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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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炆千又送了一支珍珠髮釵給唐翎,直言前幾他也去了慈幼莊園,送給她娘一支,但跟以前一樣,她不曾戴在發上,就像唐翎現在一樣。
聽出他話裡濃濃的失望,唐翎連忙將髮釵上,微笑道:“傅王爺別灰心,終有一天,你會在我孃的頭上看到你送的髮釵,就像我現在一樣。”其實,她跟她娘都不怎麼喜歡帶髮飾。
他的看著她,“謝謝。”兩人邊說話邊走到皇宮門口,此時,天空濃雲密佈,偶爾閃過一道白光閃電,轟隆隆雷鳴響起,傾盆大雨頓時墜地。
“咦?他們怎麼還沒走?”唐翎突然開口。
皇宮前共停了三輛馬車,在宮門高牆飛簷下,韓元殊跟胡家兄弟就站在那裡避雨。
雨勢滂沱,傅炆千與唐翎沿著長廊走過去。
唐翎好奇他們怎麼不回去?但韓元殊不回答,胡氏兄弟很清楚好友的怒火從何而來,他們請傅炆千先回去,他們還有事麻煩唐翎。
“可是——”傅炆千不放心,唐姍姍特別代他,要注意唐翎跟韓元殊的互動,她說直覺告訴她,唐翎喜歡上韓元殊,只是她自己還不清楚,就怕她被他吃了還不懂為什麼…雖說這言行太過離經叛道,但他就是喜歡唐姍姍的直率。
“傅王爺,你先回去吧,反正韓元殊也在,我跟他回去就好了。”唐翎看習慣韓元殊那張冷冰冰的俊臉,一點都不會害怕。
她都這麼說了,他若再堅持,也顯得奇怪。傅炆千隻能先行上馬車離開。
“什麼事?雨愈下愈大,你們快說。”唐翎看著胡家兄弟,再抬頭看看黑壓壓的天空,這雨水有愈下愈猛的趨勢。
兩兄弟真佩服她的“眼力”跟“膽識”看不出來某人已經處於雷霆暴怒中了嗎?他們好心的指指一直悶不吭聲的韓元殊,再擠眉眼,做出生氣冒火狀。
“是韓元殊在生氣嗎?”她還傻楞楞的拉高聲音問。
雷聲轟隆,兩人頻頻點頭,但韓元殊目光一掃向他們,他們馬上一臉正經。
韓元殊冒火的黑眸再落在她頭上的珍珠玉釵,刺眼極了!
而且,他就是知道,那肯定又是某人送的!明明珍珠就不適合唐翎,傅炆千的眼光真爛!
唐翎並不知韓元殊是因為她身上多了傅炆千的禮物,全身才又散發著懾人寒氣,她疑惑地問:“你在氣什麼?我以為你只有吃不飽或是吃不到美食才會生氣!”
“我是吃不到女人在生氣!”他想也沒想的就脫口而出。
“你的意思是你有喜歡的女人,但她不喜歡你,是嗎?”她一臉惑,不管是唐心樓的鶯鶯燕燕、李鳳芝,到現在的劉慧,她們都很喜歡他,不是?
韓元殊被問的語,臉僵硬,該死!他是氣瘋了?說了什麼蠢話?!
胡杰跟胡煜強憋著一肚子笑意,他們從沒想到有這麼一天,“吃不到女人”這句話竟會從韓元殊的嘴巴吐出來!他們可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好友的認知裡,女人從來就不屬於食物,所以,他不近女,但唐翎顯然讓他開胃了。
韓元殊仍瞪著唐翎,因為他答不出來,唐翎也一樣困惑的看著他,等著他回答。
豆大的雨滴仍啪啦啪啦的打在地上,還有點寒意呢,胡杰來回看著兩人,決定幫好友一把,“翎兒,其實,你不覺得元殊很有魅力嗎?像剛剛皇室女眷裡就有幾個努力的不將目光移向元殊,免得出一臉痴,你難道都沒有——”
“夠了。”韓元殊打斷胡杰的話。她真不懂嗎?她的廚藝是他喜愛的,她煮的東西,他不喜歡她分送給外人;她煮的膳食,他也只要她送;看到傅炆千出現在她眼前,他就大冒火氣,在侯府,只有他可以使喚她,這麼強烈又清楚的獨佔,就她遲鈍得不知道他為何這麼在乎?!
連他這種不識情愛的人都明白她在他心裡的重量,她怎麼可以這麼笨!
他定定的看著她,不是,是惡狠狠的瞪著她。
好凶!她嚥了一口口水,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他?
“上車!”他咬牙切齒的甩袖走人,在另一邊隔了一點距離的宮人連忙撐起傘,狼狽的追過去替他遮雨。
“他真的氣壞了,難道是被皇上颳了一頓嗎?”唐翎頭疼,只能亂猜。
胡家兄弟為了憋住笑意,不敢說話,好友正在氣頭上,他們要是放聲大笑,定會換來沒人的報復!
唐翎卻是愈想愈生氣,“哼,圖謀我的廚藝,還敢對我兇巴巴的,又不是我害他生氣的!”兩人一楞,一肚子強憋的笑意突然沒了!完了,韓元殊愛錯人了,唐翎居然這麼遲鈍,他們突然同情起好友來。
在另一名宮女撐傘下,唐翎悶悶的向他們道再見後也上了馬車,只見韓元殊一張俊臉仍繃得緊緊的,她也賭氣不說話。
馬車在大雨中答答前行,唐翎受不了這沉悶的氛圍,還是主動開口,“韓元殊,你到底在氣什麼?是我今天做的菜你不喜歡,所以你沒吃飽嗎?”又是吃!他腦袋只有吃嗎?!他又不是豬!他咬牙,“你在乎我喜不喜歡?”
“當然,你嘴刁啊,你喜歡就代表我做的很好吃。”他臉變得更陰沉,“我嘴刁,難侍候是吧?你是不是巴不得趕快離我遠遠的,但卻想要我的食譜才捨不得走!”
“二爺吃炸藥了嗎?我有那麼差勁嗎?!”她也冒火了,她今天很緊張,甚至還有一點點——不,是很多的害怕,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萬一皇上吃得不舒,震怒了,她只是小小廚娘一枚,會不會就項上人頭不保?她是張羅得戰戰兢兢。
但一想到他也在,她莫名就安心許多,知道他會護她周全,雖然,她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但她就是對他很有信心,至於,為何沒有更信賴認識得更久、她已在心裡當成爹的傅炆千,她也不明白!
幸好,一切很順利,皇上跟眾多皇室成員及官員們都很喜歡她的手藝,可他現在是在冒什麼火兒?
他的確是很有火氣,尤其又看到她頭上的髮釵,臆間更是怒火熊熊,頭頂都要冒煙了,“你就這麼隨便,男人送的禮就往頭上?!”她啐了一聲,“什麼男人,是傅王爺送的。”
“他送你就收?”這幾個字是從齒縫間迸出來的。
“是啊!你——幹什麼?你丟了它!”她看著他突然出她的髮釵就往窗外丟出去,“那是我的!”她氣急敗壞的喊著,“停車!停車!”
“不許停!”他也吼,“那傢伙送的這麼喜歡?就算下大雨也要撿回來?”
“我喜歡,而且,那是傅王爺的心意啊!你很奇怪,那是我的東西,你憑什麼拿了就扔?我不喜歡這樣的你!我討厭你!”她真的很氣,雨下那麼大,外面的馬車又不少,有可能被壓壞,也有可能被路過的人撿走,壞傢伙!
韓元殊的俊臉是一陣青一陣白,她說她不喜歡他,她說她討厭他?!
他突然靠近,一雙手壓上車壁,將她困在懷裡,惡狠狠的問她,“你說你不喜歡什麼?”
“我、我說我不喜歡這樣的你——唔——”她錯愕的瞪大眼,他、他、他吻了她?!
他的貼著她的,然後輕輕的,探出舌尖溫柔的了她的瓣,像在品嚐什麼最上等的美食,她微著氣兒,還有些無措與驚悸,“韓——”她一開口,他的舌尖順勢而入,溫柔狂野,纏綿繾綣,帶著誘哄的勾引著她回應,但她太稚、太生疏、太驚訝,只能被動的任他勾纏舌尖。
他糙的手捧著她的後腦,一吻再吻,難以遏止,原來女人——不,翎兒的味道比他吃過的美饌都要好上千倍萬倍。
“嗯…唔…”她不自覺的顫抖著,他吻太久,還有一種她無法理解、不曾受的酥軟受,全身血脈賁張,她知道她快要不能呼了。
他終於放開了她,但仍將她癱軟的身子擁在懷裡,“我吻了你,你就是我的女人,明天,我得出遠門一趟,少則三、五天,多則一個月,最慢會在我父親的壽宴前回來,在這段時間裡,不許你喜歡上任何人!尤其是傅炆千,聽見了沒有?”他口氣恁地霸道。
她還著氣呢,“可是——唔——”他再次吻了她,如果可以,他想在馬車上就滿足他的慾望,但他知道不是時候,地點也不對,只是,他沒想到一個吻就讓他對她上癮,還想碰觸更多。
“天啊,你看起來是如此的秀可餐,我好想再吃…”他的薄從她粉紅腫的再往下移到她白的脖頸,他的雙手也不安分,要覆上她的豐盈——“不可以!”她粉臉紅紅的急急推開他的手,女子在婚前要潔身自愛,這是她娘一直叮囑的。
他也知道他跨越禮教太遠,她可不是青樓女子,他只能抱著她,慢慢吐息,將蔓延的慾火慢慢熄滅。
兩人在車內靜靜擁抱,她的個直率,有問題憋也憋不住,“呃——韓元殊,你怎麼會對我、我——咳,有興趣嗎?還是…喜歡我?我又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她問的語無倫次,不知怎麼問,而且,她覺得有點糟糕耶,她一點也不討厭韓元殊吻她,甚至是喜歡的,雖然他連問也沒問就親了…
他的視線鎖著她的,“嗯,你的確不是大家閨秀。”她倏地瞪大了眼,“所以你是佔我便宜——噢!”他不客氣的以指彈了她的額頭,“當然不是。我不需要什麼大家閨秀,我只需要一個廚藝非凡的廚秀,專屬我一人。”
“廚秀?”黑眸裡的深情,讓她覺得她可能眼花了,但他再一次吻了她,熱熱的、溫柔的、酥麻的、甜甜的…是她這輩子嘗過最複雜也最美好的味道。
車外,傾盆大雨仍直直下,車內,韓元殊索吻的動作一樣是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