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夢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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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陛下,二人慌忙下馬,跪倒叩頭,山呼萬歲。
趙桓大笑,道:“朕若是不答應你們,你們會不會乖乖地回去啊!”兄弟二人,堅定地搖頭,表達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
趙桓道:“李相公為國勞,嶽將軍效命疆場,執政以為該如何是好啊?”秦檜道:“陛下身邊多了黑白太歲,神鬼皆避,西夏蠻夷必當授首就擒,請陛下明察!”張浚也是一個意思,趙桓又是一笑,道:“歸隊!”
“是!”響亮地答應一聲,飛身上馬,樂得已經忘了自己姓什麼了!
大宋這邊磨刀霍霍,人家西夏自然也不能閒著。消息傳到西夏都城興慶府,舉國震驚,太后任姜連夜宣召涼國公∴密使任德敬進宮議事。
內侍女官躬身退下,溶月宮內,只剩下父女二人。
任姜愁眉不展,問道:“大宋發傾國之兵來攻,父親大人可有良策?”剛剛過了二十五歲生的任姜,卻已經當了三年的太后。三年間,她成為這個國家最有權勢的人,每一次政事奏對,就是父親也要象其他臣子一樣,行三跪九叩的大禮,任姜坐在簾籠之後,每一次都要小小地得意一下。夫君薨逝,她成了寡婦;沒有子女,而且她這個寡婦是不能再嫁的,即使想嫁,也沒人敢娶。十五歲進宮,嫁給一個比自己父親歲數還大的人,任姜很茫然,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活著。成為皇后之後,她體會到了權力的魔力,她知道了自己人生的目的:掌握至高無上的權力,牢牢地握在手裡,永遠也不要再失去它。
成為太后,皇帝還小,西夏又是一個有母后垂簾傳統的國家,任姜順理成章,開始掌握權力。這時候,父親任德敬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她沒有父親的幫助,就不能有效地掌控國家;父親不借助她的力量,也不能取得更大的權力。父女二人聯手,先是徹底剷除李察哥的殘存勢力,取得軍權;進而,搬掉李仁忠,架空李仁禮,掌握政權。
權力這個東西,如此奇妙,只要沾上一點,就再也不想放手了。無論是國內的對手,還是國外的敵人,誰想把權力從她手中搶走,她都會運用一切手段,殺了這個人。
任德敬身而坐,回道:“臣已經派人,出使大遼、金國,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來。只要其中的一方肯出兵助戰,必能打敗大宋,請太后放心!”嗯,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任姜道:“答應他們,無論什麼條件都答應他們。”緩了緩,任姜又問道:“軍事上的事情,就請父親大人多多費心。只是不知,右廂朝順軍司監軍使,父親可有合適人選?”任德敬當然有合適人選,正想說出來,忽地想到:女兒這樣問,應該不是隨便問問,必有深意啊!任姜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政治高手,三年的時間,悟到了李仁忠一輩子都不明白的東西,有這樣的女兒,不知是該笑還是哭呢?
“臣請太后教旨!”任姜笑道:“父親也是的,咱父女二人,私下裡說說話,什麼教旨不教旨的。國家危難,當和衷共濟,聽說李仁忠有一個兒子叫做李純亮的,還有些才能,女兒以為,由他來做朝順軍司的監軍使還是合適的,不知父親大人意下如何?”李純亮?這個時候,怎麼忽然想起用李仁忠的兒子?
馬上就要成的任德敬,參不透太后的心思,茫然問道:“李純亮也不是一點本事都沒有,不過…”任姜嫣然一笑,異常嫵媚,看得任德敬心中一顫:自己是做父親的都這個樣子,尋常男子見了,怎麼當得起啊!
“國家說到底還是他們李家的,國破家亡之際,相信李純亮一定會當好這個監軍使。這樣做,有幾個好處,父親可是清楚的?”任德敬順著女兒的思路想下去,霍然開朗:一方面可以顯示他父女二人的大公無私,緩和與李氏皇族的緊張關係;另一方面,也可以瓦解皇族的團結,其中有用之才,為我所用!
這是檯面上的東西,只怕沒有這麼簡單:如果市井傳言都是真的,她這麼做就好理解了。再往深處想,任德敬不寒而慄,委實不能相信,女兒對他也會留著一手。
念及由此,任德敬說了幾句李純亮才堪大用之類的話,李純亮出任朝順軍司監軍使的事情就定了下來。
臨了,任姜又加上一句:“就從擒生軍中調萬人,由李純亮節制,令其都督右廂朝順軍司、白馬強鎮軍司軍事,如無不妥,明就下旨吧!”這樣以來,李純亮手中的軍隊將達到四萬餘人,也是一隻很強悍的力量啊!
任德敬不及細想,答應著辭了出來。
“是!父親大人好生將養,兒子明再來問安!”李純亮從書房退出來,心中極為難受: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莫非只能聽天由命,過一天算一天?
命人備馬,一個人也不帶,在夜中縱馬狂奔,他要去見一個人,只有在她那裡,他才覺得自己還活著,還是一個男人。
賦閒在家已經很長時間了,九年前,他就憑著自己的本事,做了西壽寶泰軍司監軍使,統領大軍,飲馬會川城,那是何等威風?孰料,幾年下來,不但沒升上去,反倒降了下來。世事無常,竟無常到了這般境地?
穿街過巷,看到了高高的紅牆“籲”地勒住馬,聽一會兒紅牆內傳出的木魚聲,向後門行來。此時應是亥時初,巡街的軍兵剛好過去,輕輕叩門“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名尼姑,道一聲:“施主快請,正等著呢!”李純亮閃身而入。
這裡是白雲庵,供皇宮裡的女人清修之用。沿著一條鵝卵石鋪成的林間小道,前行二十餘丈,便是庵內的白雲堂了。
屋裡亮著燈,一道人影印在窗欞上,正是朝思暮想的她!
推門而入,忽覺香風襲過,懷裡撲進一個暖融融的身子,撒發著無邊魅力的**。剛想說話,嘴就被堵住了,李純亮勾起舌尖,奪回主動權,手不停撕扯著她的衣服。
眨眼之間,再沒有一絲片縷阻隔兩個尋歡的生靈,木魚聲中,慾火攀至顛峰,抵死纏綿,直慾海枯石爛,時空停頓,永恆在這一瞬間。
如雲的長髮飄起來,雪白的脖頸彎成了一道誘人的弧線,一聲滿足的“嚶嚀”從嘴裡吐出,夏國最嫵媚的女人,才算是收回元神,再度為人。
一下撲在情郎的身上,這才顧得說話:“如何這時才來,讓人家好一番苦等啊!”難得一見的小女兒情態,讓李純亮呆上一呆,道:“父親大人病得不輕,離不開人的!”
“父親大人需要孝順,我又算什麼呢?”李純亮笑道:“若是按照輩分來說,你是大人的大人,應該叫娘娘!”
“哼,人家早就是娘娘了!”她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羞紅了臉“你多厲害,把阿翁的女人都上了,可不是娘娘嗎?”在西夏,可以被全國人稱為娘娘的,原來只有一人,現在也只有一人,那就是原來的皇后,現在的太后,任姜!
當今皇帝李仁孝,與純亮的父親李仁忠一輩,李乾順就是李純亮的阿翁,阿翁的女人應該叫娘娘啊!偏巧,眼前的**女人,即是這個娘娘,又是那個娘娘。心中唸叨著娘娘,李純亮情動不已,將任姜掀翻在,宣雲布雨,將最後的一點力氣耗幹,才肯罷休。
木魚聲響個不停,任姜痴痴道:“菩薩會不會怪罪啊?”
“哼,他敢!”看著現在的任姜,純亮愛憐地親一口,怎麼看都看不夠呢!只有現在這個時候,她才是一個女人,一個真正的女人。出了這道門,她搖身一變,又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了。
“看什麼,看了這麼久,還看不夠嗎?”純亮不答;“是我美,還是任孟更美?”這個問題更是沒法回答。任孟是父親的女人,純亮還沒無恥到那個地步。
“將來,你若是有意,我就把任孟賜給你,好不好?”任姜放蕩的笑著。
把阿翁的女人上了,難道,還要把…
不過,果真如此,便是豔福無邊了。
任姜一翻身,壓在男人身上,道:“明天,如果你願意,就可以帶著一萬擒生軍,到朝順軍司上任了!”真的成了!
又多了一萬的擒生軍!
純亮大喜!
“白馬強鎮軍司也歸你節制,定州以北都是你的了!”呀!
純亮幸福地要暈過去了。
任姜的臉,幾乎貼到了他的臉上,眼睛裡是濃濃的殺氣:“你如果敢忘了我,我就殺了你!”真是一個心狠的女人。李純亮即使殺了自己,也捨不得殺了這個女人,她怎麼會呢?
李純亮正道:“京城有難,我一定回到你的身邊!你死了,我絕不獨自活著!”此時此刻,他說的是真心話。
他們的愛,悖逆了世俗倫理,卻是真正的愛;任姜是他的恩人,可以讓他再一次做男人的恩人,所以,為國為家為她,李純亮都會以死相報的!
任姜落淚了,道:“父親,為了權力可以背叛大宋;可以,獻出自己的女兒;甚至可以獻出生命。我真的害怕,在需要的時候,他會第二次把我獻出去。你是我唯一信賴的人,任姜的情哥哥,任姜就把命給你了!”這是她的心裡話,今天聽到了,就沒有了遺憾。
天將破曉,不知此次是小別還是永無再見之。九年前,眼睜睜地看著妹妹被宋將擄了去,他永遠失去了一個親人。
這一次呢?
李純亮心如刀割,無語淚垂。任姜伺候他穿衣,如同送丈夫上戰場的新婦,又替他擦掉眼淚,笑道:“壯士不曾悲,悲即無回期。如何易水上,未歌先淚垂?任姜等你凱旋歸來!”
“好!”李純亮豪氣沖天,昂頭,走出白雲庵!
上一次,敗給了吳階;這一次,就用鮮血來洗刷恥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