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憐兒不會騎馬嗎?”席湘緣好奇地問,語調中並沒有嘲笑與歧視的意思,只是在稱呼憐兒的名字時有些尷尬,這樣親密的稱呼丈夫的男寵,很難保持平常心。
“是啊!以前在南方很少有騎馬的機會,南水北路。”更何況他是個小官,這樣的身分單是出門就有問題,怎可能有機會學習騎馬?
得到了回答,兩人之間再度迴歸寂靜,身分上的相對立,教兩人怎么開口都覺得奇怪。可是好奇心還是存在,席湘緣想知道他為什么會甘願富男人的男寵,他不像是一個寡廉鮮恥的男人,也沒有婆婆跟下人所說的妖媚;這幾天,她注意他很久,不管怎么瞧,都覺得他很潔淨。
那讓她想起孃家秋天白菊的清高,也像佛寺裡白蓮的聖潔,還有冬天際的遼闊,以及看盡人間的淡薄。似乎在他的身上只瞧見優點,這些優點卻非女子所能擁有的特質,他有一張女子的臉龐,有女子的嬌柔,卻藏著男子該有的
情。
這…多么的奇特,多么的矛盾…
“還要再跑嗎?”憐兒抬頭問,是問朱玉棠也是問席湘緣。莫名地,在他的心裡,這裡有的已經不是三個人。
朱玉棠笑著看向席湘緣。
“要嗎?有再奔馳一場的力量嗎?”她也笑了,為了他的笑而笑,為自己的能力而笑。
“當然,再兩場也沒問題。”這一次,她如同過去在家中面對父兄一樣對朱玉棠出挑釁的笑容,也不招呼一聲,馬鞭一揚、腿雙一夾,雪白的影子率先奔馳而去。
朱玉棠大笑,不認輸地駕馬飛奔,似乎忘了懷中還有一個人兒在看著。
憐兒苦笑,在他上的手依然放鬆,這一次他忘記幫他將手拉緊,一個小小的疏忽,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他的小心眼還是讓他發現,並且暗自計較,真的很厭惡這樣的自己。
心裡想著,臉悶在他的懷裡,耳邊聽著風聲,沒注意他們奔馳了多久的時間,直到兩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呼,才發現原本松抱在他間的雙臂突然間空蕩蕩的,想要抓住本來可以
覺到的溫暖,卻狼狽地跌下尚未停穩的馬匹。
很疼,非常的疼,跌下馬的時候下方正好是石礫遍佈的黃土地,一塊銳利的石頭狠狠劃過腳踝上方,熱辣辣的疼痛馬上傳遍全身;但是最疼的還是眼中所看見的,原來剛剛那一聲驚呼是因為席湘緣的前方出現奔馳的白兔,疾奔的馬兒受到驚嚇,將上頭的人兒狠狠摔落,朱玉棠為了救人,所以才會你下他去拯救差點被馬蹄踏上的席湘緣。
那頭的確比較重要,他心裡清楚得很,所以他若無其事地站起身,忘卻腳下劇烈的疼痛,看著朱玉棠檢視席湘緣身上有無嚴重的摔傷。
“怎樣?有沒有哪裡疼?”剛剛那隻兔子的出現真的是太過突然,連他都沒有發現而嚇了好大的一跳。
“還好。”在他的扶持下站起身,席湘緣發現這是他們成親之後,第一次如此親密的接觸,他的手緊緊握著自己的。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正牽著她的手呵!那是她夢了好久的夢…
“怎么了?哪裡疼嗎?”發現她突然落淚,朱玉棠慌張地捲袖拭去滾下的淚水。他實在怕見人哭泣。
“腳踝疼…”怕他笑自己的妄想,席湘緣連忙輕踏左腳,剛剛她就發現左腳有一點扭傷,踏到地面時會疼。
“我看看。”蹲下身掀開裙襬一角,發覺纖細的腳踝的確有點腫脹。
“這樣好了,我騎馬載你回宅子吧。”回頭看向仍站在馬匹旁邊的憐兒,朱玉棠心裡慶幸這裡離京城並不遠,要不然他載湘兒騎馬回去,憐兒又不會騎馬,他捨不得他走太遠的距離回家。
“憐兒,你辛苦點,慢慢走回去可好?”問出口,又覺得不對,他實在捨不得憐兒一個人走,寧可他跟著他一起走,讓湘兒一個人騎馬他牽著就好。
可還來不及說,憐兒就已經給了他一抹淡淡的淺笑。
“好的,別騎太快,我怕我跟不上。”騎太快,腳疼,不願意讓他發現他剛剛的疏忽讓自己跌馬受了傷,知道他一定會自責。他一向是那么小心的呵護自己,每次只要自己不小心病了傷了,他就會難過好一陣子。
看看憐兒、再看看席湘緣,決定不再改變決定,以免傷害到湘兒的心,畢竟她是他的,是要跟他相處一輩子的人。
她是娘替他選的,現在他才發現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姑娘,不驕縱又懂事,還能夠跟男孩子一樣騎馬,跟這樣的
相處一輩子似乎並不是難事。
“那你慢慢走,累了記得跟我說。”憐兒點點頭,看見朱玉棠抱著席湘緣上馬,他悉的結實
身上,環著的不再是自己的臂膀,這種
覺好陌生,陌生得令人
不過氣來。
“我記得的,累了,我一定會跟你說。”如果你發現的話。
***朱夫人的臉是笑著的,她看見自己的兒子抱著媳婦兒騎馬回來,那狐狸則一臉蒼白地在一旁走著。
在她的心中,那蒼白是因為自己的失寵,不會有其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