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營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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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又聽到開門的聲音,士兵提著馬燈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衣著乾淨整齊,長得雖很一般,但並不醜。
他那伸出大手,把旁邊每個姑娘的臉都勾起來端詳,最後把目光落在旁邊的張大小姐身上,“就她了。”他和士兵換眼
,點頭確定。
“姐姐…”二小姐哭著撲過來靠在姐姐懷裡叫著,“妹妹以後要怎麼辦?”那悲切的哭聲揪人心扉。靈兒擰緊眉宇,有些糊塗,不明白情況。
姐姐努力地咳嗽,咳了一陣後,她仰頭息,看著那位男子說道:“大哥,我身子不好,你把我妹妹帶走吧,我們一家人都會
你的。”靈兒此時懵了,被他帶走是好事?她很想報不平,又怕被慕容浩發現,來個殺人滅口,搬掉他妹妹的絆腳石,現在只能裝啞充愣。
那位男人又從新端詳二小姐,隨後點了點頭,士兵幫她解開繩索,妹妹哭泣著一步三回頭望著她姐姐,滿屋子的女人都淚眼婆娑,靈兒和巧兒她被她們悲涼的哭聲染,跟著悲嚎起來。
“大小姐,他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讓他帶走你妹妹?”靈兒惑不解,抹掉清淚。
“他應該是當地的有錢人,帶我妹妹去做小,比發配到邊疆好上十倍,我們是帶罪之身,有去無回的。你們半路填進來充數,自己找機會逃吧。”大小姐的話剛說完。門鎖又被打開,推進來一位充數的丫頭。
任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靈兒捻起一塊小石頭彈指打去,‘嘣’的一聲,馬燈罩子炸裂,蠶豆的油燈在晚風中搖曳,撲騰幾下就滅了。提燈之人覺怪異,迅速鎖上門匆匆離去。
當丫頭明白要送去的地方時,她哭著罵道:“劉家也太狠心了,我咒你們斷子絕孫不得好死,我不就是打碎一個花瓶嘛,居然把我送到邊境去做營姬。”大家都沉默不語,心知肚明,這丫頭就是替死鬼。
“這慕容將軍真不是好東西,居然私下裡幹這些營生。”靈兒剛才還在為張二小姐慶幸,現在又為這丫頭報不平。
“其實,慕容將軍未必知道此事,都是他手下人私自做成的買賣,就像你們二人充數進來,他也是不知道的,他們只點總人數。”從張大小姐的語氣中能聽出,似乎對慕容將軍有好。
“據我們所知,宮裡有宮姬,府裡有家姬,軍營裡有營姬這是很正常的,營姬只是跳舞彈琴唱歌表演才藝,問官兵,你們為什麼這麼害怕?”巧兒好奇地問她們。
“你們有所不知,你說的是京都附近的營姬,在邊疆,幾十裡地見不到人煙,官兵們更是寂寞,說是要自願才行,到了那裡,舉目無親,他們總有辦法讓你‘自願’。我們是罪臣之女,沒有辦法,這就是命。”張大小姐落淚嘆息。
木門再一次被人打開,那人高高提著馬燈,靈兒和巧兒看了倒了一口涼氣,‘慕容浩?’她們迅速轉過臉去,拉過炕上的被褥將自己掩埋。
他將馬燈掛在門背後,面溫清,帥氣
眼,姑娘們怔怔地瞅著他,他直接走到張大小姐面前,幫她鬆開繩子,然後把他領了出去,聽聲音走進了隔壁房間。
這木製的板房,甚不隔音,中間僅隔一層木板,稍微有所動靜,能聽得真切明白。聽聲音他們雙雙坐到木榻上,除切切私語聲,沒有太大動靜。
年青帥氣的慕容浩不知是耐不住寂寞,還是對張家大小姐另眼相瞧?聽二人談得甚是投緣。
像年青漂亮的小姐平時在家不知道多麼的清高,可現在卻淪落到任人宰割,只要有人把她們領去,做丫鬟妾室都是福分。如此好姿的小姐,在男人眼皮底下誰能順利送到邊疆?那只是傳說,中間早被人調過幾次包。
隨後隔壁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既而發展成有板碰撞的響聲,丫頭們的
泣聲也停止了,她們在被褥中發愣,她們的小姐也將會離開她們…那
板響似乎不會停止,時而隱隱約約,時而清晰無比,讓她們久久不能入睡。
靈兒拉過被褥蓋在巧兒頭上,“巧兒,你不許聽。”
“主子,聽什麼?奴婢已經睡著了。”
“…”
“那對不起,我吵醒你了,請繼續裝睡。”
“…”幾聲孤寂的夜鷹哀啼而去,夜恢復了沉寂,疲倦的人兒進入夢境。
==白天,當單王爺看到亞王府的侍衛被恐怖暗殺,靈兒主僕二人失蹤,他的心猶如被麻繩勒住慢慢地收緊,再收緊,那不是疼痛,是疼痛後的割離。
疼痛後的行動比誰都迅速,帶著侍衛向京城北部發散搜索,並計算對方所能達到的最遠距離再反回搜索,直到汗血寶馬累得趴在地上不能起來。
當亞王爺聽到噩耗,鎮定得讓人害怕,冷冽眸中,沒有波瀾,空前冷靜。
他終於明白,發動戰爭只是一個晃子,抓走靈兒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從路線看,劉爍雖然在北,但地大寬廣,山路縱橫,現在單王爺以出擊,他比較放心。
西部山脈眾多,路途遙遠。
於是他第一時間搶佔東部水路,渤海灣。
在騰格圖擄著靈兒後,在偏僻小院躲避時,亞王爺已經穿進去搶佔渤海灣渡口。
陰差陽錯,靈兒二人逃離,錯過了亞王爺的援救。
又陰差陽錯,當他們黃昏繞到城北時,單王爺搜索完畢,已棄北迴城搜索,靈兒他們行走的路線正好在他們的空檔處,順利北上。
清晨,空曠的山林傳來兩聲晨鳥的啼鳴,靈兒正在將窗戶的木條一一
地卸下,她探出頭去察看,守衛的士兵正在開著的房門中睡覺。
她輕輕翻出窗戶,將巧兒接出去。她們踮著腳尖走到院門邊,巧兒由於緊張,瑟瑟發抖的身子碰擊緊張的靈兒,正拔動中的門閂清脆一響,她們嚇得心跳頻率直線上升,慌了陣腳,呆立著不敢移動,士兵呢喃兩聲翻轉身子又繼續睡去。
她們才輕輕拉開門,小心遁了出去。
兩人繞過驛站外牆,來到院後面的大路,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向南部方向進發。
剛走了幾步,興高采烈的兩人駐了腳步,傻愣愣地瞪著眼,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
前面,兩名北蒙大漢正望著她們撇嘴乾笑,身後不遠處還停著三輛馬車。
兩處要害,取其輕。
兩人回頭便跑,火速衝進驛站,反手上院門。
“幹什麼?”士兵奇怪地瞪著她們,逃跑不像逃跑,但又解開繩索站在院中。
“拉屎。”她們迅速向裡移動。
“怎麼出來的?”士兵似乎睡意惺忪。
“窗戶壞了。”二人正在往裡鑽。
“…”二人邊說邊利索地爬了回去,再將一窗條投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