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十二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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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我當然在你這一邊。”雪婷卻怔怔瞧住她,片刻才道:“如果我是男人一定會愛上你。無怪你出道數年,‘靈犀五點金’名震江湖,但你們卻不肯以真面目見人,永遠蒙著黑紗。”徐小茜道:“你說到哪裡去了?我蒙起面孔只不過是保持神秘。”雪婷道:“不,你是心高氣做之人,你不願將來的人誤會‘靈犀五點金’乃是以美
贏得天下英雄。你要人人知道‘靈犀五點金’乃是以真才實學橫行江相。”徐小茜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理論,但我必須承認你真是我的知已,”樓下一個年輕內力強勁的男子口音傳上來,道:“姓冷的,下來!”另一個較
壯但也很年輕的口音接口道:“不下來也行,只要你在花小姐面前親口承認你不敢出來,也就算了。”雪婷道:“果然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夥子。”徐小茜道:“說到小夥子,我忽然有點
想。你可知道?我只喜歡小年人,他們成
穩更,懂得很多,卻又未失去活力。”雪婷皺一下鼻子,道:“我認得的中年人比你多一百倍,而且我們都上過
,你試過沒有?你懂得什麼?”徐小茜顯然被她狂野膽大的言論駭住,連跟很多男人上過
的話也敢說出,她究竟是怎樣的女孩子?她還希望有一個男人真真正正全心全意愛她麼?
當然以天下之大,人物之眾,一定會有男人能不在乎這些,仍能全心全意愛她,問題是她能否遇得到?絕大多數男人不能忍受這件事,這又是定論。
雪婷又遭:“中年人世故深了,虛假而又膽小,畏首畏尾。我承認中年人較為細心溫柔,能製造很多趣情。但年輕男孩子衝勁十足,敢和你到荒山野嶺宿,敢和你到江水域探最急的地方抓魚。敢打賭連吃十個大饅頭,一口氣喝二十碗酒。中年人敢麼?”徐小茜服中閃過羨慕嚮往的光芒。青
燦爛活力四
的口於她也曾經過。但現在已離她遙遠得不堪回想,為什麼?是否因她忽然心有所屬?抑或是因為她忽然成
而遠離狂妄沒有顧忌的年華?
她們椅著欄杆瞧著,樓下草坪只有兩個年輕男子,一個膚燻黑,更襯托出另一個長身玉立白皙少年的英姿。他們都佩戴兵器,
壯,膚
燻黑帶的是長劍,長身玉立的少年帶的是長刀。
他們直著眼睛凝視徐小茜,嬌豔的芳容使他們忘了大敵。這正是年輕人膽大疏的本質,有時連
命之危也可以忘記。
徐小茜嬌柔的聲音傳下去,道:“兩位相公都英姿,絕不是等閒之輩。我們一定未見過面,不然的話我一定記得。”長身玉立的少年按刀道:“對,我們顯然仰慕小姐已久,但還是第一次得睹芳容。在下無錫徐良,和姑蘇靈犀五點金忝屬同鄉,可惜一立沒有機會見面結識。”他指指旁邊
壯少年,又道:“這位是夷州劍客林火土。”徐小茜向他多看兩眼,才道:“夷州現在稱為臺灣,聽說武功源
以福建蒲田南少林為基礎加上東瀛劍術,自成一格。林兄來自臺灣北部中部還是南部?”她果然博聞之極,天下武功
派隨口道出如數家珍。
林火土欽佩地望住她,道:“林某世居臺北。”徐小茜道:“聽說臺北劍潭林家得到東瀛風火兩派劍道真傳,二十年前出過一位出類拔蘋的劍客,世稱‘清風烈火,一劍天涯’林震東,你可與他有點關係吧?”林火土眼小更添欽佩之,道:“想不到遠在江湖的一位美女,也知道家父的聲名。可惜林某得到家傳劍法三成
髓,不能在中原揚名立萬,又是慚愧之至。”徐小茜微微而笑,溫柔得有如盪漾存風。說道:“你千萬別苛責自己,中原能人如恆河沙數,武林之路兇險無比,定須忍耐小心。我很想知道臺灣究竟是怎樣的地方,住在那邊的人都很兇悍麼?風景好麼。”林火土
路出回憶神往的表情。任何離鄉別井的遊子,忽然勾起家園影象,總不免情不自
,湧起思鄉波濤。
甚至在旁邊的徐良,甚至雪婷,都不作聲。每個人都會尊重‘思鄉’情懷,因為任何人都能體會懷念故鄉的無限沉哀。
林火土說道:“劍潭只是鄉下地方,但人情淳厚。我最愛獨自跑到淡水河邊,夕陽幕暉,江水反映千重霞影。有時我甚至沿湖走到村子,對岸就是關渡。另一邊是淡水(淡水河出海處,鎮名淡水,盛產各種海鮮),蒼蒼茫茫,海鷗出沒…”淡水河畔的花紅柳綠他沒有提起,只記著江岸邊沙灘的夕陽晚霞。莫非他會有許多夢想遺落江邊?在他夢想中的誰家女孩?或只憧憬薰天富貴和叱吒風雲的權勢?
林火土又道:“臺灣是個很大很大的海島,漁產稻米豐饒富庶,人人守禮知足,風俗淳厚。
女孩子特別多情,也特別漂亮,別有風味…”徐小茜忽然大聲道:“如果你去掉‘野心’,回到故鄉,你一定很快樂。說不定有一天,江南的朋友渡海看你,帶著很多的江南特產。你們喝著陳年花雕,用‘九孔’,‘黑’(海產,即蚌,鮮美為諸公之冠,有魚王之稱),甚至臺南‘擔仔而’下酒…”林火土訝道:“你…花小姐,你怎會知道得那麼多?”徐小茜道:“尊翁曾經來過江南,所謂“一劍天涯”就是說他踏遍中國南北。江湖還有不少他朋友,所以你劍下小心點,別殺錯人。”林火土突然仰天長嘯一聲,接著眼中湧滿情淚‘野心’真累人不淺,永遠使人不能安份,勉強去做自已做不到的事。若是如此,‘野心’有何足貴?
徐小茜又道:“林兄,江南的杏花煙雨鶯飛萃長雖然美絕天下,但在你來說又豈及得淡水河邊?”林火土道:“你說得是。花小姐,希望有一天,我能在劍潭故宅款待你。我會帶你踏遍名山勝景,讓你後永遠記得在三千弱水外的蓬瀛島上,還有一個朋友。”雪婷忽然
動而掉下眼淚。如果林火土不是年輕人,他決不會如此坦白真摯吐
心聲。只是人生瞬間萬變,誰敢訂下這等口久路遠之約?
有些人譴責世人把男女關係限於很窄範圍內,男女之間似乎除去“愛”或“”之外就沒有別的了。但冷酷無情的現實確實如此,男女之間除去不合適原因,如果不是為愛為
,他們還能夠有什麼花樣?只不過在任何時代任何地方,卻總有些特立獨行的男女不被“愛”
”圍限。他們看見並欣賞世間的“真善美”認為愛與
只是人
低級形式表現,既非最重要亦不能包括一切。
雪婷的眼淚很純潔,全無世俗愛慾。徐小茜心中亦充滿動之情,她想:世人究竟追求什麼?名與利?但值得麼?
徐良遲開三步,用冷峻聲音道:“林兄速速離開,以免壞了咱們兩代的情。”林火土深深躬身,道:“是,徐兄消保重。”
“但願有一天在臺北劍潭,咱們好好醉一場。”接著他向樓上兩個麗人抱拳行禮,態度嚴肅極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徐小茜雪婷也好,徐良也好,總之都不要他淌渾水。林火土咬緊牙關,滿說不盡描不出的情緒,突然轉身大步出去。
過了一會,徐小茜道:“徐良,你想找冷見愁麼?”徐良英俊的面上泛起豪氣,大聲道:“對,我找冷見愁。”徐小茜道:“你以為這一位是冷見愁?”徐良道:“我未見遭冷見愁,不知是不是他?但他調戲本府婢女,罪不可恕。”徐小茜笑一聲,道:“我們打個賭,他沒有調戲任何女子。如果你贏,我幫你擒下他。但如果他贏了,罰你喝酒。喝辨方休。”徐良的結局當然不省人事,任何人面對如此美麗的兩個女郎,早就醉了一半。
徐小茜從他口裡得到不少資料。例如此屋雖是陳家產業,但嚴星雨已使用三年之久。徐良和飄然離去的林火土俱是客人。徐良的父親‘湖光萬頃’徐無理派徐良與林火土訪尋故人‘清風烈火,一劍天澀’林震東(即林火士之父),因為林震東離臺三年杏元音訊等等。
徐小茜用一條堅韌細絲綁住徐良足踝,細絲深嵌入內,竟然瞧不出來。徐小茜又用小刀在徐良膝蓋“鶴頂“犢鼻”兩
各劃一個十字,外頭血淋淋。
雪婷起初一副很懂事莫測高深的樣子,但終於裝不下去,問道:“這是幹麼?”徐小茜道:“徐良的父親是‘湖光萬頃’徐無理,太湖本來有水陸七個家派,但現在一家都沒有。你知道為什麼?”雪婷道:“莫非徐無理趕盡殺絕?”徐小茜點頭道:“他並非不容別人立足,而是他這個人天生不講理,經常跟人家發生種種莫名其妙的衝突,但又無人能贏得了他手中之刀,時一久就沒有任何家派能夠厚臉皮待下去。”既然徐良父親如此不講理,可見得徐良即使很有理由,亦可能被徐無理重責。
雪婷道:“原來你幫徐良的忙,要不然他回去部開花是免不了的。”徐小茜道:“不,我是為我們著想,徐無理二十年前已列為天下十二名刀之一。他有一招刀法打遍天下無人能夠抵擋,你我碰上他也是凶多吉少。”雪婷絲毫不被“天下十二名刀”威名所懾,忿然遭:“他那一招叫甚麼名堂?我很想見識見識。”徐小茜道:“那一招叫做‘肝肚相照’,很好聽,但敗於這一招之下的人由咽喉直到臍孔破開一道大而深的裂口,肝和膽都掉出來看得見,所以叫做“肝膽相照”雪婷忽然怔住。她修習過上乘武功,當然知道高手對陣傷亡並不足奇,但一刀就把對方副開肚腹卻是極難極難辦到。出此可知徐無理這招‘肝膽相照’必有難以形容的威力。他能列入“十二名刀”亦決非僥倖。
徐小茜又道:“徐良即是他的兒子,俗語道虎毒不食兒,正利用徐良邊使他講理。”五之後徐小茜雪婷棄舟登陸。
徐小茜遙指前麗的城池,道:“那是安慶,冷見愁第一次出現人間就是城北的相命館,那一次我靈犀五點金拿了嚴星雨一萬兩紋銀,接下保護瞎神仙(燭影搖紅秦聰)的差使。卻想不到和拼命三郎四方天狼一齊遇見冷見愁。
冷見愁蓬首垢面汙穢非常,但他手中的包袱寶光殺氣兼而有之,而且瞧得出是一刀一劍。我們更驚奇的是他走入瞎神仙命相館。”雪婷聽得津津有味,當她聽完那一夜整個經歷之後,更是興高彩烈十分滿意。
但忽然而變得很壞,忿然道:“我很嫉妒你,為什麼我不在你先碰上冷見愁。”徐小茜道:“不要嫉妒我,閻曉雅是他最後碰見的,但他最怕她逃得最快最遠。”雪婷道:“閻曉雅己離開夕照庵,連四曾為她第二次拔刀,斷了朱七右掌。但連四仍然住在我家,這傢伙面皮厚得很。”徐小茜道:“他在等候一個人。”雪婷道:“我知道,他等候嚴星雨。”徐小茜為之愣住,過一會兒才道:“你怎麼知道?”雪婷道:“宋媽媽這樣說,冷見愁也認為很對。”徐小茜凝想片刻,才長長嘆口氣,道:“既然英雄所見略同,嚴星雨也一定知道。”雪婷道:“知道又如何?”徐小茜道:“如果嚴星雨去找連四,他們的結果非出手相拼不可,你看誰贏?”雪婷道:“可借不是冷見愁!”徐小茜道:“冷見愁一定贏得嚴星雨?”雪婷道:“不是這個意思,冷見愁是魔鬼不是人,所以如果他不能贏也能逃,但連四卻是個傻瓜。”已經將近申末。太陽斜掛天邊,有風,不太熱。她們順著寬闊平整的泥土大路行去,舒松筋骨倒也愜意。
路上明明古無人跡。但她們再走了六七步,忽然發現一個人攔住去路。此人鬚髮皆白,滿面憂,道:“年輕而又深亮的兩位站娘,別往前走,回頭是岸。”徐小茜輕按住面上黑紗,道:“她漂亮是有目共睹。但我的面孔你沒有看見,怎知道我是美麗是醜?”老人道:“如果冷見愁見到不漂亮的女孩子也要逃走的話,他這一輩子別想坐下來休息了。”徐小茜、雪婷為之面面相覷“冷見愁’之名使她們心
盪翻騰。
雪婷厲聲道:“你是誰?”老人道:“我是小鄭…啊,現在是老鄭了。”徐小茜道:“老鄭,你何以在此地現身攔路?何以提起冷見愁之名?”老鄭蒼老的聲音使人以為他快要燈盡油枯結束生命。他道:“冷見愁要我查一個人行蹤,這個人現在就附近。你們如果碰上他,大有不便。”雪婷怒聲道:“別裝模作樣,那個人是誰?”老鄭道:“唉,你們應該猜到,當然是“煙雨江南”嚴星雨。”兩女又一時愣住“煙雨江南”嚴星雨,這個一樣的人物,為何前來此地?
是為了她們抑是為了“瞎神仙”燭影搖紅秦聰?
老鄭又道:“還有一個人你們碰上了大大不便,太湖‘湖光萬頃”徐無理也趕到了。”徐小茜道:“承蒙老丈賜告一切,只不知我們該往何處才對?”雪婷叫道:“別信他,他鬼扯,嚴星雨又怎麼樣?徐無理又怎麼樣?”老鄭忽然一矮身滾人路邊草叢,生似一支很小的昆蟲突然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