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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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多吉打破寧靜，像一道黑的閃電撲向蟒蛇；看著多吉動了，我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蟒蛇撲去。與此同時，蟒蛇也發動了攻擊，它張開的血盆大口從天而降，直撲多吉。多吉沒有退縮、也沒有避讓，藉著自己和蟒蛇兩股衝力，一躍進了蟒蛇的嘴巴，咬住它的舌頭，速度不減，身子右傾，四腿斜蹬，改變方向，從它嘴巴右後側往出跳。蟒蛇吃痛，嘴巴迅速合攏，腦袋在多吉巨大的衝勢下向右摔向地面。

這時我撲到了跟前，兩手握緊刀柄，學多吉那樣，藉助快速的衝力猛向前一躍，把刀深深進蟒蛇脖子底下。蟒蛇剛砸到地上的腦袋猛的向左一擺，我和多吉雙雙被摔向裡面。蟒蛇瘋了一樣在地上扭動起來，尾巴摔打的石壁“啪啪”響。

我在地上躺了一會，爬到多吉身邊，看見它側躺在地上，嘴裡叼著半跟分岔的舌頭，肚子一鼓一鼓氣，以為它只是被摔得暫時爬不起來，歇歇就好了，等看到它身體後側有個才知道它後腿上方被蛇牙刺穿了，眼淚忍不住“嘩啦啦”了出來。

正哭著，覺有隻手放在肩膀上，抬起頭看見張小虎站在身邊。

“沒傷到你吧？”我搖搖頭，抓住張小虎遞給我的手站起來。我倆攙扶著向山右側走去。

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已經爬起來了，此時都圍在博巴老爹屍體周圍默默落淚。我看見博巴老爹大張著合不攏的嘴巴，止住的眼淚又了出來。

哭了一會，劉長腿、陸可琴、林仙兒扶著陸大川和劉發山靠山壁坐下，檢查他的傷勢，進行簡單的治療。他倆受傷都不輕，還好肋骨什麼沒出現骨折。劉鵬和其他人一瘸一拐撿他們散落在周圍的東西。

獨角大蟒還沒死，依然在一旁折騰著，不過對我們已經夠不上威脅，小心避開就行。我們害怕裡還有其他的蛇，想盡快離開，但垂死掙扎的蟒蛇後半部分身體離出口太近，安全起見，我們只能等它死透了再出去。

收拾好，我們圍著陸大川和劉發山坐下，準備口氣，商量下一步怎麼辦。突然山左側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利叫聲…

聽到尖叫聲，陸大川掙扎著想去關他們留下照明的手電，因為受傷較重，他手伸到一半，一邊的劉長腿已先他一步把手電關了。燈光滅了，裡兩條獨角蛇身上的紫光更加絢麗奪目，不過此時我們已經沒有心思欣賞美景了。剛才被突然竄出的蟒蛇得措手不及，忘記在身後還有一批人進了山。現在除了我們，裡另外有了人聲，顯然是他們進來了。

陸大川身上受了傷，腦子還清醒，知道眼下我們所處位置的危險，眼睛迅速打量內的地形，心裡思量著對策。

這時，口響起了一陣密集的機關槍聲，子彈的曳光映亮了頂。一旁垂死掙扎的大蛇大幅度翻滾起來，蛇頭有兩次幾乎擺到我們身邊。一時內“噼啪”聲不絕於耳。也許是蟒蛇擺動過於劇烈，也許是大量子彈的擊打，大蛇身上的紫光竟然像粉塵一樣源源不斷地脫落，飄到空中，並鋪天蓋地地在裡瀰漫開來，像極了我們先前在外面被黑煙籠罩時出現的樣子。

看見滿目紫，我恍惚間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情不自凝神思索起來。正當我想得出神，肩膀被人打了一下。我抬起頭看見陸可琴一雙鳳眼瞪著我，腳伸過來又要替我肩膀。我還沒完全從思緒中脫離出來，竟一時沒反應過來。

“看什麼看，還不快過來幫忙！”陸可琴壓著聲音咬牙道。

我這才看見她兩手在身體的另一側扶著陸大川，而其他人揹包的揹包，扶人的扶人，收拾屍體的收拾屍體。耳邊依然再響的槍聲。我迅速回到現實中，翻身而起，挎起揹包，繞到另一邊扶住陸大川。

“我們往哪走？”我小聲問。

陸大川說:“進來的這夥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不過目的應該和前面的那夥一樣，咱們窩著不動等於送死，所以想辦法出去，或者先找地方躲起來。”

“哦。”鄭集中目力打量起眼前。

這時紫光已經擴散得滿都是，即使不用燈照也能看得很遠。很快我們發現整體呈橢圓形的大底部有一個小，一人多高，三米多寬。

劉長腿、張小虎兩人先走到口，探身往裡張望了一番，然後等著我們都走到跟前。

“看樣子那條蛇是這個裡出來的，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劉長腿眼睛看著陸大川，口吻卻是徵求大家的意見“進不進？”陸大川上前兩步，腦袋進去看了看，出來說:“確實不保險！找找還有小一些的嗎，即使有蛇也不會太大。”張小虎搖搖頭，指著頂:“那裡有一個，也絕對安全，可是咱們沒辦法上去！”我順著張小虎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見山穹頂邊上有一個三尺見方的小，正有紫光水一樣源源不斷地湧進去。

蔡正東說:“看樣子應該是個通風口。”

“誒！”猛然我想起了一件事，不由發出一聲驚歎，引得大家都望向我，沒等人問我說:“還記得我家後面樹林裡那個嗎，出入口跟這個一模一樣。”經我提醒，陸大川立馬想起來，兩個口的位置確實一樣，都在穹頂邊緣的位置:“嗯，是一樣。”其他人沒太明白，疑惑地看著我倆。

“你們說什麼呢？”劉發山忍不住問道。

注意到我們只顧說自己的了，忘了別人，我立即給大家解釋了一番。

“出入口…”劉發山沉思著“你們想想咱們進來的口，兩個口也是開在半空中…門不貼著地面，卻開在半空中，也太反常理了！”

“沒什麼反常的，你別忘了他們有遁甲，是會飛的。”看到這個口我更確定了去我家偷東西的方腳印就是大腦袋小人了，而我父親的失蹤也更顯得撲朔離。

再看口離地數丈高，四周壁光滑，確實如張小虎說的沒辦法上去。

不容我們想別的辦法，口槍聲停了，獨角大蟒蛇不再折騰，幾道強烈的燈光出現在內，向這邊照過來。

不等誰招呼，大家紛紛湧入蟒蛇出來的口。看著大家狼狽的樣子，我心裡一陣苦澀，這次出發前我們預想過可能發生的種種危險，但怎麼也不會想到會被人一次又一次趕鴨子上架。

山很深，彎彎曲曲，壁凹凸不平，能明顯看出是個天然。腳下雖有坑窪，但經蟒蛇長期走路摩擦，變得異常光滑，走起來並不費力。

由於害怕後面那夥人跟著進來，我們一刻不敢停歇，又由於害怕內還會有蛇，我們走得又不敢太快。總之是害怕山有虎，不得不向山中行，我們走得膽戰心驚。

一口氣跑進去一里多路，山向右轉了個大彎，然後豁然開朗，來不及看裡面空間有多大，我們像被雷擊了一樣渾身發麻，兩腿生，嘴巴大張，雙目圓睜。而陸可琴、林仙兒兩人嚇得幾乎哭出來。真是害怕什麼來什麼，我們進入的內不但有蛇，而且還不止一條。

回過神，陸大川抬手輕輕向後擺擺。我們所有的人屏住呼，像母親害怕驚醒剛入睡的嬰兒那樣一邊查看內動靜，一邊小心翼翼邁步往後退。

退回到彎道這邊，大家舒了一口氣，擦掉額頭上的冷汗。我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陸大川:“怎麼辦？”陸大川咬了咬牙說:“退回去吧，進來的人不是那些老外，也許還有得商量。”就算是同胞，能配備那麼強大的火力，也絕對不是善類，商量的餘地怕是大不了哪去，這一點我們很明白，要不然也不會跑了，可是情況危急，又實在沒別的辦法，只好又回頭往外面大走。

到了口，我放開陸大川探出頭去，看見不知活了多少年的獨角大蟒在一梭子又一梭子子彈攻擊下，終於死了，龐大的身體不再動彈。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腥臭味。

蟒蛇的旁邊站著好幾個全副武裝的漢子。我心裡正疑惑他們是什麼人，就聽見其中一個人說:“美惠子小姐，你還好吧！”

“美惠子！？”我心中一驚，仔細看去，說話的人赫然是陳三，只見他放下手裡的槍，彎扶起半坐半靠在蛇尾不遠的牆角邊息的面目清秀，留齊耳短髮的女子。

“謝謝星野君。”美惠子掙扎著站起來。

陳三，不，應該是星野，拉起美惠子右臂衣袖，看見她手臂前半段腫了起來，顏暗紫，說:“你動動手指。”美惠子咬牙虛空握了兩下手。

見沒傷著骨頭，星野衝著站在他旁邊警戒的一個男子喊了一句語，男子放下肩上的揹包，從裡面掏出一盒藥和一瓶水遞過來，星野接著幫著美惠子內服外擦:“萬幸…不然，我會後悔帶你來。”美惠子不高興了，嘟著說:“不帶我，我多年的努力豈不白費了！”

“也許你本不應該…我一個人完成…”星野的話起了美惠子的鬥志，她放下袖子，撿起跌落在一邊的槍:“能完成我外祖父未盡的心願，吃再多苦也值的。”看見陳三是本人就夠讓我們吃驚的了，而聽到他們的談話更是讓我們一頭霧水。先有了一夥大鼻子洋人，現在又多了一夥小本，事態一下亂得超乎了我們所有人的想象。

“這到底是他媽怎麼回事呀？”容不得我細想。

星野已經站起來拿起了槍，衝裡用語大聲喊了一句話。多吉屍體旁邊有兩個人回應。

“走，我們去看看。”星野說著向山右邊走去。美惠子和警戒的男子跟在他們身後。

走到跟前，兩個男子指著躺在地上多吉的屍體嘰裡咕嚕說了一通話。星野蹲下用槍挑起多吉的嘴巴看了看，抬頭向山內掃視了一圈，然後站起來向我們藏身的口走來…