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三年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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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花落,去秋來,一眨眼的工夫,三年過去了。
又是楊柳青的時節,只是地在北國,寒冷猶未減退。黃土狹道的兩邊全是茂盛的松林,松枝宛中一片翠海洋。
這時,有一個少年騎著一匹駿馬緩緩地從松林外走了進來。
這少年騎在馬上,身上穿著華麗的衣服,人更長得無比的秀俊,朱齒皓,劍眉星目,即使潘安再世子都重生,也不過如此,從面目上看,還可以辨出來,正是那“齊道友”的俊兒子。
這少年讓馬信步跑著,他瀟灑地騎在馬上,兩邊成幹成萬的古松從他眼前晃過,但是他卻沒有閒情觀賞風景。
他抬頭看了看天,頭已經接近中天,他喃喃地道:“時間快到了,我想那傢伙大概應該到了吧!嘿,又是一場死約會,我解決了這場約會,還有兩場死約會要赴哩!”他原來是去赴決死之約的,然而他的神情卻是這麼輕鬆自在,似乎本不當一會幹事的模樣。
他微微笑了一下,暗自道:“三年以來,找我決鬥的人真不知有多少了,怪的是其中至少有一半和我並無絲毫仇恨可言.他們付出命為的只是要挫一挫我的名頭,看來武林中人視這個‘名”字猶重於生命,武林中要想完全消弭爭戰是不可能的了…”他勒了勒組繩,馬兒稍微快了一些,他喃喃道:“這三年的時間,對我是多麼地重要啊!這一連串決鬥的結果,使我的名頭成了武林中無人不曉的青年高手,嘿嘿,現在我齊天心是名滿天下的武林慧星了,可是這一切為的是什麼呢?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多麼希望父親把我的名字改成董天心啊!”他搖了搖頭,繼續想道:“我真不明白,父親既做了道人,卻又住在少林寺裡,父親把真正的姓氏換成了現在這個‘齊”字,真不知是什麼意思,咱們本來就姓董嘛…他什麼也不肯說,總是推說還不到該說的時間,唉…我真不明白…”這馬兒似是最上乘的靈駒,它忽然停住了腳步,仰首輕嘶了一聲。
這一聲烯聽聽的嘶聲,驚醒了少年的胡思亂想,他一勒疆繩,頓時駭然驚呼了一聲。
只見他馬前的地下,大字形俯躺著一個人,一動也不動,看來像是死了。
他輕輕一晃身形,跳下馬來,伸手一摸那人背心,只覺心跳已是停止,但是身體尚未僵冷。
他連忙把屍身翻過來,屍身面一朝上,他不駭然怒哼了一聲,只見死者的前壓著一條白布,上面寫著:“齊天心先生足下:聞說足下與滇北劍客有死約會,滇北劍客候青玉獨霸一方,平作威作福蠻橫之名早已遍傳武林,足下惡之,敝人亦惡之,今已代先生了結死約,僅奉上峰青玉屍身一具,請查收。”底下沒有署名,只畫一支奇形的怪鳥,看來不像老鷹,也不像禿鷹,那嘴臉倒還有幾分像是猿猴,令人看了覺得十分噁心。
齊天心看了這張市條,心中又怒又驚,暗道:“原來是他,這個神秘的傢伙出現武林不過三四個月,已經一連敗了好幾個一的高手,武林中人不知他叫什麼,只好叫他‘怪鳥客”好啊!這一下你惹到我的頭上來啦!咱們就好好鬥一斗吧!哼!”他望了望地上的屍體,屍體上一點傷痕也找不出來,他不暗自駭然道:“滇北劍客候青玉雖然驕橫無理,是武林中有名的討厭人物,但是他的熱情衝動也有幾分可愛之處,雖說他受人挑撥向我發下了決鬥之約,可是我原意打敗他便算了,絕無取他命之意,唉!想不到他竟不明不白死在那個神秘的‘怪鳥客”手上…”他搖了搖頭,伸手把地上的屍身抱了起來,觸手之際,只覺屍體自雙肘以上全是綿綿的,顯然兩臂兩肩全被那人的內勁震成了粉碎。齊天心不倒了一口涼氣,暗暗道:“候青玉功力不比尋常,這‘怪鳥客”好生厲害,這種掌力委實稱得上無堅不摧了!”他把屍身移到路邊上,靠在一棵樹上,喃喃道:“抱歉得很,沒有時間埋葬你啦,我還有兩個決鬥要赴!”他反身跨上了馬,忽然又回過頭來,望了望斜躺在樹上的屍身——他原來的決鬥對手,默默地道:“侯青玉,你雖非死在我手下,卻也因我而死,你放心吧!那怪烏客我就會去碰碰他的…”他從十四五歲即開始闖蕩江湖,對於一個人的生死早就不當一回事了,他不再看那具屍身,縱馬向方才來的路上回去。
他走了一里多路,不詫異地咦了一聲:“奇怪,昨夜羅金福說他的馬蹄鐵掉了,他牽馬去找個市鎮導鐵匠,釘好就趕來,怎麼這麼久還沒有來?”他向前面眺望,不有些心急起來,就在這時,前面得得蹄聲響起,一匹駿馬奔過來,馬上坐著一個三十上下的漢子,身上穿著僕人的衣服,戴著一頂小帽,氣呼地趕了過來。
齊天心道:“金福,你是怎麼搞的,這麼久才來!”那人氣端地道:“公子,怪…怪不得小人…”齊天心道:“怎麼?”那人道:“小人的馬蹄鐵脫落了,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個鎮集,那鎮上的鐵匠修了一修,哪知道才一走出那小鎮,馬蹄鐵又脫落了,於是小人追回去與那該死的鐵匠理論,叫他重新換過,是以來得遲了。”齊天心望了望他的坐騎,皺眉道:“金福,怎麼你的馬跑得這麼一身大汗?”那羅金福笑了笑道:“就…就是…趕路趕得太急了。
齊天心道:“我的老天,你瞧你馬上的汗,簡直像是全速疾馳了五個時辰以上的樣幹嘛…”那羅金福岔開道:“公子您與…您與那滇北劍客會過了嗎?”齊天心道:“候青玉已經死了!”羅金福驚呼道:“公子…你殺了地?那麼快?”齊天心望了他一眼道:“不是——”羅金福問道:“那麼是別人殺的?”齊天心點了一點頭,羅金福仍然問道:“是什麼人?”齊天心不耐煩地道:“金福,等一會再告訴你好嗎?咱們現在快趕路!”羅金福道:“是,公子,是到斷魂谷?”齊天也煮了點頭,頭上的繡金髮帶風飄揚著。
兩人兩騎疾奔而去,得得得的鐵蹄聲輕脆地響著。
良久,羅金福揚著馬鞭道:“公子,前面就是斷魂谷了!”齊天心點了點頭,暗暗道:“看天,我想點蒼的洪氏雙劍該已經先到了。”他一勒馬,馬地輕嘶一聲,轉向左邊小道飛快地向谷底奔下去了。
不知轉了多少個彎,兩騎都到了谷底。一進入谷底,生劉光線一暗,這裡終不見光,除了陰溼之外更加三面怪石幢幢,一點聲音便要回響半天,令人立刻產生一種寒意。
馬兒到了谷底,也是一驚,揚蹄腳踏了起來,兩人勒經催促了半天,馬地方才前進。
轉了兩個彎,水聲淙淙可聞,已是到達斷魂谷的中心了。
忽然,齊天心一勒馬,低喝道:“止步i”僕人羅金福也勒住了馬,只見齊天心的臉變得十分難看,羅金福驚道:“公子,怎麼啦?”齊天心一步跨下了馬,大步走上前去,只見地上一左一步躺著兩個人。
這兩人全是七孔血,死狀駭人,正是點蒼洪氏兄弟洪家勤與洪家銘!
齊天心一抬頭,只見樹上打著一小塊白布,他伸手扯下一看,上面寫著:“齊小俠閣下,洪氏雙俠不識好歹,在下也代勞了。”下面還是畫的那一隻怪模怪洋的大鳥。
齊天心心中駭然已極,但他表面上只是冷笑了一聲,他哺席道:“怪鳥客是存心找找麻煩了,這三年來,由於我的成名,什麼式樣的挑戰全應付過了,卻還夫見過這種別開生面的挑戰法…我齊天心可不怕你!”他站起身來,忽覺金福也在身後,他指著地上道:“金福,你瞧!”羅金福把那張市條看完,驚道:“這可是傳說中的‘怪鳥客”?”齊天心點了點頭,沉聲道:“那滇北劍客候青玉的情形與這個一模一樣。
羅金福駭然退了兩步,陰森的谷底,兩具血淋淋的屍身,顯得無比的恐怖,金福忽然叫道:“公子…我怕!”齊天心沉思了一下,呼地一聲跳上了馬,金福連忙也爬上了馬。齊天心一抖援索,馬兒放開四蹄,飛快地向谷上衝去。
齊天心回頭叫道:“快,快,咱們儘量快!”羅金福在後面叫道:“公於,是到白水灘嗎?”齊天心加了一鞭,回頭喝道:“正是,咱們快一點!”白水灘,白水灘正是齊天心第三個約會的地點。
兩匹馬已全返奔馳了一個多時辰,白水灘在望了。
這時,齊天心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他在馬上咦了一聲,駭然忖道:“候青玉、洪氏兄弟,再加上白水灘的趙公尚,他們與我訂約乃是秘密之事啊!怎會有第三者知道?‘怪鳥客”怎會知道?而且知道得那麼詳細?”想到這裡,他不又驚又駭了,但是時間不容許他再想,馬兒已經到了白水灘。
只見兩片廣大的林子外,一片白沙遍鋪的河灘。
一穿出林子,齊天心身旁的金福便是臉大變,齊天心正好看見了金福蒼白的臉孔,他道:“金福,你怎麼啦?”金福指著前面的河灘慌張地道:“公子…你看…”齊天心上前一看,只見沙灘上一大灘血跡,還有凌亂的足跡,在血跡的旁邊,一兩短劍在地上,劍下一條小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