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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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的子在某個夜晚被打破,這一天負責送飯菜的下人離開後,朱星涵發現他忘了把房門從外面鎖上。
宇聞青嵐不讓她踏出房門一步,所以早就吩咐下人在她房外上了把鎖,這把鎖連她的人和她的心一起鎖了起來,而這一天,兩扇房門間那道小小的縫隙引去了她的注意。
朱星涵懷著半信半疑的心,去推了下那道虛掩的門,門應聲而開,她的心跟著顫了一下,手指像觸了電一般彈回來。
也許錯過了這次機會,她就真要被關在這裡一輩子了,一想到這裡,朱星涵連東西都沒有收拾,確定了房外無人閃身而出。
這幾天宇聞青嵐夜夜不在府中,府中除了幾個等門的人外,其他下人都是早早睡去,此時府內並不見什麼人活動的蹤影,朱星涵仗著自己對地形的悉,就那樣摸著夜穿過庭院,不被人發現的到了正門。
正門大敞四開,門外停著輛馬車,在門旁供下人守夜的小房間裡隱隱傳出人的笑談聲,是駕車的人與守門的人在屋內聊天,看樣子是在等著時間到了,駕馬車去接宇聞青嵐回府,此時是在耗時間。
莫非真是天助?藏在隱蔽角落的朱星涵不敢相信一切會這麼順利,瞧著那等在門前的馬車,自己夜夜想的都是怎麼從這離開,而這個機會竟是宇聞青嵐自己製造出來的。
“是誰在那裡?”朱星涵心中一驚,本能地從藏身的地方跳出,直奔那與自己近在咫尺的馬車而去。
跳上車一攬韁繩,揚鞭甩開,馬車長嘶一聲,踏出一路塵土。
後面仍能聽到追出來的人所發出的驚呼,朱星涵更是頭也不回,讓馬兒直朝大路盡頭而去。直到那聲音已從耳邊消失,只在她的腦中迴響著,夜風冷嗖嗖地颳著面頰,才讓這個夜變得真實起來。
她離開了,她真的離開宇聞府了!這樣輕易地將那個地方甩得遠遠的。
馬蹄聲變得清晰起來,當她回過神來,才注意到在前方路的盡頭,也就是她所直對的地方多出了一個人。
這個時間街上行人寥寥無幾,而專挑她所經之路出現的只有一個,那人離她尚有一段距離,她看不清他的臉,他那身華麗的衣裳和不可一世的站姿卻已表明了身份。
宇聞青嵐!朱星涵腦中神經一繃,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不在府中的嗎?怎麼會知道她劫馬逃走,又怎麼會先知地早一步等在這裡。
還是說他不是在等她,只是等不及馬車去接,在步行回來的途中與她撞見?馬兒不理她的心思,只盡本份地奔跑著。很快宇聞青嵐的面容便清晰地映入她眼裡,不管他出現在這的理由是什麼,現在他只是在等著她而已。
見她駕著馬車筆直朝他而去,他非但不躲,還眼睜睜瞧著那馬車越靠越近。
不能停下,在此時停下就什麼都白費了,就是對他認輸了,朱星涵賭定他是吃定了她的個,就算自己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臟繃得隨時都有可能炸開,她還是任由馬兒筆直前進,韁繩在她的掌心勒出了一條紅印。
“星涵。”他張口,卻沒了下文,只是定定地看著她,看著那將從自己身上踏過的馬蹄。
“不想死就讓開!”為了證明她所言非虛一樣,她不但沒有減速,反倒揚鞭打馬,讓馬兒進入連她都不能控制的狀態。
兩匹俊馬受到車上人的心情一般,只管衝著前方一頭撞去,馬蹄揚起好高,快要用影子將宇聞青嵐掩蓋。
但是,他仍是沒有移動半分,在馬蹄落下前,他看的仍是那駕馬的她。
“對不起…”他的話淹沒在了蕭索的夜風中。
馬車疾行而去又奔出了老遠,車上的朱星涵雙手顫抖,口中盡是涼氣,就算此時有意,也無力再勒動那韁繩。
他沒躲開,他為什麼不躲開?她甚至連回過頭去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如果回了頭,她一定會停下來,不顧一切地折返回去。
鬆開了手,將行動的權利都給了身前的馬,讓它們帶著她回家,然後忘記一切。
如果那時她回了頭,就能看到身後慢慢爬起的宇聞青嵐,臉上那一抹最真實,也是最悲哀的笑。
朱星涵不分晝夜的趕路,有意不讓自己冷靜下來去想事情一樣,明明是住家趕,這一路卻像是在逃亡。只不過追她的並不是眼所能看到的人,而是纏繞在內心上那一絲解不去的痛。
到了家,出門不過數,再見大伯的臉卻如同已隔數年。
“星涵!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我正想去平楓堡找你!”朱大伯一見朱星涵的臉,心中就是一沉,忙去她,“是出了什麼事嗎?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沒事,什麼事也沒有。”朱星涵由著大伯扶下馬車,朝她生活了快二十年的那個小木屋走去,“大伯,我殺不了寒天響,也鬥不過平楓堡的人,要讓大伯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