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七章光復三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李顯忠雙手高舉大刀,暴喝一聲,了上去,竟是硬碰硬的架勢。耳輪中就聽“當,當”地兩聲巨響,成閔的大錘被盪開,李顯忠得理不饒人,手腕翻動,大刀如同臂膀一般靈動“霍地”拉出一道耀眼的刀光,只聽那邊“哎呀”一聲,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落在地面,骨碌碌向前滾出三四尺遠。

“噠噠”兩馬錯開,跑出十幾丈,帶回戰馬,再向對面看去。成閔的頭盔不見了,髮髻凌亂,李顯忠一刀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成閔大叫:“好刀法!”李顯忠回道:“好力氣!”二將催馬再戰。

成閔沒想到李顯忠的力氣一點都不弱於自己,第一個照面就吃了暗虧,再打就加了小心;李顯忠有心立威,使出渾身的本領,刀勢展開,招招妙,但見一團團的刀光,已經看不清人影。

一時間,人喊馬嘶,煙塵滾滾;兵器撞擊發出的脆響,喝彩聲,驚叫聲,響成一片。十個回合下來,鬥了個旗鼓相當。

“停!”大都督的命令下來了,雖然兩人還沒盡興,今天也只能到這兒了。

成閔下馬,深深一躬:“李大帥好本領,成某你這個朋友!”成閔從來不說軟話,這就是服軟了。

李顯忠笑道:“成大帥客氣,有機會再來比過!”瞬間,人們驚奇地發現,他們二人竟成了無話不說的兄弟,那麼剛才又是誰在劍拔弩張?

岳飛冷冷地說道:“大戰在即,不準私下裡比試。要打,也要本大都督監督才能算數。”說罷,岳飛朝著會面的地方去了。和商人們談判,絕對是一件比上陣廝殺更艱難的事情,岳飛早就有了心裡準備,還是沒想到會這麼艱苦。整整談了三個時辰,雙方達成協議:燕京商人設法將五千宋軍送進城去,戰爭勝利之後,大宋商人一年之內不能進入燕京所屬地區。如果能打開城門,再加一年。不管怎麼說,有了這次談判,會大大的降低傷亡人數,損失一點金錢總是值得的。

六月初十,岳飛派出信使,邀金國左副元帥出城決戰,宗固無恥地將使者的一隻耳朵留下作為紀念,宋軍怒而出兵,圍攻燕京。攻城戰從早上辰時開始,不分主次,四面猛攻。一隻又一隻部隊衝上去,退回來,馬上就會有新的部隊補上。宋軍賴以破城的火藥包被從城頭潑下的水澆滅,金軍士氣正旺。佔據優勢的宋軍自然不甘心認輸,不分白晝,炮擊燕京城,大有不一舉拿下城池誓不罷休的勁頭。進攻持續到第二天,聰明的金軍統帥宗固發現,宋軍的進攻看著猛烈,真正的損失並不大,用老百姓常說的那句話來形容再恰當不過…雷聲大雨點小。難道宋軍在用疲勞戰術,那麼宋軍真正的主攻方向在哪裡呢?

繞城一週,仔細觀察,再召集手下將領集思廣益,也沒有得出一個讓大多數接受的答案。遠遠地望過去,宋軍大營並沒有挖地道的跡象,難道從天上飛進來不成?

難怪宗固猜不到,宋軍本就不用挖地道,有現成的通道可以使用,為什麼還要脫褲子放,費二遍力氣!振武軍團都指揮使張憲親自帶領五千勇士,一頭扎進一個廢棄的下水道入口。通道內空氣混濁,刺鼻的味道令人作嘔,不過地面顯然經過加固,周圍的牆壁上也不時可以看到用來支撐的鐵架子。

突然,從黑暗中竄出一物,張憲的親兵手疾眼快,一把撈個正著。低頭一看,一頭碩大的老鼠正在朝他呲牙瞪眼,鬍鬚上面還沾著一點黃呼呼的東西“哎呀”一聲,將老鼠向後面拋去,身體躲到張憲身後,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刀光一閃,老鼠變成了死耗子。張憲冷冷地瞧著殺人都不怕的士兵,道:“怕了就回去!”小傢伙直了身體,委屈地嘟囔著:“我從小就怕老鼠,不過,從今天開始不會了!”平時在這個時候,總會有人出來起鬨的,今天沒有人說話,除了火把發出的“噼啪”作響的聲音,只有沉重的呼聲。

張憲沒有再說什麼,轉身繼續前進。

在地底行進了大約三四里,前面已經沒有了路,一架梯子高高立起,頭頂上應該就是口吧!怕老鼠的親兵…小金子,第一個爬上木梯,輕輕敲了三下蓋子“噹噹噹”的聲音非常清脆悅耳,傳的很遠很遠。

四張神臂功,三杆火槍,瞄準蓋子,蓄勢待發!

鐵蓋子“吱呀呀”移開,一道光柱了下來,溫和的光線中傳來一個聲音:“一切正常,快上來。”士兵們一個接一個的爬上梯子,消失在光柱盡頭,張憲是第九個上去的,不是勇敢不勇敢的問題,下面的味道實在是糟糕透頂。

大口地呼新鮮的空氣,如同久旱的禾苗遇到了雨的滋潤,原來新鮮的空氣是如此的珍貴,人是一刻也缺不得的。

“讓我來介紹,這位是周東家,這位是振武軍團張大帥。”說話的是風花雪月燕京地區的最高長官聶仲遠,他的旁邊是孟辰和周金山。

張憲沒有一點架子,真誠地說:“我代表大都督,代表所有參戰的兄弟,謝謝你們!”周金山客氣著:“大帥說的哪裡話來,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孟辰說的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請大帥隨我來!”看得出,周孟二人很動,也許他們本沒料到會碰到軍團都指一級的長官,而張憲平易近人的態度,更是迅速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這裡應該是東城宣曜門附近的一處商鋪倉庫區,周金山在這裡有十幾間庫房,與孟辰的庫房連成一片。他們潛伏在這裡已經三天了,庫房裡空空如也,用來裝人都嫌擠,哪還有地方裝貨物?先進來的士兵,迅速搶佔要點,開始警戒。打更的早已換上自己人“梆子”很響,還有那百年不變的報平安:“平安無事嘍!大慈大悲白衣觀音大士提醒世人,四更天到了,小心火燭嘍!”再遠一些,不時傳來炮聲、喊殺聲。攻城已經持續了兩天一夜,一方面是使得金軍疲於奔命,一方面也是為了掩護張憲的行動。

一處五間的庫房,隔離出一間,作為張憲的指揮室,聶仲遠簡要地介紹了一下情況:“由於打仗的原因,此地沒什麼人來,很安全。距離此地三里遠就是一處兵營,原來駐紮著三千人,現在基本都在城上。昨天又來了一批援兵,大概在一千五百人上下。今夜亥時,我們的人將接過宣曜門的指揮權,大軍可以從此處進城。這是全城地形圖,請大帥過目。”地圖很詳細,城內重要目標一覽無遺,張憲凝神看著地圖,只是輕輕點頭,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燕京城東面三座城門,施仁、宣曜、陽一字排開,宣曜門位居中央,距離施仁、陽門都是三里,南北走向的保大街溝通三門,東西走向的照明街則通向宮城。宮城現在的主人就是左副元帥宗固。任務能否完成,就要看能不能在主力入城之前,將援兵擋住。從現在所處的位置出擊,可以直接切斷照明街,阻截來自城內的援兵;也可以很方便地堵住兵營的出口。那麼來自另外兩座城門的威脅怎麼處理呢?擔子太重了,張憲不得不算清每一個變化細節,容不得一點閃失。

漫長的白天終於過去了,張憲長出了一口氣:行動至此,相當完美,就看接下來的一夜了。

十四凌晨子時,張憲親自帶隊,來到宣曜門。

“對面的人站住,再往前走,開弓放箭了!”

“瞎了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大王軍令,遊將軍在不在?”小金子穿著一身金**裝,語調中帶著女真人的牛羊味,為了練這句話,足足花了他一天的時間呢!

圍在張憲身邊的三百兄弟,暗中戒備。

奚族人遊勇,就是劉大麻子的生死兄弟,站在垛口處向下看了看,輕鬆地說:“不要扎扎呼呼地,自己人。”一邊說著,一邊溜達下來。

小金子緊趕幾步,掏出一張命令遞到遊勇面前:“奉大王軍令,出城公幹,立即打開城門。”遊勇不解地問道:“城外全是宋軍,出去作甚?”

“混賬,大王難道還要向你解釋不成?我只問你開不開城!”小金子非常囂張,引得遊勇和他的一干兄弟非常不滿。其實,按照遊勇的資歷,他可以做到更重要的職位,只是因為他是一個奚族人,資格雖老,戰功雖多,升遷卻是越來越遙遠了。

遊勇故作姿態,仔細地檢查了一下手令,轉身喝道:“開城!兄弟們出去小心點,南人的軍隊也不全是廢物。”城門緩緩開放,吊橋放下,就在這時,城頭上傳來一聲吼叫:“宋軍騎兵,快關門!”關門,門都沒有!張憲穩穩地守住城門,士兵們散開,神臂弓、克敵弓指向兩側的出口,長槍兵排好陣勢,投彈手嚴陣以待。

“轟轟”宋軍的威遠大將軍炮再度發威,四面傳來驚天的喊殺聲。

“他們是宋軍細,快殺了他們。”城牆上的人反應過來,向下面衝來。

遊勇高聲叫著:“不要亂,不要亂!先問清楚再說,不要傷了自己人啊!”他的手下慌亂地湧向出口,恰好把路給堵死了。

城牆上一人吼道:“大膽遊勇,勾結南人,圖謀叛逆,弟兄們給我殺!”在這種時候,女真人自然會聽自己人的話,奚族將領遊勇即使是他們的長官,也一樣該殺!遊勇抄起一杆鐵槍,進吊橋的絞盤裡面,使其短時間內不能收起,同時喊道:“弟兄們,女真人不把咱們當人看,反了吧!”

“女真人不把咱們當人看,反了!”沒等女真士兵衝過來,城下的振武軍團率先發動了攻擊:凡是城牆上的移動目標都在打擊之列,第一輪弓箭剛落下,手榴彈就砸了下來。

“殺啊,殺進燕京城,活捉完顏宗固!”大隊騎兵衝擊發出的馬蹄聲,馬上騎士的嘶吼聲,城牆上的爆炸聲混在一起,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狀態。遊勇和他的手下擋不住女真人的衝擊,潰敗下來,城牆上的箭矢居高臨下,振武軍團的兄弟們死命堅持。只要還有一絲力氣,就要戰鬥;只要血還未盡,就要拼殺。箭壺內的箭矢在迅速減少,投彈手投出最後一枚手榴彈,來不及欣賞自己的戰果,立即接過倒下兄弟的位置,揮刀力戰。張憲被士兵們圍在中央,雙腳沒有移動一步。

半刻鐘的時間,漫長得猶如百年,三百最勇敢的將士,只剩下五十幾人,他們終於來了親人兄弟。

“大帥,中軍騎兵奉命趕到,聽候軍令!”張憲飛身上馬,端起長槍:“第一軍守住城門,其餘人跟我衝!”北部施仁、宣曜兩門之間的地帶,聲音最大,應該就是戰鬥最烈的地方,也是最需要張憲救援的地方。張憲的估計沒有錯,在這一線投入的一千五百人,正在抵擋著四千金軍的輪番衝擊。戰鬥打響不久,施仁門守將立即分出大半人馬過來堵城門,跑在隊伍最前面的軍官,受到三枝神臂弓出的箭矢,五杆火槍的特殊照顧,當場斃命。金兵還沒從驚愕中醒來,從道路兩邊的房子裡飛出的箭矢≈榴彈在人群中肆,一倒就是一片。忽地從正面跑了兩輛馬車,將去路封住,不要命的金兵衝過去,剛想將空無一人的馬車帶開,兩枝火箭飛來,馬車上的柴草,早就被澆過火油“呼地”燃燒起來,火光沖天而起。阻擊戰中,手榴彈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手中只有弓箭刀槍的金兵,驚恐地發現,他們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