,笑道:“你娘昨晚去捉了一夜的牛蛙,自要回去休息的。舅舅教憂兒舞槍,可好?”俊之和勇之在他身後擠眉眼的笑,神情曖昧。

玫果跟弈風昨晚什麼也沒有,連睡都是分房而睡,真真是有苦說不出,只得狠狠地瞪了他們幾個一眼“你才捉了一夜的牛蛙呢。”逸之挑眉一笑“沒錯,我昨晚的確捉到兩隻小牛蛙。”玫果白眼一翻“你才是牛蛙呢。”鎮南王夫婦在一旁也是忍俊不“好了,好了,別再逗你們妹妹,放她去吧。”逸之這才笑著住了嘴。

玫果柔聲哄著小饅頭“憂兒和舅舅們玩會兒,孃親去去就來。”小饅頭在隨逸之來弈園的路上就見過他提著的長槍,已經羨慕了一會兒,這時聽他說要教他舞長槍,而孃親說的是去去就來,不會不要他,自是歡喜答應。

玫果回房換上舊時的衣衫,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模樣與過去並不見有什麼區別,才放了心,重新回到前院,那邊一群人正在散場。

虞瑤和逸之一人抱了個睡著了的娃娃,正要撤退。

玫果見母親不捨得兩個孩子,便將瞳瞳留給了母親,而玉娘好生幫著照看,自己抱了小饅頭回房。

等小饅頭睡醒,陪著他一同吃了午膳,也不告訴爹孃,去馬房牽了匹馬,帶了小饅頭徑直奔向末凡回燕必經的城門。

打聽到他尚未出城,拍馬出了城,去前面分岔路口,下了馬,將馬韁綁在路邊樹杆上,他第一次去鎮南王府接她,便是在這兒他問她,她是不是怕他,說他們之間有個賭注……小饅頭拿了枝樹枝,比劃著上午逸之教他的槍法,他學的時間甚短,但他從兩歲便隨著瑾睿學習呼換氣之法,再加上他過目不忘的能耐,使將出來,倒也有模有樣,煞是好看。

玫果看著他舞得一本正經的樣子,不住想笑。

沒等多久功夫,便聽見傳來馬隊的聲音,從樹後望了過去,果然是末凡的護衛隊不急不緩的向這邊駛來。

末凡端坐在車中,開身側窗簾“停。”下車靜望著分岔路口,這一走,不知再見又會是何等光景?

漫步踱上前,見樹杆上綁了匹馬,林中有孩童舞動的聲音,暗歎口氣,離開前最後的一點安靜都不能得到滿足,正要轉身回走。

一個小身影隨著轉動的身影旋出樹後,那一身月白的小錦袍,圓乎乎的小身影,闖入他眼簾,驚呼出聲“憂兒?”想著收到的消息,瑾睿帶著小饅頭離開的消息,只道是瑾睿在這附近,往樹後看去。

小饅頭聽到叫喚,收了樹枝,轉過身來,挑挑小眉頭,好奇的看著他“爹爹。”末凡再不懷疑,上前兩步,卻見他轉身奔向樹後。

小饅頭抱著玫果的膝蓋,喚住“孃親,是親爹爹。”末凡全身一震,臉微變,想身離開,雙腳卻沒挪動半步。

玫果微微一笑,心裡七上八下,將小饅頭抱起,從樹後轉出,望進他拋起黑的眼眸,不再移開視線。

末凡垂了眼,壓下內心的震驚與意外的驚喜,不管怎麼,走之前能在這兒見她一面,也不枉此行,淡淡的道:“有事嗎?”玫果輕抿了抿,穩住心裡的慌亂,他是自己的夫,不該怕他“我帶憂兒來送送你。”末凡睫顫了顫,重新抬眼看她,已恢復了一慣的從容“怎麼敢勞駕郡主。”玫果早料到他會這麼說,但聽到時,仍是心疼,笑了笑“何必見外。”小饅頭歪了頭,看著末凡,小眉頭皺了起來,摟著玫果的脖子“孃親,爹爹不喜歡憂兒嗎?”末凡的心象被刀片割過,痛得狠狠一收,微張了張嘴,終是將薄一抿,想聽玫果怎麼說。

玫果將小饅頭放在地上“你過去問問他。”末凡一愣之間,小饅頭已一搖一擺的走到他面前站定,背了小手,用很辛苦的角度仰望著他“爹爹是不喜歡憂兒和孃親嗎?”他能拒絕玫果,但怎麼能傷了孩子的心?飛快的看了玫果一眼,見她眼裡閃過一抹狡詐,眉頭輕輕一皺,怕小饅頭看見,忙又飛快放開,蹲下身抱住小饅頭,柔聲道:“憂兒是爹爹的心肝,怎麼能不喜歡?”小饅頭鎖緊的小眉頭鬆開些,小兒老成的吁了口氣“孃親也是爹爹的心肝嗎?”末凡口一哽,又抬眼看了看站在樹下的玫果,卻是舊時與他一起時所穿的衣物,頭上仍是那支珠釵,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臉上是少有的認真神口起伏了兩下,竟說不出話來。

小饅頭見他不答,又擰了小眉頭,沉下臉,大眼閃著淚光,象受傷的小豹,將他一推。

末凡赫然警覺,忙將他摟緊,一咬牙“是。”

“爹爹騙人。”他的神情落在小饅頭眼裡,小饅頭更是委屈。

末凡沒帶過孩子,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哄他,急道:“爹爹不曾哄騙憂兒,孃親當真是爹爹的心肝。”小饅頭這才放開豎起的眉頭,惑的看向孃親。

玫果鼻子,不讓自己當著孩子落淚,微笑抬頭“爹爹不曾騙憂兒…憂兒過來,隨孃親回去,我們不耽擱爹爹啟程了。”小饅頭在末凡臉上親了一口,乖巧的放開他一步一回頭的走向孃親。

玫果一手牽了馬,一手牽了小饅頭,從末凡身邊走過,停了停,對他道:“記住你說過的話。”咬了咬,強忍著淚,笑了笑,慢慢往回走。

末凡看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看仍回頭看他的小饅頭,上前一步“都送到這兒了,不介意再送我一程麼?”玫果停了下來,沒敢回頭。

見小饅頭側了臉仰看著玫果“孃親,你為什麼會哭?”玫果輕聲道:“孃親沒有哭,只是風吹了眼睛。”末凡心裡緊得發痛,翻起萬丈濤,再也無法平復,急上前兩步,猛地一伸手,握了她手臂,扯她入懷,長臂向前一環,緊緊攬住她的,叫她動彈不得,低頭埋進她的耳鬢。

深深了口氣,在她耳邊低聲道:“我所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並非哄騙憂兒。”玫果剛忍下的淚珠,又自滾落,從衣裳上滑下,滴在他手上,輕點了點頭。

小饅頭搖了搖玫果的手臂“孃親,又有風吹進眼睛嗎?”玫果大窘,雪白的小臉泛了紅,輕輕一掙“憂兒看著呢。”末凡放開環在她間的手,俯身抱起了小饅頭,握了她的小手“走吧。”玫果不再掙開,他溫熱的掌心暖進了她的心,空落落的心,總算是滿了。

小饅頭看著孃親,又看看爹爹,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捂了嘴偷笑,伏在末凡耳邊道:“孃親好愛哭。”末凡心裡又酸,又痛,不知是何種滋味,親了親小饅頭,轉身看玫果,恰好見她側過臉偷偷拭淚,將她的小手握得更緊,走向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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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末凡的陽光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