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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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少女說道，聲音淹沒在雨水中，“帶我走！”李裕宸聽到了少女的輕訴與呼喊，卻又和沒有聽到一個樣，走在瓢潑的大雨中，還是揮手，似是告別。

“真的，在哪裡見過你。”少女望著李裕宸的背影，望著那已經看不到的背影，低聲呢喃。

是的，在哪裡見過，她確定，越是思索，越是確定。

只是，有一些不同。

同樣的下著雨的夜，今夜的大雨特別大，大到本沒有過這樣的想望，哪怕站在閣樓之中，亦是有一種渾身被打溼的覺。

說不出舒服，也不能說不舒服，有奇怪的忸怩，被落寞包裹著。

曾有的夢境，還是這樣的下著大雨的夜，自己站在閣樓上，有人在大雨中與自己談。

那是一個年輕男子，因為夜，因為大雨，看不清面容…他的聲音很好聽，很溫柔，沒說一個字，都有直入心扉的快意。

他來了，說了些話，帶著自己離開。

李裕宸來過了，說了些話，卻是和沒說沒多大的區別，最重要的，沒有帶著少女離開。

這是一座閣樓，這是一座牢籠，囚住了身體，囚住了內心。

“帶我走…”少女呢喃，俏臉布上悽楚的落寞。

心已經離去，剩下人在這裡。

人還在這裡，心又能走多遠？

無論心與念想到了何處，終究會回到這裡的牢籠，被囚住的，不止是身體，還有一顆想著逃離的心。

雨水胡亂打著土地。土地之上的一切都不能倖免，都在沉痛的打擊中發出難聽的聲響，述說著疼痛，把不知從何處來的淒涼反覆。

徘徊在這天地間的，似乎…只是沉重。

李裕宸走了，走在大雨中。什麼都不做，任由雨水落在身上，只有很重的輕微的觸。

這副身體還是他的，算是他的，一點點的覺可以無限擴大，再大的覺都能夠減弱，甚至於沒有任何覺。

走在雨水中，孤獨穿梭。

“前輩！”

“你來了。”

“我來了。”六枝飛靠近李裕宸，撐起一把傘。

“請前輩不要將枝飛拋棄！”李裕宸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不理睬頭頂多出來的沒有必要的傘，順應著似乎並不喜歡的覺，繼續向前。

“前輩要去哪裡？”六枝飛問，“若前輩不知道去哪裡，枝飛可以帶路。”不知道去哪裡的帶路，便是選擇一個去處。去往內心認定的或許…應該可去的地方。

一座樓，在雨中淒涼。

“這是書屋。”六枝飛指著近前的樓。

“曾經的書屋，能夠看到書。”李裕宸點了點頭，慢慢走近六枝飛口中的書屋，進入那個能夠看到書的曾經的書屋。

空曠。

有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