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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無嗔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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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動時就是這樣,再過些時候,他還能否存有這份熱情動?

杜若松又道:“連四不愧是冷見愁的朋友,我的話說完了。”閻曉雅輕輕嘆口氣,因為她想到自己,她是冷見愁的女朋友麼?她可有資格?

雖然沒有駿馬,但閻曉雅仍然折一枝垂柳送給杜若松聊當馬鞭。

她垂頭說道:“謝謝你來看我,更謝謝你把我當作好朋友告訴我所有的事情。”她的聲音似乎有點哽咽:“我們相遇,有如雪泥鴻爪那麼偶然,也許會留下一絲記憶,但也許不,因為將來你我各自還會碰上很多偶然…”她說這些話時,心中想的是誰?是眼前的杜若松?是連四?是嚴星雨?抑是小辛?

冷見愁站在窗外聆聽屋內的談話,天已黑齊身形不會暴,至於泥磚木板的牆壁,更擋不住他銳無匹的聽覺。

由於老於慌慌張張的態度,冷見愁決定先聽一下才入屋。

老於就是在鏢局跑腿,患重病經冷見愁治癒那壯大傢伙,他的嗓門響亮,道:“王大嫂,冷見愁回來過沒有?”王大嫂方氏道:“沒有,怎麼啦?冷見愁叔叔發生事情?”老於道:“他發生的事可多啦,你猜他是何等人物?”方氏道:“我當然知道。”老於一怔,屋外冷見愁也一怔,她知道?她怎會知道?難道她也是臥虎藏龍的人物?’老於道:“那你說來聽聽。”方氏誠懇和謁的聲音透出屋外,道:“冷見愁叔叔是很有本領的大人物。”老於豎起拇指,道:“你行,他真是不折不扣的大人物,頓頓腳金陵地面就得震上幾天,聽說他武功好得不得了,江湖上不論黑道白道聽到他的名字,非得楞眼睛楞上半天不可。”方氏淳樸忠厚的面上煥發出光采,好象她自己被人稱讚而興奮快樂。

老於又道:“這種事你怎會知道?”方氏毫不思索,道:“冷見愁叔叔真心當我是大嫂,我真心當他是弟弟,所以就會知道。”老於抓頭扯耳,滿臉茫然之,道:“如果他沒說,別人又沒告訴你,你怎會知道?我不懂…”樸實真摯的情含有智慧,是直接透澈的瞭解。老於當然不懂,冷見愁卻若有所悟。

方氏又道:“冷見愁叔叔回家啦,他還未吃飯,我得張羅一下。”老於訝道:“你怎知道。”方氏道:“你們男人家不會懂的。我一想起兒子,若是心時歡喜,兒子就快到家了,冷見愁叔叔也是一樣。他喜歡在家吃飯,所以他一定是空著肚子回來。”老於只能夠傻笑一下,女人的道理往往如此但卻很靈驗。因為冷見愁已踏入屋子,左手提著一大罐黃酒,右手兩隻大肥雞和豬等一大堆東西。

老於笑得嘴巴快裂開,見到冷見愁他是由衷的歡喜,快樂得從心底直湧出來,其他的人如王老大李強陳大頭等。一回來見到冷見愁亦莫不如此。

簡陋木屋中揚溢友情歡樂,也溢出酒香氣。

歡聚了三天之後,冷見愁終於走了,他留給兩百多戶貧苦人家的是一間藥材鋪和店。五千兩銀子至少可以接濟很久。方氏用她自己的方式打可靠的人經營,冷見愁一點也不擔心。

但他卻不想到自己還有沒有再來此地的一天?還能不能和這群貧苦好朋友飲酒歡聚,還見得到慈母似的大嫂方氏麼?

圓型石桌上,擺著四碟小菜,共計豆、小排骨、螺獅、泡菜四種。一碗涼而,用姜蔥蠔油攔的,蠔油和蝦子面都來自嶺南,好得不能再好。一小壺半斤裝的陳年紹興花雕。黃褐體散發出濃郁的酒香。

兩個人一男一女走到桌邊,男的斯文清香,年紀不會超過三十歲。女的年輕一點,白皙豐腴,尤其是黑綢衣裳更襯托出她肌膚的白光滑。她長得很媚,那對眼睛永遠含著銷魂笑意。

清秀的男子心滿意足地飲酒吃而,如此紉膩風光的柔情意,已經享受了三年之久。

他不過是一個落第又落魄的文人“程文士”這個名字不見經傳,但在那成美麗的女人苟燕燕心中,卻是無價之寶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程文元不但“有情”而且是她生平唯一的“知已”苟燕燕這個名字卻不簡單,三年以前,大江南北幾乎很少人不知道這個名字,因為她代表戲曲最高成就。

她啟朱高歌一曲,真能繞樑三口,是所有男人的夢中情人。

偏僻的鄉下,荊欽布裙,泥坦陋屋。現在的葡燕燕光芒盡斂,如同鄉村的婦人竟無區別。為甚麼輝煌的燈光,震天的喝采和掌聲,公爵王侯王孫公子的盛宴,珊瑚百尺,明珠千斛?為甚麼清寂平淡的生活卻可以取代這一切?

苟燕燕美眸中閃動愛情光茫,而她眼中只有一個人程士元。

原來如此“愛情”真摯的愛情可以使泥土變成鑽石黃金。消淡的水也可以變成最馥郁的美酒。

而只吃了一半,青花碗忽然“啪”一聲碎裂。笱燕燕吃驚地用布抹拭。程士元拿起酒壺,道:“小娘子,不要緊。古人說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啪”一聲酒杯也忽然碎裂,所以程士元樂天安命的哲學也講不下去。

荀燕燕美麗的雙眸中湧出淚珠,神變得很悽慘。

程士元柔聲道:“現在已經到了該講明的時候,對不對?”荀燕燕道:“你知道了多少?”程士元道:“不多,因為我不願意追究。”荀燕燕道:“相信你也明白,是另外一個男人。回想起來我有點對不起他。”程士元道:“既然如此,不必說了。咱們認命就是。”荀燕燕道:“不,有一點我一定要說明,他顯然全心全意愛我,我亦很欽仰尊敬他。然而我對他卻不是愛,比起你完全不一樣,你可明白?”程士元凜然道:“我明白,我們都沒有遺憾。讓他來吧!”屋頂上右角突然暴響一聲,瓦木紛飛中出現一個。接著一條人影飄落地上,陽光恰好從口斜入屋,照得此人全身特別明亮。

他是個三十歲不到的男人,臉龐削瘦,眼睛顯得很大,濃黑一字的眉很冷酷無情。

他有兩把劍,一把斜背後,一把用左手握住劍鞘。

他的眼光有如兩把冰柱,沒有一絲一毫情。說道:“我是血劍會第七把椅的‘木魚’姚本善。”程士元被姚本善雙服一瞪,四肢發軟,口舌僵木。

荀燕燕反而態度從容,盈盈一笑,道:“木魚姚本善,這個名安很好聽。只不知血劍會是什麼?如果是幫會,為什麼找上我們?”

“木魚”姚本善冷冷道:“血劍會不是幫會,是一個秘密組織,專門替人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