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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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就是造成她哭泣的元兇,只覺得對她很抱歉,他不知道他開的玩笑會讓她這麼難過。
“咳咳!”他從來只想把她捧在手心,用心呵護,沒想過讓她掉淚,更不想看見她出這麼難過的表情。
海珍珠聽見他的咳嗽聲,趕緊擦掉眼角的淚水,轉身尋找聲音的源頭。
“好久不見,今兒個晚上夜真美呀!”他坐在樹上跟她打招呼,試著用另一種語調分散她的注意力,別老是想不好的事。
因為罩著一層面罩,海珍珠看不到他的臉,但她依然可以從他不正經的語調,推測出來他在笑。
她的心情本來很不好,看見他不曉得怎麼搞的,心情突然變得很輕鬆,看來他有搞笑的天分。
海珍珠三步並作兩步,跳到他身邊坐下,和他一起看月亮。
“我們才三天不見,還有,今晚的夜不怎麼樣,你不要睜眼說瞎話!”她嚴重警告他,李英豪不由得低笑,很高興她的心情恢復正常。
“三天的期限已到,你也該告訴我答案了吧?”打從那天她和他鬧彆扭以後,她就沒再找過他,他還以為她今天晚上不會來,沒想到她還是前來約。
“當然,不然我幹嘛來赴約?”她一臉自信的回嘴,李英豪都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找到答案了?”他懷疑地看著她,心想難道她找到別人問?但也不可能呀!她能找誰問?
“嗯。”她用力點頭。
“答案就是:你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
“什麼?”
“你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她再重複說一次。
“這就是答案?”
“這就是答案。”
…
李英豪不知道該笑還該哭,她本什麼都沒說到,還理直氣壯。
“鎖匙還你。”不過,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天底下不可能找到第二個像她一樣率真的女人。
“真的要還我?”她瞪大眼睛看著他手中那一串鎖匙,總覺得他不可能這麼簡單就還給她,這其中必定有詐。
“這是你吃飯的傢伙,不是嗎?”他挑眉問海珍珠。
海珍珠點點頭,承認沒有這串鎖匙,她就混不下去。
“所以你好好收著,下次不要再丟了。”他把鎖匙進她的手心,海珍珠看著手中的鎖匙,心中滿是疑惑。
“你一個年輕姑娘家,為什麼要做如此危險的事?”李英豪心中的疑問不比她少,也藉由黑衣人的身分說出口。
“你還不是一樣當夜賊,有什麼權力指責我?”呿,還是男女有別那一套,都快聽膩了。
“我不是在指責你,我是在擔心你。”以她的身手並不足以行俠仗義,她等於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教他如何不心急?
“…其實我會變成月光是偶然,剛開始只是好玩,想教訓一下那些商。”海珍珠長長吐一口氣,緩緩解釋。
“後來發現,需要幫助的窮苦百姓實在太多,官府又不可信,所以我才會繼續幹下去,誰曉得…”她聳聳肩,一臉無奈。
李英豪完全能體會她的=覺,當興趣變成一件苦差事,已經不再能帶來任何快樂,他懷疑她至今還停不了手,是責任所致,她怕一旦縮手,杭州的窮苦百姓會沒有飯吃,只好咬牙硬撐。
“不管怎麼樣,這擔子對你來說也太沉重了,你還是儘早放下為妙。”他勸她。
“如果皇上能夠振作一點兒,我也不必這麼辛苦。”這一切都是皇上的錯,她要攔轎抗議。
“這也能扯上皇上?”他愣住。
“當然扯得上。”她理所當然地回道。
“杭州府內大大小小的官不都是他指派的?他若能用些好官,用些清官,百姓們就能過好子,我也不必這麼辛苦了。”這話有理,皇上就是害怕吏治不清明,才派他南下調查,只是官官相護,一時間無法查明,得多花些時間。
“你知道嗎?我若是身為男子,早就參加科舉當官去了。”她益發慨。
“這麼一來,我才能當面告訴聖上老百姓的苦處,他才知道老百姓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憑你的腦筋,考得上嗎?”他佩服她的志向,但也要考慮現實,她明明連一本論語都背不起來。
“你說什麼?”她好像有聽到腦筋之類的話,會不會是她聽錯?
“咳咳,我沒說什麼。”他正襟危坐,但嘴角的笑意連面罩都罩不住。一看就知道他在取笑她。
呿,都說他是討厭鬼,果然不假。
“你讓我想起我的對門鄰居,他是個很聰明的人,我懷疑憑他的本事,都能考上狀元。”不曉得怎麼搞的,她總把他和李英豪聯想在一起。
“哦,他有這麼厲害?”李英豪的心猛烈跳了一下,明知只是湊巧,還是不免緊張,怕她識破他的身分。
“他很優秀,從以前就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優秀到我在他面前都快抬不起頭…”她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她戴著面罩,李英豪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不過他懷疑她在哭。
“珍──月光姑娘!”他差一點情不自的喊她,雖然實時更換稱呼,卻已看見她眼角的淚水。
“只是沙子跑進眼睛裡,不礙事。”她用手把眼淚掉,不明白自己今天晚上為什麼這麼愛哭。
李英豪看得好心疼,卻又不能扯下面罩安她,心裡所受的折磨簡直無法言語。
“我走嘍,謝謝你的鎖匙。”她晃一晃手中的鎖匙,縱身跳下樹幹,回頭跟他揮手打招呼。
李英豪目送她離開,心中有種奇妙的覺,好像黑衣人的身分跟她更能溝通。…唉,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問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得到的答案只有無解。
所以說女人心,海底針。恐怕糊如海珍珠,也不懂得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