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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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五年七月,世祖高皇帝下旨,合併三省,還六部事權。
長達十年的政事改革,自此始也!
…
《世祖本紀》進入七月,朝廷連下幾道諭旨:同知樞密院事何慄進知樞密院事;宣招河東路大總管、神衛軍團都指揮使王稟進京,出任同知樞密院事;樞密院都承旨張浚籤書樞密院事,樞密院一正兩副三位長官就齊了。
初九下達旨意,合併門下、中書、尚書三省為新尚書省,門下中書兩省原任官員,或履新職,或等待新的任命!聖旨中申明,還六部事權,由於兵部早已併入樞密院,只剩下吏、禮、工、刑、戶五部,再成立一個商部,管轄全國通商事宜!
十一,大封功臣:冠軍大將軍封郡公,懷化大將軍韓世忠封開國公,捧軍團都指揮使岳飛封開國公,天武軍團都指揮使種無傷封開國公,王稟、曲端、劉琦封開國縣公。以下立功人員,各有封賞。
吳階為統兵大將軍,封郡公眾望所歸;岳飛本就是開國侯,封開國公也在情理之中;年僅二十四歲的種無傷,出盡了風頭,屢立大功,開國公當之無愧,國人比之漢朝驃騎將軍霍去病。而韓世忠一躍而為開國公,國人多有微辭,軍方大將卻並沒有不同聲音。
事情辦的很圓滿,總算是皆大歡喜。
尚書左僕、門下侍郎李綱,閉門養病;尚書右僕、中書侍郎張邦昌南下江寧府,籌備大學事宜;京城主事的只剩下兩名副職,尚書左丞趙鼎和尚書右丞秦檜!
一大攤子事情要處理,尚書省少了兩名宰相,趙鼎為人剛直,得罪人還行,做事就不大靈光了;千金重擔壓在秦檜一個人身上,忙得螞蟻似的,大恨分身乏術啊!
安撫官員,調整人事,還要處理常事物,短短十幾,秦檜整整瘦了一圈,東方英看在眼裡,急在心中。除了努力做事,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幫助恩相!
進午飯的時候,看四下無人,東方英嘟囔著:“趙相公也是的,家裡一堆事情撂下不管,還有心跟著陛下去看什麼新武器試,這算什麼事嘛!”秦檜靠在子椅裡閉目休息,卻也沒睡著,懶懶地說道:“不要如此講話,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管別人的事情!況且,那邊的事情也不是小事呢!”馬上又要做事了,東方英取來一個溼巾,遞給秦檜:“相公,擦把臉吧!”秦檜一邊擦臉,一邊想著下午該做的事情!忽覺心頭一顫,全身發冷,似乎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了!
秦檜的覺不錯,當天差不多同一時間,在汴梁南部二十里的花橋,發生了一件震驚全國的大事!
早上,趙桓帶著四位執政,由一千名殿前班直護衛,至城南盤龍山,軍器署的武器實驗場,觀看第二代火槍的試!
其實,早在威遠大將軍炮成功試前,第一代火槍就出來了!
第一代火槍,槍管由生鐵打造,槍管口徑為五至六分,長兩尺七寸,槍管固定在木柄之上,火繩點火,裝鐵彈或石彈,程四十步!每一次發,必須用火摺子點燃火繩,才能擊,;而裝填彈藥的時候,需要先裝填爆炸藥、再添鐵彈。鐵彈前裝,需要用木榔頭敲擊送彈,才能將鐵彈送下,完成一次擊!這樣一來,擊速度很慢,一刻鐘最多可完成二十次擊!威力有限,程短,速也不理想,不但趙桓不滿意,就是軍方也不買帳呢!
所以,第一代火槍沒有列裝部隊,只成為一件標誌而已!
第二代火槍又能怎樣,誰心中都沒底,軍器署的東西,失敗是正常的,經過無數失敗錘鍊的研究人員和朝廷要員,早都習慣了!
站在擊隊伍兩丈遠的地方,趙桓問道:“距離槍靶有六十步?”陳規笑著回奏:“陛下聖明,正好六十步呢!”程提高了三成,速呢?
“臣請旨,是否可以開始了?”趙桓點頭示意可以開始,負責現場指揮的軍官高聲喊道:“裝藥!”手們動作麻利,將爆炸藥裝進槍管。
“裝彈!”手們將一小團黑糊糊的東西裝進槍管,竟不用送彈,也不用木榔頭,這是為何?
陳規小聲解釋著:“此次使用浸蘸過油脂的麻布,包著彈丸,裝入槍膛。彈丸可以自動滑下,而且本次試的彈丸採用鉛彈,鉛彈柔軟,更容易裝填!這樣做,不但可以減少擊準備時間,還可以密閉槍膛,增加擊的速度,所以,程一下子提高了不少呢!”趙桓頻頻點頭,看著前面的手,心中亦在讚歎:宋強是個程序設計員,不懂什麼冶煉、槍械知識,除了給他們一些方向的指導,具體的工作都要他們來做!現在看來,他們做得很好,非常好呢!
“擊!”火摺子將火繩點燃,只聽一陣槍聲,六十步外的靶子發出脆響,應該被打漏了吧!
幾名士兵拿著靶子跑過來,送陛下御覽!靶子上有一個明顯的小窟窿,看來,正中目標啊!
趙桓笑道:“好,好嘛!一刻鐘可以完成多少次擊?”陳規答道:“三十次!”趙桓看著王稟,道:“執政來說說,這東西怎麼樣?”王稟慨然請道:“臣請先試槍,再來回答陛下的問題!”趙桓含笑點頭,王稟上前,學著手的樣子,裝藥、裝彈、擊,只聽“砰”地一聲,竟正中靶心!
王稟把槍反反覆覆地看了個遍,半晌才將槍還手,回到趙桓身邊,躬身道:“陛下聖明,自當知道訓練一名弓箭手,而且是一名好的弓箭手非常不容易,所以國朝武舉以箭為先。但是象岳飛、韓世忠那樣的神力者畢竟很少,弓箭程與膂力直接相關,所以單論弓箭一項,我國是比不過西夏、女真的!”王稟說的都是事實,君臣頻頻點頭,就連實驗場上的士兵們也在聚會神地聽著。
“火槍卻不同,對人的力量沒有要求,幾乎人人可以擊!而且威力更大,在五十步的距離上,與神臂弓相比,威力有過之而無不及!這真是一個好東西呢!如果火槍可以列裝,戰爭就不是原來意義上的戰爭了。”王稟的話無疑給軍器署的人打了氣,包括陳規在內都已是喜上眉梢!
王稟又道:“不過,還是有幾個問題!首先,下雨天遇敵,如何擊?其次,擊產生的反擊力量很大,如果進一步增加火槍的威力,勢必要增加裝藥量,那麼擊形成的反擊力量會更大,擊的準確將大打折扣!還有一條,臣剛才擊過後,摸了一下槍管,槍管很熱,也許擊一刻鐘之後,就不能進行擊了!”王稟到底是領過兵打過仗的人,雖然第一次接觸火槍,提出的意見卻一針見血,火槍要列裝部隊,就必須解決這些問題!
陳規也不用官家來問,率先說道:“王執政所提到的問題,臣等正想辦法解決,伏請陛下聖訓!”
“王執政的意見,就是朕的意見,千方百計也要把事情解決好!”趙桓望著前方的盤龍山“另外,朕給你們提供一些思路,具體問題需要你們自己解決!是否可以考慮,將爆炸藥和彈丸裝在一起;如果能裝在一起,就不要手臨時裝填,戰鬥時只要擊就好了!此舉必將極大的提高擊速率。威遠大將軍炮也是這個問題,能解決裝填問題,發速度提上來,才能在戰場上發揮更大的作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