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為什麼相戀苦匆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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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就高三了，多溫習總是好的。”趙尋說。

“我反正在家裡也沒事做。”顧若薰嘆口氣，他多半是被夏珏纏來的。

四個人在一起誰跟誰坐一起成了問題，我知道夏珏想跟顧若薰一桌，可是趙尋想跟夏珏一桌。兩個人你瞪我，我瞪你，顧若薰提議用剪子包袱錘決定。最後的結果是，夏珏和趙尋在前排，我和顧若薰在最後一排。

2我和夏珏的程度都不好，尤其是數學和物理課，本就像聽天書。顧若薰做筆記很仔細，我聽著聽著就把額頭貼到桌面上去了，顧若薰用筆捅捅我的肩膀，我只好抬起頭，不一會兒又貼到桌面上去了。

長沙的夏天熱得嚇人，只要空氣溫度一高，我腦子裡就變成一團漿糊。

顧若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索也不用筆了，只要看見我往桌面上貼就用冰礦泉水貼在我的胳膊上，這麼一冰我就清醒一些，提起神聽課。

這麼個小動作沒過兩天就被夏珏發現了，她用驚恐的眼神盯著顧若薰說:“天啊，若薰，你簡直就是耗子在貓嘴邊拔，活得不耐煩啦。去年夏天上晚自習的課間她趴著睡覺，結果我們班兩個不長眼的男生打鬧其中一個不小心趴在她身上，你猜怎麼著，她糊糊的就踢過去，踢得那個男生半天沒爬起來！你竟然敢冰她，你想變殘廢啊！”顧若薰用漂亮的黑眼睛驚訝地盯了我半晌，竟然斂下睫笑了:“是嗎？這麼說我真的很幸運啊，幸月萱好像完全對我沒防備。”夏珏見他像是不信的樣子，指著我這張欺騙純情少年的臉控訴:“你別被這惡魔的外表騙了啊，她腦子裡囚著一個嗜血的怪獸！你還記得高一軍訓時，我們班和十二班為了爭乘涼的地方打起來的事情吧？有個男的衝過來推我，我正準備用爪子撓他，可是她突然衝上來，一拳把那個男的給放倒了！”不知道是不是夏珏的表演太真，還是我咬牙切齒的樣子太突兀，顧若薰託著下巴笑了:“你這麼厲害啊，看來以後還要拜託你保護我呀。”記得以前是有過幾個男孩子喜歡我的，也曾經收到過幾封麻兮兮的情書，內容不過是什麼“你纖細的背影打動了我”

“你水汪汪的大眼睛總是那麼憂鬱”之類。其中上高一的時候，有個學長特別執著，還堅持每天在學校門口等著看我一眼。可是當他們知道我可以徒手放倒三個彪形大漢以後，他們全部都沒見蹤影了，我纖細的背影再也打動不了他們。

顧若薰笑著說“以後還拜託你保護我”的時候，我突然有種奇怪的情緒，好像千里馬從此遇見伯樂。

我傻乎乎地點點頭，我說:“好啊，以後我保護你。”顧若薰大概沒想到我這麼認真，點點頭，抿著嘴臉都紅了。空氣突然變得有點稀薄，我有點呼不穩似的，也憋得臉通紅。

我跟他們都不同路，下課後就收拾了東西往公站牌上跑。

剛到站牌就看見一趟車噴了一股黑煙沒了蹤影，我正沮喪著，突然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聲音清冽低沉，是顧若薰。

“你沒跟夏珏他們一起回家嗎？”

“我今天去我外公家，你去哪？”

“我去東塘。”

“嗯，我們一路啊。”顧若薰秀美的眼睛笑起來微微眯著，濃密的長睫掩蓋住了眼中的光，有點神秘莫測。

像顧若薰這麼出名的人站在站牌前還是很惹眼的，公車過來後，明顯的有兩個女生明明要坐另外的車，卻也跟著上來了。因為不是下班時候，天氣也熱，車上並沒有很多人。我和顧若薰並排坐在後面，我清晰地看見他一小截腳踝，溫潤漂亮的形狀。

人家說看一個人過得好不好，就看他的腳，真正的貴公子和貴婦腳都是很漂亮的。

我咋咋舌，連腳都長得那麼好看，顧若薰真是有禍國殃民的本錢。這麼想著我又有點莫名的失落，竟然會有假如顧若薰沒有這麼漂亮就好了。這樣的念頭又把我嚇著了，顧若薰漂亮不漂亮又關我什麼事呢。

我心虛地著耳垂，顧若薰突然說:“你的數學基礎太差了，老師講的估計你也聽得不是很懂。”原來他還在想上課的事情，我看著他微微側過來的臉，咬了咬下，有點不好意思:“反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天生就不是學習的料兒，我爸媽我也不指望我考清華北大，差不多就成了。”

“不是的，你很聰明的，你只是沒掌握到竅門。”從來沒有人誇我聰明，畢竟從小到大我聽到的都是“小呆瓜”

“老實孩子”

“心眼實”等等，用這個稀罕的詞彙來形容我，顧若薰是第一個。

“謝謝，可是我大概永遠也找不到竅門了。”我想了想說“我心眼實，不靈活，只知道一加一等於二。”

“其實數學就是一加一等於二這樣認死理兒的東西。”顧若薰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麼愛笑了“這樣吧，你要是信得過我，我來教你。”我有點受寵若驚:“不用了，太麻煩你了，我這爛泥扶不上牆的。”

“你別這麼說好不好？”顧若薰皺了眉，好像說的是他自己一樣“反正不管怎樣都要試試才行啊。”我只好點頭答應了，第二天早上醒來覺得好像做了一個夢，怎麼都覺得不真實。我上課從來沒這麼積極過，班裡才來了十幾個人，我已經氣吁吁地鑽進教室。沒想到顧若薰已經先來了，穿著青的襯衣清清地坐在座位上看書。

我坐在裡面的位置，因為方便睡覺。顧若薰懶得起身，往前欠了欠身子讓我從後面過去，我的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上半身都趴在他的背上。顧若薰的頭髮是天然的深棕，還有很清淡的洗髮香波的氣味。

在道館陪男學員拉筋都比這個貼得近，實戰時候抱著摔摔打打也是家常便飯，可是跟顧若薰貼一下，我就像個缺氧的病人一樣。

我羞得臉都快透，趴在桌子上半天沒起身。

顧若薰少筋似的用拿過冰礦泉水的手碰碰我的胳膊說:“別裝睡，我昨晚給你制訂了一個學習計劃，現在就開始怎麼樣？”我從桌子下面發出聲音:“知道了，你先別碰我行不行啊？”完蛋了，我的心怎麼跳得那麼快。

顧若薰沒說話，十幾秒鐘後，我才重新聽見顧若薰翻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