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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俠膽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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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經過情形說給藍文侯聽了,便把油市包給藍文侯道:“藍大哥,唐瞎子為了它犧牲了一條胳膊,它終於回到丐幫手上了。”豈料藍文侯卻把油布包一推道:“這是一張秘寶地圖,傳說中這圖中之秘關係著一件武林奇寶——那也只是傳說罷了,小兄弟,我把它轉送給你算了。”藍文侯是自知生命所剩無幾,他本就豪放無比,這時這等身外之物更是瞧得一文不值,這麼一張武林人血戰相奪的秘圖,他就像一件衣服一個饅頭似地送給其心,他的聲音自然極了,就如打心底裡滿不當一回事似的。

偏其心也是個豪放超俗的奇童,他一句也沒有推辭,笑了笑便同布包放在懷中。

這真是奇事,不可思議的奇事,但是當事者兩個人都不把它當一回事兒,卻不知只他們這一個“不當一回事兒”的舉動,就使三年後的武林情勢大大地改觀了!

其心和藍文候又走出了莊門,向著林外緩緩地走出去。這時,頭方正高升,陽光普照,似乎給與這個世界無限的新希望,只是藍文侯的心依樣沉重著。

他們一直走出了林子,又走出了三、四十里,這才考慮到,現在該到哪裡去?唐君校最可能在什麼地方?

正在這時,遠遠傳來陣陣喝聲:“——萬——裡——帆——揚”

“——萬——裡——帆——揚”藍文侯道:“洛陽帆揚鏢局的馬隊來了。”其心道:“什麼帆揚鏢局?”藍文侯道:“子母金刀孫帆揚的鏢局呀——對了,咱們上去討點清水,水袋裡的水好像不夠了。”其心點了點頭,這一大一小向官道上走去,不多時,源師們“萬里帆揚”的喝聲漸近,塵土起出,出現大隊人馬。

藍文侯撐扶著其心的肩膊,正要上前,那馬隊的首領鏢頭忽然叫道:“停!咱們在這樹蔭底下歇歇,餵馬進食,半個時辰後再啟程!”一時人聲,馬嘶聲,吵了好半天才靜下來,其心上前去,對一個鏢師行了一禮道:“這位大叔行個方便,咱們趕長途的缺了點清水,可否給咱們灌上一點兒?”那嫖師打量了其心一眼,指著馬車上的大木桶道:“好吧!你自己去灌。”其心謝了一聲,爬上馬車足足灌滿了水袋,走向藍文侯的.身旁,正要說話,忽然他瞧見藍文侯面上顯出異樣神,他不一怔立刻其心就知道藍文侯正聆聽著大樹底下幾個嫖師的談話。

只聽得一個胖子道:“自從著年地煞董無公血屠武林高手以後,武林中好久沒有這種駭人的事發生過了。”另一個黑老漢道:“老王呀老王,不是我姓周的說喪氣話,跑完這趟縹,我是非退休不可的了,眼看武林又出了新魔星,我老周跑了四十年江湖,莫要最後快人士的年齡了,落不得個全屍那才叫冤哩!”另一個壯漢道:“周老的話也有道理,你瞧這幾天的消息多可怕。”那老王道:“算啦算啦!你別自抬身價啦!人家那魔頭下手的對象全是武林成名人物,像咱們這等十人物,人家瞧都懶得瞧,又哪會殺到咱們頭上來?”那姓周的老漢道:“說來這魔頭也真手辣心黑,不過十來天的工夫,武林中高手已讓他宰了十幾個啦!這種事,若是發生在早幾個月,可用不著擔心,丐幫十俠自然會出頭的,現在,唉!丐幫也散啦…十俠也不知各奔何方了…”老王道:“只怕丐幫十俠也對付不了那魔頭…”那壯漢道:“不管那魔頭多兇,我就不信他~人敵得了丐幫十俠?”老周道:“那還用說,只是——只是目下,就只有著灰鶴銀劍哈文泰的了。”老王道:“灰鶴銀劍一怒之下,已經下了華山,向那魔王挑下了戰,華山派自與地煞一戰,只餘下了這麼一個高手,現在只瞧他的了!”周老頭道:“聽說灰鶴銀劍有一封信給咱們孫老鏢頭?”那壯漢道:“不錯,哈大爺說咱們鏢局跑鏢遍佈全國,他託則1老鏢頭替他尋一號替目神睛唐君校,看來哈文泰是要借重唐家的毒藥暗器了…”那周老頭道:“但願哈大俠能打敗那魔星。”老王道:“咱們從西安下來,莫說唐君橡沒碰著,連半個武林同道都沒見過——”周老頭道:“老天保佑,武林中血雨腥風已經夠了,不能再出魔頭了…”老王哈哈笑道:“他媽的,你們瞧周老那副婆婆媽媽相…”這時,前面傳來的鏢隊開動的喝聲,眾鏢師都紛紛起身上馬,只有周老頭仍在喃喃地道:“老天保佑,趕快尋著那替目神隋唐君律,助哈大俠一臂之力…”其心也在心中這麼默想著。

源局的馬隊遠去了,空中留下一片塵埃。

藍文侯喃喃地道:“武林中竟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都不知道…唉…”想當藍大幫主坐鎮北京,丐幫弟子遍天下,武林中出什麼小事,立刻便傳到幫土耳中,現在不僅丐幫蕩然無存,自己也是命在旦夕。

其心道:“咱們走?”藍文侯仍然喃喃道:“…新出的魔頭…那會是誰?”其心道:“看來,咱們得換一條路走了。”藍文侯道:“什麼?”其心道:“方才那些鏢師說,他們一路從西安走下來,都沒有碰著唐君校,咱們再沿官道走上去,豈不是白走了嗎?”藍文侯見其心小小年紀,想得如此周密,不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依你依你。”他們再度上路,揀了左邊一條偏路而行。

到了晚上,又一件驚人的事件發生,使得其心和藍文侯不得不停下身來——在一棵大樹上,駭然躺著兩具屍身。

藍文侯把火熠子亮起,霎時之間,藍文侯和其心同時叫出來“鐵筆書生!”

“金笛秀才!”其心蹲下身去細看,只見鐵筆書生七竅血,分明是被強勁的內力震破了內臟而死,那金笛秀才卻是衣襟全碎,前一個鐵青的掌印,這是被上乘外家掌力猛擊而亡。

其心叫道:“兇手是兩個人!”藍文侯緩緩搖了搖頭,他把鐵筆書生背上的掌痕與金笛秀才腦上的烏青掌印一對,正是一模一樣,然後沉聲道:“不,是一個人——這入內外兼修!”其心道:“這兩人怎會死在這裡產藍文侯再仔細一觀察,凜然道:“你瞧這兩具屍體的模樣,再看兩人身上的掌印,鐵筆書生背上的右掌印,金笛秀才前的左掌印,這分明是那兇手左右齊揮。同時斃了這兩人!”能同時掌斃金笛秀才與鐵筆書生這已是駭人聽聞的了,但藍文侯所駭然的是這兇手怎能同時之間右掌施用上乘內功,而在掌施出上乘外家掌力?這實是不可思議的奇事。

藍文侯喃喃地道:“…難道世上真有這等奇怪武功?”其心忽叫道:“藍大哥,你瞧!”藍文候把火煙子移過去一看,只見那大樹上釘了一柄銀的短箭,劍柄上吊著一張白紙。

藍文侯把白紙取過來,湊近了火煙子仔細一瞧,只見上面寫著幾行字:“致神秘兇手:上天有好生之德,人與人生命權刮相同,閣下身懷驚人武功,以血屠武林高手而揚名天下,如此則閣下差矣,昔地煞董無公蓋世奇傑,何等威勢之雄,而今安在能,細算來半月之間,閣下已手刃武林高手一十七人,哈某不才,願為死者一戰,閣下若見此柬,七月十五秦嶺之上哈某峰教。華山哈文泰白藍文侯喃喃道:“好個哈文泰,好個灰鶴銀劍!”其心道:“原來就是上午那批鏢師所說的那回之事,藍大哥,這灰鶴銀劍我見過一次。”藍文侯斜望了他一眼,暗道:“好像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你全都識得似的。”他心中想,口中可沒有說,他暗思若說神秘,只怕我眼前這個小兄弟才算得上頭號神秘人物,他…他那駭人的武功…萬人一選的機警周密…他的師承來歷…

其心望著那張小小的白籌,在火光閃耀之下,那紙上的每一個字都似乎代表著一股豪俠浩然之氣,躍躍然呼之出,他不看得呆了。

藍文侯把屍身大樹的周圍仔細瞧了一遍,再沒有什麼發現,便把銀短劍重入樹,沉聲道:“小兄弟,咱們走罷!”其心抬起頭來,他發現藍文侯的雙眸中有了一種生動的興芒閃爍著,那是自從藍文侯中了南中五毒以來所未見過的。其心的心被那種生動的光茫強烈地引著,他想再多瞧一眼,然而火光一閃而滅。

其心在黑暗中對著藍大哥那明亮的眸子,他暗道:“啊!那是英雄的光芒!”他隨著藍文侯走到林子的頭上,其心忽然想通一件事,他滿心喜悅地大聲叫道:“藍大哥,走,咱們到秦嶺去,那裡哈文泰與神秘兇手不是有約會嗎?哈文泰又在四處尋管目神睛,如果唐君律真得到了消息.他一定會趕到秦嶺去的。走,咱們快去。”藍文侯一看到那白紙柬,他心中打的就是這個主意,這時見其心滿心喜悅地也想到了這點,他不微微而笑。其心臉上著真摯無比地喜悅,這使藍文侯深深地動,他也不說出自己早就想到了到秦嶺去,為的是讓其心多高興一些,於是他只淡淡地笑道;“依你依你,小兄弟。”秦嶺上,七月十五——山坳兩邊的山峰都幾乎高聳入雲,而且陡直已極,站在山坳中抬頭向上望,只能看見一小片青夭,白雲,益發顯得這裡地勢奇絕。

這時,有兩人站在山坳正中的一塊石地上,這塊石地是碎石塊形成,中間雜草青蔥蔓延,灰之中,透出草綠,再加之兩人一著紅衣,一著灰袍,種種顏雜在一起很是美麗。

那個身著大紅衣衫的大漢,似乎子比較暴躁,不斷在平地上來回走動著.口中哺哺咒罵,背上斜的兩柄劊子,劍穗搖損也是一片火紅。

另外那穿灰袍的人卻沉靜呆立,異乎常人,面上毫無表情,看著那紅衣人邊說邊走,他也不言,也不行動。

兩人在山坳中呆了一會,那全〔衣人仰首望望天,忍不住冷笑叫道:“老哈——”灰衣人雙眉一皺,紅衣人子笑改口道:“不是我熊競飛口碎語多,今一會,咱們可是太不值了!”灰衣人哼一聲道:“把我從華山拖下來打豹人的是你,想湊熱鬧的也是你,如今惹上了麻煩,嘿嘿…”紅花雙劍熊競飛雙目一睜道:“怎樣?”灰衣人哼了一聲才道:“惹上麻煩,害怕的也是你!”熊競飛仰天大笑道:“哈文泰,你說話可要小心點,熊某行走江湖數十年,從不知何事為‘怕””灰鶴銀到哈文家哈哈一笑道:“那麼,老熊,你安心等就是!”熊競飛言又止,想了想又道:“老哈,我先說清楚,我並非害怕,只是我覺得這一次約會,咱們真好像被人耍狗熊一般,東跑西跑,卻連對方面都見不著。”哈文泰冷然一笑道:“你想見他一面嗎?”熊競飛一怔道:“難道說…老哈,你見過他?”哈文泰哈哈道:“可知他姓甚名誰?”熊競飛道:“我再三相問,你都不肯相告,我怎會知道?”哈文泰一笑道:“你可知哈某為何不肯相告?”熊競飛茫然搖首。

哈文泰冷冷道:“說出來,你就不會著急了!”熊競飛雙目一瞪道:“反正熊競飛等會便可見分曉——”哈文泰冷冷道:“那麼,我要你先作心理準備,等會免得心驚膽裂!”熊競飛哈哈一笑,他明知哈文泰故出此言,但究竟竟忍不住又問道:“這麼說來,這人必然驚人已極?”哈文泰頜首不語。

熊競飛想了想道:“那麼,我猜此人可與丐幫中人有關?”哈文泰冷笑搖首。熊竟飛又道:“是與大漠神尼有關?”哈文泰理也不理。熊競飛心中一怒,本待不猜了,但思念一轉,忍不住叫道:“是——是莊人儀?”哈文泰冷冷道:“莊人儀值得你紅花雙劍心驚膽裂?”熊競飛怒聲道:“這麼說,除非是天座三星,天劍地煞,否則我熊某一律不放在眼內!”哈文素面一沉,不再言語。熊競飛又猜了幾個名門正派的如不死和尚、周石靈、飛天如來等,哈文泰理也不理。

哈文泰似乎心事重重,任熊競飛胡猜,他沉思不決,好一會突然開口道:“熊競飛,咱們兩人情是沒話說,這一次把我拉下華山,可是找不著豹人,反為我哈文泰的事,拖你下水,不是哈某你,此事委實驚人已極,你大可不管閒事,請你再行三思。”熊競飛墓然大怒道:“哈大秦,你騙我跟你東奔西走,就只待這句話?”哈文泰望著熊競飛怒的臉,不由苦笑道:“熊兄,那麼我就告訴你,這件事雖是我哈文泰所惹,但與你也有幾分關係…”熊競飛臉上怒氣依樣,聲道:“那我是為我自己而來,並非幫你老哈。”他話聲一停,陡然想起哈文泰所言,臉不由一變,詫聲道:“與你我都有關係,那會是誰呢?”哈文泰沉聲搖首道:“熊竟飛,你可還記得一個人,他有武林中最驚人的名頭——”紅花雙劍熊競飛的面上陡然掠過一陣可怖的神,他勉強笑道:“老哈,總不會是——”他的臉孔上歪曲的笑容不自然的消失,足下不知不覺的後退了兩步,了一口氣才接口說道:“總不會是鬼見愁吧!”哈文泰面寒如冰,冷然道:“熊競飛,你還記得他!”霎時,這豪邁過人的紅花雙劍,好比生了一場大病,失去了全部的力量。

哈文泰長嘆一口氣道:“熊兄,事到臨頭,你不會怪我方才所言?”熊竟飛低聲道:“老哈,十年前的慘事,沒有一天不在我腦中出現,每一想到此事,立刻不寒而採…”哈文泰嘆了一口氣道:“唉!兄弟亦有同…”熊競飛默不作聲,哈文泰又遭:“你我們心自問,從那鬼見愁慘死起,十年來費盡心機,我總算打聽出了一絲線索。”熊競飛駭然失,大叫:“今便是為此事而來?”哈文泰嘆口氣道:“正是!”熊竟飛雙目圓睜,光暴,似乎動已極,好一會又強忍下來,不發一言。

哈文泰道:“想當年鬼見愁鍾華以弱冠之齡,突然崛起武林,那一手神鬼莫測的劍法,至今仍令人肅然起敬,卻是不明不白地死在那暴風雨之中,那兇手…就是今咱們要會見的人!”熊竟飛大紅袖一抖,臉上有如罩上了一層寒霜,他喃喃道:“那個暴風雨夜,真叫我現在提起來猶心悸,唉!可憐鬼見愁在這短短三年之間便創下轟轟烈烈的名望,卻慘死在那神秘兇手劍下哈文泰道:“那年,正是中元之夜,咱們倆到鬼見愁鍾華家中聊天.正碰上他在堂屋燒紙祭祖,那情景我真記得清清楚楚…”熊竟飛道:“咱們聊到半夜三更,濃茶都喝完了兩壺,鬼見愁只是下房去拿壺茶水,想不到就在這麼一會兒工夫裡,赫赫有名的鬼見愁就著了別人毒手!”哈文泰噓烯地道:“那兇手雙手施劍,咱們趕出去的時候,頂多只有十個照面,鬼見愁鍾華竟被他一劍刺穿膛,咱們兩人沒命的攻敵,那兇手被我削掉一手指,他手中劍也掉下一柄來——”說到這裡,哈文泰從背上出一柄金的劍來,動彈了一指“叮”地發出一聲清響,他轉首道:“老熊,你瞧這柄劍當真是件寶物,十多年了金光依然絲毫米損。”熊競飛道:“你怎麼知道是他?”哈文泰道:“前些子地殺淮北大俠郭九呈的時候,我親眼又瞧見那另一柄金劍,不是那人是誰?”熊競飛的臉如鉛塊般沉重,他喃喃道:“我一直猜不透以鬼見愁的劍術,怎麼會十招就命喪劍下,這其中必有原因…”哈文泰道:“那神秘兇手追殺郭九呈時,我遠遠瞧見那金光飛騰,我發現那人的劍勢頗有點像鬼見愁的那手劍法呢…”熊竟飛面,他喃喃道:“那是什麼意思呢?”哈文泰道:“反正不管如何為了鬼見愁鍾華也好,為了全武林也好,咱們五俠七劍中僅存的兩人怎能坐視?今好歹也得與他拼了。”熊競飛道:“老哈你找唐瞎子有下落嗎?”哈文泰搖了搖頭道:“我與唐君像並無情,但是曾目神睛是條鐵錚錚的漢子,只要他聽到了消息,我想他必會趕來的——再說,為了整個武林前途,咱們非得借重唐家的毒藥暗器不可啦!”熊競飛沉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