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噩夢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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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大鬍子的開價,差點氣跳起來,心說我們哥仨住的那旅店,最好房間一天才八十,他這一個破水果攤子,住一晚棚子竟開口要二百拉巴次仁本來氣沒消,一看大鬍子訛人,哼了一聲不滿的反問“爺們,你這價是不是太貴了再便宜點怎麼樣”尤其他說這話時還故意活動下身子,啪啪的響聲從他身體裡傳了出來,這也是一個警示,如果大鬍子還“不知悔改”拉巴次仁絕對會把所有火氣都撒在他身上。
可這大鬍子就認準這二百塊錢了,還指著他攤子上的水果說“我要這價錢可不貴,咱提供的是一條龍服務,只要攤上有的水果,你們隨便吃,全免費供應。”我又向攤子看了一眼,發現這上面本就沒什麼好東西,都是蘋果、香蕉這類的,他說讓我們隨便吃,可我們仨就算再海量,也吃不回這二百塊錢的本來。
我們是來找地方過夜的,也不是非要貪圖他這攤子上的水果,又談了一會發現大鬍子咬價咬的死,也只好認了。
大鬍子倒是快,當接到黎徵遞過去的二百塊錢時,壞笑一聲,急忙收攤,而且還把塑料棚裡的位整理一下,算是儘量為我們提供一個乾淨整潔的入住環境。
本來我還擔心位不夠,但進入一看才發現,這棚子裡竟有四張,合著我們四人睡在這裡不會擠得慌。
我就借這機會問一嘴,他一個自己賣水果的,這麼多幹什麼大鬍子嘆口氣,說賣水果很無聊,晚上叫幾個牌友,過來打打牌喝喝酒順便住一宿,也算是放鬆一下。
光憑這一番話我就對這大鬍子另眼相看,心說看不出這爺們外表邋遢,其實還有生活情調的嘛。
我們這一天就折騰了,現在也真都累了,躺上沒多久都沉睡起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在糊糊時,遠處來了一個黑影,還一閃身鑽到塑料棚裡,我睜開眼睛一看,她竟是那個死了五百年的冰封女屍雅麗。
雅麗對著我獰笑,還從兜裡摸出一把砍刀,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我不解這女屍怎麼突然活過來,甚至還在這時候對我們下黑手,我想動,可無奈身子僵硬異常,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雅麗靠近我,又用砍刀對著自己脖子狠狠砍來我啊的叫了一聲,終於從這種噩夢中驚醒,甚至還心有餘悸的著氣,其實噩夢這東西自己也不是沒經歷過,但都沒這次這麼真實,而且在我醒來的瞬間,分明能覺到,自己左眼微微脹痛著。
我合計這現象不正常,或者說我做的噩夢絕不是偶然。聯繫著昨晚在王朝家跟他對視時的情景,我得出一個大膽結論來。
我先四下看看,發現大鬍子側個身子睡的正香,而別看黎徵和拉巴次仁也都睡著,但他倆呼很急促。
我悄悄下地,先後把他倆搖醒,又都問他倆,剛才是不是做了什麼古怪的夢。
不出意料的,他倆也夢到了雅麗,而且雅麗也握著刀殺他們。拉巴次仁沒想那麼多,還反口問我怎麼知道他做噩夢了,黎徵卻大有深意的望著我,問我是不是有了新的線索。
我就把左眼的事跟他倆說了,這時我們仨都湊在黎徵前,還把談話聲壓得很低,怕吵醒大鬍子的美夢。
黎徵聽完就沉思起來,好半天后才發表他的看法“王朝家裡有高人,甚至他還能隔遠施展術讓咱們做古怪的夢。”我贊同黎徵的想法但也來了疑問“小哥,你剛才說王朝家有高人卻沒特指是王朝,難道憑現在掌握的信息,還不足以確認高人的身份麼”黎徵肯定的嗯了一聲“王朝是高人的可能最大,但也不排除是那兩個道士,或許你昨晚的經歷是個巧合,在你正看王朝的一剎那,那兩道士發功了呢。”我一合計,黎徵這麼說也有道理,既然那三位都在嫌疑之中,我也沒急著深究這事,反倒跟他倆商量接下來怎麼辦。
黎徵又把計劃調整了,說既然有高人在此,咱們再去王朝家談事就不合適了,畢竟這裡是居民區,真要出岔子打鬥起來,很容易傷害到無辜百姓。
接著他又強調,明天一早咱們就動身回研究所,讓劉思念出面,找個藉口讓王朝不得不回去一趟,到時咱們耍些無賴,把王朝軟起來慢慢談話。
我和拉巴次仁都覺得這主意不錯,一致點頭贊同。
但現在是夜裡,郊區沒車,我們只好耐著子繼續小睡一會,等到天亮後才跟大鬍子辭行。
大鬍子是樂壞了,合著我們連水果都沒吃,只在棚子裡睡一宿,他就輕鬆掙了二百塊錢,他是顛顛的送我們三個離去,又在那水果攤位上掛了一個牌子,寫著住宿倆字。
我們仨走到客車乘降點,熬時間等起車來,這時打遠處來了一個蹦蹦車,還開到我們身邊停下來。
蹦蹦車:小城區內的一種通工具,客貨兩用的三輪摩托車,有的地方也叫三腳貓車主衝我們大喊“三位去哪”要在平時,我都不搭理這種人,畢竟他們開車沒譜,而且這種三個輪子的摩托要是開快了遇到坑坑窪窪的地方還容易翻車,到時出了事故,三輪車主也絕不賠錢,只會撒腿就跑。
可現在情況有點緊急,我看客車遲遲沒來,就問了一嘴“去古文化研究所多錢”那車主一比劃說三個人十五塊,之後還反覆強調客車不容易來,建議我們做他的車。
不能說我們仨不忽悠,但最後都心裡一軟,上了蹦蹦車。
我發現這車主是個能侃能聊的主,一邊開著車一邊跟我們說著話,可我們仨哪有說話的閒心,就偶爾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
走了一半路程後,我們望著周圍路線都皺起眉頭來,拉巴次仁還拍著車廂大聲問“老哥,你這車往哪開呢路怎麼這麼陌生呢”車主笑著回答“您就瞧好吧,我走的是近路,再沒多久就到了。”可最終這車主把我們拉近一個死衚衕裡,還跳下車扭頭逃了。我們知道事出了岔子,下車後警惕的望著周圍。
我是越想越納悶,搞不懂車主動機是什麼,他費了不少勁把我們到這來,又不搶劫又不勒索的,反倒還丟下一輛車。而拉巴次仁一咧嘴,擺手對我倆說“那車主絕對是個神病,出門忘吃藥了,咱們別理他,我開摩托把咱們拉出去再說。”但他話音剛落,有五個小青年鑽到死衚衕裡來,這五個青年看著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但身板長得橫,還一人手裡握著一個螺絲刀。
我看這架勢一下懂了,心說這是“仇人”找上門來了,而往深了說,我們是外來客,在這地方哪有什麼仇人,不好這五個小青年都是高人找來對付我們的。
其中一個小青年先吆喝一聲,又舉起螺絲刀點著我們說“三個外地狗,沒事管什麼閒事,今天教訓你們一下,讓你們長長記。”拉巴次仁聽完不怒反笑起來,還故意往前走一步,擋在我倆面前問“我們仨是外地狗哦那這麼說你們五個就是本地狗了唄”小青年一愣,看樣沒想到拉巴次仁這麼能鬥嘴,接著他臉猙獰起來,用手指彈了彈螺絲刀說“你這破嘴真煩人,老子一會拿你先練手,戳上幾個窟窿放放血。”拉巴次仁也在備戰,他拳頭緊握,不過看在這幾個青年年紀太小的份上,又多說一句“娃子,勸你們一句,只要告訴我誰指使你們這麼做的,我就饒你們一次,以後回去好好讀書,別這種打架的勾當出來。”帶頭小青年冷笑連連,就好像聽到多大笑話似的,他不僅沒聽勸,反倒很大聲很自豪的說道“大叔你懂個啊,老子仗的就是年輕,今年我十七,還不算成年人,惹出囉嗦來也受法律保護,趁著還有一年的時間再不接倆活,以後就沒機會了。”我聽他的話覺得心裡直噎的慌,也覺得這種人簡直不可救藥,拉巴次仁更懶著說了,哼了一聲大步往前走。
帶頭青年嘴上說話衝,但一看拉巴次仁瞪個眼睛走過來,他稍有慌神,還對手下說“一起上,搞死他。”其他青年嗷嗷喊著衝上去,可他們的身手哪能跟拉巴次仁這獵手相比,幾個眨眼間,又伴隨著砰砰幾聲拳響,這四個小青年就翻著白眼暈倒在地。
拉巴次仁著拳頭,又盯著帶頭青年看“發什麼愣,就剩你了,還不過來跟你老叔單挑”其實拉巴次仁也沒多大,跟我和黎徵一樣,也都二十多歲的年紀,只是他膚顯老罷了,但卻借這個機會佔起人家便宜來。
小青年可沒閒心鬥嘴,拎著螺絲刀警惕的往拉巴次仁身邊靠,不過他也耍了個心眼,在離近後突然一摸間,拿出一個小玻璃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